庞大的军营几乎是一瞬间沸腾了起来,兵卒人来人往,按照自己所属的部曲迅速地列队成军。
“第三曲第二屯,集结完毕”
“第六曲第三屯。集结完毕”
“第十曲第四屯,集结完毕”
苍劲有力的呼喝声中,近三万大军仅只半盏茶的工夫便已经集结完成,枪如山、刀如林,盈腾的杀气令天地为之色变。
成都
城楼上的军卒,城中地官员、士人、百姓个个错愕不已。所有人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城东、城西、城北的方向。
纵然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人,也能听出这响彻四面八方号角声的骇人杀意,极度的恐惧刹那间笼罩住了整个成都城。
“究竟是怎么了”除了震惊,恐惧。最多的却是疑惑不解刘璝、张松地叛乱已经被平定,以张任、黄权为首的川中官员也已决定真正归附到庐江朝廷辖下,大将军刘备也正代天子巡抚西川所有这一切似乎都表明。战争、离乱将彻底远去,西川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承受了战乱之苦,方知道安定是如何的重要正因为如此。成都乃至川中上上下下,才对刘备的到来感到由衷地高兴、兴奋
但是为什么。此刻又会有这响彻天际的号角又会有
难道,战乱还是无可避免
号角响起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事实上,因为担心有人可能会利用祭拜一事来图谋不轨,我曾做了一应准备。而为了防止出现最为恶劣的情况,我也特地安排一名号角兵随行,以备不测。
然而没有想到,事起突然,加之行刺的人中居然有一部川军。连我都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这场刺杀,设计得相当“巧妙”。准备也是相当充分主谋者不但安排了刺客混杂在观阅祭拜仪式的百姓中,在道旁警戒、持幡守陵地一应川军中同样也安排了人手,甚至还事先安排了一场小意外“调”开了张任。利用大哥体恤百姓这一点,几名伪装成老弱幼孺的刺客拉开了刺杀的序幕,随后那些混入川军或者说是被拉拢的川兵的刺客同谋也相继发难,最终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由于情况不明,不敢轻易冒险,为了保证大哥的安全,我只能先领着一部随行护卫人手朝山上退却,借助地势阻敌,这样便与另一部人手分离了开来。无巧不巧的是,号角兵恰好就没能跟过来。
由于情势危急,号角兵可能受他人之命而鸣号向吕蒙求援。吕蒙本就奉我之命整军处于戒备状态,听得这十万火急的求援,肯定已经采取了应急举动。
一个不好,如果双方反应过度,局面将失去控制,一场战事恐怕就难以避免了。
“翼德”大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大哥,你怎样了”我抬手示意一众军卒继续保持戒备,随即转身走到大哥身旁。
“不妨事,幸有龙鳞甲护身,只是稍觉疼痛,并未伤及皮肉。”大哥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三弟,速与张文越、黄公衡取得联系,尽快将局势稳下来。
切不可引发兵戈,免生无数冤魂。再者,乱局若成,只会遂了那些不轨之徒的心”
大哥的呼吸虽然稍显急促,但神色却从容依然,眼中也没有什么惊恐慌乱。比较显眼地是身前锦袍的胸口处破了两个大洞,这是被两支弩箭射出来地。
由于刺杀者距离较近,弩箭的劲力十足,大哥身着的两层衣物全被射穿,露出了淡灰色的龙鳞软甲用一条异蟒的鳞皮制成。如果不是有我当年所赠送的这幅宝甲护身,大哥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
这样的事实,让我感到后怕的同时,更生出无比的怒意虽然一直对可能的谋刺有所准备,但当刺杀真正发生,当弩箭射中大哥地胸口时,我的心脏几乎就停止了跳动。
不管是谁。胆敢伤害大哥,我都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深呼吸了一口,慢慢恢复心绪的平静,我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我知道分寸”
命令寇封领那300亲卫先护卫大哥继续朝高处撤退,我独自统领100狼牙精兵与那2000余川军对峙。
由于蛇矛并未随身携带。我右手执一柄环首刀,指向前方川军,厉声断喝道:“你等可知在干什么刺杀当朝大将军,是夷灭九族的谋叛大罪”
“休要听他胡言。要是让刘备窃取了西川,我川中数十万百姓就再无活路了。冲过去,杀了他们”川军之中,有人疾声高呼道。
“杀”数百人出声呼应。作势欲杀。不过,更多的人却是一片迷茫,他们先是看看我这边。随后又左右张望,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举动。
看到这情形。我心中已经明了刺杀大哥的行动,不大可能是张任、黄权等人所为,至少张任并未参与其中。如若他是主谋或是参与其中,这些川军绝不可能出现这样迷茫地反应。
能够解释的情况,恐怕就是某些不轨之徒控制了少部军卒,进而试图在混乱中裹胁其余人一同参与反事。
“文越,公衡何在”我气聚丹田,声如炸雷地长喝道。
“张征西且请宽心,张任在此”张任那穿透力十足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凡川中将士,即刻于山下集结。
兵卒若有违令者。上官即杀之;上官若敢违令,部属杀之可接替;若举部曲违令,旁部曲共击灭之,官升三级,兵赏千钱”
张任的喝令一经传来,与我对峙的2000余川军立刻出现了分化多半军卒已经知道情况不对,不敢违令,当即垂下兵刃,缓缓朝山下而去;但仍有差不多300来人不甘心地滞留原地做困兽斗,并大肆蛊惑其他人莫要听令。
但很快,这些人察觉到情形不妙了朝山下退却地1700余人一边后退,一边却重新举起了手中兵刃,不过对象却变成了他们。
此刻,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该如何做了那300余人急忙赶上了大队人马,一同朝山下撤去。
两盏茶的工夫后,张任、黄权二人相携上山,求见大哥。
而此刻,无当、无前两部飞军地战旗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
吕蒙的反应果然很快
“大将军受惊,皆是末将下官之过,还请大将军降罪”见大哥安然无恙,张任、黄权二人明显松了口气,但仍然双膝跪地,低首请罪。
“此非文越、公衡之过,且备并无伤损,不必过于自责”不顾寇封的劝阻,大哥缓步走到张任、黄权跟前,将两人扶起,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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