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反而向成宜问道。
“斥候业已探查了冀城方圆20里以内,没有发现异常。末将已命他们将搜索范围扩大到30里”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韩遂点点头。”就算文师确实在用缓兵计,马岱一时半刻来不了,我大军正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料想马岱一旦得讯,必会轻骑急进而来。等他赶到冀城时,人马定会呈现出疲态。届时我大军以逸待劳,正可乘机一举将其击溃。”
顿了顿,韩遂冷笑说道:“马岱这小子,只不过是乘我不在西凉,才能勾结那帮反复无常的羌狗兴风作浪起来。
要倒要看看,大败一场之后,羌狗们还会不会再跟马岱齐心协力”
说到齐心协力四字时,韩遂特意加重了语气,显示出了无比的不屑。
见韩遂早已有了两手准备,成宜、程银等人也放下了心,不再多说什么。
“传令,全军就地休整”韩遂翻身下马,拍了拍手,下令道,“咱们就边休息边等”
。
一个时辰后,苏则没有回讯,但冀城内外也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马玩、李堪这些急性子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向韩遂请命攻城,至少也要威吓一下苏则,迫使其尽快做出决定。
思索了片刻后,韩遂最终还是否决了攻城的提议。无可奈何之下,马玩、李堪也只能怏怏地离去。
午未之交地日头最为毒辣,冀城城外树木稀疏地平原无法提供有效的遮阴纳凉之所。席地而坐的铁骑士兵们个个挥汗如雨,解开如蒸笼一般地衣甲,一些实在没办法的骑兵躲在了战马的腹下。
“都把衣甲穿好,万一城里的兵马冲杀出来,你们都想找死啊”三三两两的人群中,不时响起基层军官的呵斥声。
“这到底打得什么仗”等巡查的军官离去后,一名年轻骑卒向周围的同伴抱怨道,“冀城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是敌人,就打啊;不是敌人。怎么也该让我们进城吧。现在这算什么热死人地天,让人在外面晒”
这些最底层的士卒不知道韩遂到底打地什么心思,韩遂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计划告之他们。这么一来,不可避免地就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士兵们已经不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了,心中一片茫然。
“声音小点,别让人听到了”一名中年骑卒低声告诫道,“要是主公知道刚才这话,你就死定了。”
年轻骑卒身体一颤。左右张望了一下,赶紧把嘴闭了起来。
“老宋,你打了十几年仗,你说说,这仗咱们还能打得赢吗”另一名骑卒低声向先前的中年骑兵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好象还没打过这样的仗”老宋苦笑说道,“家里婆娘和两个大小子没事就好了。”
“老宋家不是在金城么,听说那里被马夺了”
“嗫,老宋捶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
连续赶了近十天路,而且每日路程超过百里。无论对人或是战马地体力都是相当严峻的考验。而凉州的惊天剧变。更是让一众铁骑士兵心中惶惑不安。
拼死拼活了为了什么,还不是家里人能过上些安生日子么可是如今,居然连老家都丢了
。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苏则依然没有回讯。此时,连韩遂自己都再抱什么幻想。
就算再怎么思考,整整两个时辰还不够用么到现在,苏则居然一点回音都没有,就连韩遂派人到城下询问,他也未曾露面,只是有一名声称是苏则亲兵地人回话,道“太守大人仍在考虑”云云
“考虑个屁”马玩暴怒地喝骂道,“这叛贼根本就没心投降,还是拖延时间。主公。攻城吧”
韩遂面色微青,他没有想到向来耿直的苏则居然会以谎话相欺,更为自己受骗而恼怒。如果麾下大军是器械配备完善的步军,韩遂会毫不犹豫下令攻城。然而,可惜的是,他只有一万两千名骑兵。
“主公,元雄说的不错。苏则肯定以缓兵计等待马岱的救援”程银接口说道,“乘着马岱还没到,咱们不妨攻一攻。冀城的守备力量似乎并不强。说不定能逼迫守兵开城。”
“文锋,元雄,你们各领本部铁骑,环绕冀城奔驰,尽量把声势搞大。”一拍大腿,韩遂沉声下令道,“再寻数十名大嗓门地士卒去喊话”
“诺”
。
狂劲地号角穿云裂空,如闪电划破长空,如轰雷憾动天地。
“轰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4000余铁骑如同奔腾汹涌的狂潮,席卷一切。大地在铁蹄地践踏下无助地呻吟,城池在势不可挡的狂潮下变得弱不禁风。
城头的守卒惊慌失色,甚至不敢眺望城外的情形,索性就躲入扶墙后。
“开城生,顽抗死”奔驰中的骑兵突然暴喝出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六个字。
“再不开城,老子杀光城里的人”马玩策马挺刀指向城池,嗜血地喝骂道。
但很快,他的喝骂中止了。城楼上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险些楞立当场。
非但马玩,连成宜,甚至是留守主阵的程银、李堪等人都面色大克
出现在城头的,正是马玩、成宜、程银等将地家人。不多不少,一家一位马玩的父亲,成宜、程银的长子,李堪的三弟
比较奇怪的是,韩遂的家人并未出现。
“苏则,我要剐了你”红了眼的马玩破口大骂道。
然而,所谓的“剐”,也只能停留在口头上。被推出来的,基本都是这些西凉将领最至亲地家人,他们不可能不顾忌。
于是乎,声势骇人的“吓城”行动中途夭折。
。
望着一众垂头丧气的部将,韩遂几乎要将手中的令旗捏断苏则的这一招实在恶毒,几乎是兵不血刃地瓦解军中将领的斗志。同时,这也无可非议地证明了,他已经死心塌地投靠了马岱。
面对这近在眼前地冀城。努力了四个时辰,最终很可能还是一场白功。
这仗,还能打下去么
韩遂感觉自己心中的阴云似乎变得越来越浓厚马岱,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拖延四个时辰的时间么
“当然不是”马岱没有用言语来回答,用的是行动。
就在韩遂心生退意之时,数骑惊慌失色的斥候飞驰而至,带来了发现大队骑军正在接近的噩耗。
战撤是凭“以逸待劳”的优势争取击溃敌军,还是保持实力、放弃西凉
两难
gu903();在韩遂的左右踌躇中。马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