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汽车保险变为机动车辆保险,刚好就是今年新出的一项改革。这个改革,因为涉及到货车司机,安华还专门在《三南运输杂志》写过一篇文章。重点介绍了车辆保险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不过,这个机动车辆保险是一种商业性质的保险。目前所有运输公司,包括国营跟私营,并没有投保。国营车队比私人车队优越的一点,在于出现车祸的话,国营车队不会抛弃司机。相反,会垫付司机的医药费,让医院尽快救治病人。
至于后世的《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强制保险》,也就是交强险,还得等到2006年才会出现。
安华听到伍队长的话后,好笑道:“大部分私人车队都追求利益。要是手底下的司机出了车祸后,给垫付医药费就算有良心的了。难道还指望他们给车辆投保吗?”
伍队长也明白这种事情。两人说完这个后,就把话题转到了山海市码头建设项目来。这个项目,计划了好几年。今年年头,项目终于要上马了。这时候,项目应该处于基础设施建设中。
“山海市沿岸的吃水深度不够停靠大型货轮。目前是按照接受小货轮停靠的标准在建设。”
大型货轮因为自重跟货重的关系,吃水深度很深。这样一来,大型货轮就不能停靠在水浅的地方。而偏偏,山海市的海域特点,注定了大型货轮无法停靠。不过,建成专门的小型货轮停靠,作为一个货物中转站来建设的话,也是十分不错。
两人就这个问题交换了很多自己的看法。这一个电话的重点就放到了码头建设完毕后,会对整个三花省的运输行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时候,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电话开头说到的事情,居然那么快就成为了现实。
——
这天上午,安华正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就接到了来自南花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电话。
“你好,你这边是南花市第一运输公司吧!我这里是南花市第一人民医院。”
安华点头,这时候接到人民医院的电话,不会是家里人出事。估计是哪个司机出车祸了。想到这里,安华马上回复:“请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这边刚送进来一个叫赖国青的年轻男同志。身上带着的工作证是你们单位。他这会儿已经送去抢救了。你们单位派个同志过来,处理一下入院的事情。”
安华放下电话后,十分震惊。
这位赖国青正是半个月前,找她办理停薪留职的五个年轻人之一。半个月的功夫,这人就出车祸了。这来自社会的毒打,也未免太过毒了吧!
安华心里担心,立刻找出司机档案。给这位赖国青父母所在的单位打了电话。他父母都是汽水厂的职工。安华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汽水厂仓库吴主任,让他帮忙通知这赖国青的父母。而她自己,则是先给孙海那边打电话,汇报了这个意外事故。接着,带着工会的职工小马。两人一起前往了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这边,安华刚到达后,就看到了一个满脸血污的中年人。而中年人身边,有两位交警部门的同志,正在对他进行询问。
交警部门的人看到安华一身运输公司工作服过来,马上问道:“你就是赖国青同志的领导?”
安华:“我是南花市第一运输公司运输队队长,我叫安华。请问他这是遇上什么事情?”
这两位过来询问的交警同志显然都不认识安华。问起话来十分严肃:“他出了车祸,货车车头直接装扁。身上多处出血,还在抢救。你们单位是不是对员工很苛刻。我们调查到那位赖国青同志,已经连续开车超过48小时了。”
最后这句话已经带上了批判,活像安华是个压榨人的大资本家似的。
安华立刻把眼睛转向那个中年男人,当看到对方闪躲的目光时,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左不过是自己没来之前,这中年男人,把责任推到他们运输公司这边来而已。
于是,安华义正严词地说道:“关于赖国青同志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他半个月之前,已经申请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目前,无论他因为什么原因发生车祸,跟我们单位没有任何责任。我这次过来,是抱着助人的立场,过来看看能否为他提供什么帮助。”
安华说完,给边上工会的职工小马使了个眼色。
小马立刻上去,十分快速地把赖国青申请停薪留职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最后还加了一句:“我们队长听到这个事情后,马上就帮忙联系了赖国青的父母。我们过来,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什么。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暂时没有什么能帮的。”
安华见小马把话说完后,就准备带着他回去了。
既然这里已经有人看着,而赖国青的父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哎,你别走。”
安华刚转身,就被那满身血污的中年男人给叫住。
安华并不理会这个人的声音,继续前行。没想到,那中年男人已经不要脸一般大声嚷道:“警察同志,这赖国青出事故,可跟我没关系。我可没钱给他垫付医药费。这医药费,怎么着也得让他的单位承担。”
安华听到这话,冷笑出声。这简直就是老虎不发威,把她当成咖啡喵了。既然这人这样豁得出去,那她也不用给这人面子了。
于是,安华索性转身,对着两位交警同志,以及那位中年男人,把赖国青进了私人车队的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清楚楚。
“警察同志,这样的私人车队,相信你们也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别的我不多说,但是这赖国青是在帮私人车队拉货的时出车祸,所有责任都在这个私人车队。”
说到这里,安华看向那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车队是挂靠在煤场底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那个中年男人闭上了嘴巴。这种单位挂靠,其实处于灰色地带。而煤场跟他们的关系被安华大喇喇地说出来。说明对方是有来头的。他也是刚来到南花市,对很多事情不了解。
等他回去后,跟车队的老大说了这个事情,马上就被车队老大扇了一巴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安华把这人给怼了后,再次转身离开了医院。也幸好她走得快。因为她前脚一走,后脚赖国青的父母就到了。两人看到警察同志,当然哭天抹泪来一场,接着就拉着那中年男人不让他走,要他负责任。
回到车队的安华,心里十分不得劲。她完全没想到,这些年轻人干起活来也是不要命。居然敢连着48小时跑车。有命跑这车,钱也没那个命花了。
大办公室很多都听说了这个事情。见安华脸色不好地走了进来,安国强立刻问道:“安华,怎么样?”
这几年,车队因为安华管理严格,车祸发生的频率十分低。偶尔有个小事故,司机受到的伤都是轻微伤的程度。
安华摇摇头:“不太好,还在抢救。我刚到医院的时候,就遇到那个私人车队的司机。这人一开口,就想把责任推到我们单位。”
这话一出,金姐首先就发火了。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赖国青已经停薪留职了,所有的行为就跟我们单位没有关系。要不是因为他在车队呆了几年。我是真的不想知道这种事情。”
大办公室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气愤。
因为这种甩锅的行为,让大家一开始对赖国青的同情,变为了有点愤愤的意味。
等到下午车队很多司机回来交班的时候,关于赖国青的事情就在司机群体中传扬了开来。而这时候,安华也从医院那边得到消息。这赖国青命是保住了。但是,因为车祸的撞击力度过大,脾脏、肾脏破裂。最后是摘了一个脾、一个肾,才抱住性命。
这时候很多的人不清楚肾的重要性。年纪轻轻就摘掉一个肾,那就意味着这人以后都不能从事体力劳动巨大的工作了。而货车司机,恰恰是一个需要大量体力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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