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女同学,不过你怎么不早说呢?对了,你约他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国营饭店二楼的包房里,咱们一起简单吃个饭。”
……
“你这是干什么?”见陈丽娜忽而弯腰过来,聂博钊立刻抻开双手。
“当然是找镜子啊,口红不能擦,高跟鞋不能穿,裙子有伤风化,但我仍然得是整个边疆最美的女人,我要比你所有的女同学都漂亮。”
陈丽娜说着就回眸,美艳,霸气,聂博钊心居然扑通跳了一下,怎么还感觉有点心慌似的。
好吧,她这种宣战式的威武霸气,比起前一个凌迟似的刀刮,又是另一种摧残了。
国营饭店二楼,小包房,大圆桌,这也是矿区的招待中心,专门用来接待别的农场,或者是其他单位来客的,没有级别,就算揣着钱也休想上来。
当然,一桌饭也贵,配茅台,一桌下来三十块钱。
陈丽娜一个月工资才五十,当然没想过上这儿疯来。
“这位是胡素,我大学同学,丈夫是名军人,在夏季伊犁的暴雨中,帮牧民抢救羊群的时候牺牲了。贺敏跟我还沾点儿远亲,贺敏,这是你表嫂。”聂博钊说。
虚惊一场,这女同学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丧偶中年妇女,眼眶里面的泪都还没干呢。
不过,也不知道是工大的校风还是这位同学确实因为特殊的痛苦而伤心,她松开陈丽娜的手,直接就扑进了聂博钊的怀抱。
“胡素!”
“博钊!”真是千言万语无处诉,一切尽在不言中。
聂博钊抱着她拍了拍,说:“知道,我都知道,军友的死我们都无比的悲痛,不过,他的丧事处理完了吗?”
女同学紧紧抱着聂博钊,大概是在点头吧,当然,也是在哭。
“胡姐,来吧,我也抱抱你,也代表老聂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慰问,军友是共和国的军人,他的牺牲,我们不会忘记的。”再是丧偶伤心,也不能抱我男人啊。
陈丽娜心说。
胡素转过身来,又紧紧抱住了陈丽娜。
遥想上辈子,聂博钊死了之后,她也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所以,她特别能体谅胡素的痛苦:“抱着我,想哭就哭吧,没人笑话你。”
“陈场长,一进木兰农场,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传说,从今往后,咱们一起并肩奋斗,有我在,你基本就可以卸下肩头的担子,好好享受生活了。”
另一个被忽视的人说。
这,就是她的新领导班子成员,农场的书记贺敏了。
他和温和可亲,总是笑眯眯的阿书记可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