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也复述出来了。
薛思齐是真的晕了。
一群人冲上来又是拿鼻烟,又是摁人中的,最后惊动了薛大太太。
薛大太太是个泼辣女子,听罢便瞪起眼道,“他自己作的死,你管他做什么,哪怕就是祖宗面前,我们也是有理的。从来只见他扯后腿打秋风,未曾得过他半分好处。”
死了最好,祸家的畜生。
薛思齐靠坐在椅子上,摆摆手道,“你说这个做什么,到底是一家人,他是我亲弟弟。都是血亲,哪能用好处一概而论,你命人备马,我亲自去给荣国公请罪。”
“你别笑死我了,你亲自有什么用我们是什么人家,他们是什么人家,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说荣国府简在帝心,人家活生生袭了三代的国公爷爵位。”薛大太太被他那句到底是亲弟弟气个仰倒,说话也难听起来,“我们吃着祖辈的老本,能依附人家一二就行了,还四大家族,传到京城里不得笑死个把人。是啊,他是你弟弟,谁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人家可着薛家报复的时候,也就因为他是你弟弟,等哪日惹了抄家灭族的事儿,更因为他是你弟弟。”
到底是一家人这句话还可以衍生成她到底是我妈他到底是我丈夫等等,最后的结果大多是把身边人气死加憋死,怒骂一句是包子别怪狗跟着,然后自己也大多纵容得对方愈发过分,最后两败俱伤。
薛思齐被她这一大通,又激得晕过去了,薛大太太冷笑道,“把老爷送回房里好好休息,二老爷若是死了,也是他的命数。俗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他前生命定的。1”
薛思齐昏了大半个时辰方醒,已是午后时分了,他挣扎着起来,用薄荷脑醒了醒神,一时竟也觉得薛大太太说得没什么错。
宗族凑在一齐为的是人多势众,将一个家大业大,并不是为了包庇薛二老爷这种闯祸胚的。
他可以接受薛思安平日奢侈花费巨大,薛家也不差这些个钱,但是这种闯祸惹事是不能接受的。
薛思齐索性又躺回去了,最坏不过是给薛思安收尸,而且他气病了不是吗
且退回去说贾赦一路拖行着薛思安到了贾家祖坟附近,他再一次靠边停车了,“我想了想,这种人带过去,岂不是脏了我家的地儿,说不得还要坏了风水。”
贾家祖坟风水棒棒的好吗。
姚谦舒表示随便他开心,贾赦四处看了看,见路两侧都是些树木,也有些年头了,便把薛思安从车后面解下来。
夏衫薄,薛思安早磨得半条命都没有了,半张脸血肉模糊的。
“挂树上吧。”他拖着薛思安要上树。
这薛思安脑满肥肠,躺在地上视觉效果约有两个贾小赦这么宽。
姚谦舒都怕贾小赦爬树时候把自己给拖下来了,便道,“你去坐会儿,我来挂便是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这话是我从前说贾政的。”贾赦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他那样没有捉鸡之力的书生。”
里头一老一小俩没有武力值的书生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唉
是缚鸡之力啊国公爷,捉鸡捉鸡,您这个文化水准真的挺捉鸡的。
姚谦舒接过贾赦手里的绳子,往树干上一抛,随后他一拽垂下的那个绳头,愣是把猪一样的薛思安给拽上去了。
绳头在不算粗壮的树干绕了一圈,牢牢扎住。
猪晃了晃了,带着树叶沙沙的声音。
“怒发冲冠,凭栏处,猪上西边树。”贾小赦一挥马鞭,不由诗兴大发就给念了一句权作调侃。
里头俩书生想叹气又没敢,最后争相给贾小赦拍手。
“哥哥好诗句,特别形象再来一个。”
“国公爷好文采佩服佩服。”
贾赦好笑道,“你们啊,就会说瞎话哄我,我自己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么。”
傍晚时分,他们给贾代善上完香原路返回,便见一群人正围着那棵挂了猪的树打转。
原来那些个下人见薛思齐晕了薛大太太不肯救,只得又去和薛二太太说,生怕真的要去给薛思安收尸。
薛二太太是个懦弱不敢说话的,只得叫人沿路先去寻找,确认了人无事再说。
好在一路找出去没多久,就寻到了薛二老爷,只是人已经半死不活了,暂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薛二老爷从树上解救下来。
贾赦的车恰好在这个时候过去,有方才参与过的家丁认出了这辆车,正要出声,被那贴身小厮扑倒在地,小厮不光扑别人,自己还跪了个工工整整,高喊道,“小人恭送荣国公回城。”
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彰显了他内心对贾赦的敬畏。
“也不知道哪家人,这么有意思。”
“你等着看哪家做生意不停出事赔钱,你就知道是哪家了。”姚谦舒道,他已经坐到外面和贾赦一起了,俩人头碰头的,他压低了些声音道,“我抽走了他周身的所有财运,不管他是哪家的,总是会受影响的。”
而且摇钱树有个特点是,抽走的财气是还不回去的,只能灌溉自己,然后结出更多的金银来。
只进不出,特别的腻害。
贾小赦听罢戏谑道,“我给姚先生取个表字吧。”
说起来他的表字皇帝还没取成就死了,算他识相。
“是什么”
“貔貅吧。”
姚谦舒:
第85章
论起来,贾赦现在是国孝家孝两重,所以不单单他一个人在守孝,远在京城刚登基没多久也死了爹的明澜看着面前的一堆折子,很想都扔掉。
但是他不可以。
而且他这个性格着实做不出来如此激烈的举动,只好不情不愿地翻了一本,脸上带了些委屈。
卫子麒进来瞧见他这个表情,差点就笑了,“陛下这是怎么了”
“烦。”明澜用笔蘸了朱砂,拎着半晌也没想好要怎么批改这份作业,“这个人弹劾你。”
“哦。”卫子麒见他嘴角起皮,代替了小太监的工作,给他倒了杯水,“喝水,最近上火少用些冰,暑气发散不出去容易生病。”
小美人又把笔搁下了,被愁云薄雾所笼罩,“热。”
皇城建造时候特别吉利,横平竖直想咋咋的,但是皇帝寝宫为了安全,他妈是不通风的。
他又不习惯晚上留了人下来打扇。
主要是怕那人忽然叛变捅死他。
gu903();只得把自己起居以及会出现的地儿都用冰盆弄得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