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连盆一起抱过来了。”
不知道戳中姚谦舒哪个点了,他哗哗地掉了一大把金叶子,金光璀璨地铺在贾赦脚下。
“你说高兴了会掉金的,我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贾赦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土,干脆用匕首挖了坯土,脱了外袍将它暂时包裹起来,只露出枝叶,“你路上不要掉金子,听见没有”
虽然听见了,但是明显掉钱这种事不由姚谦舒,他又落了大把的金叶子。
“那你忍忍,得憋到回去。”贾赦把他整棵塞进去,包得老老实实抱在手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别总掉叶子了,不是钱的事,你说你万一掉光了,人形是不是也得秃头啊,那多丑啊。”
好在已经换了一波守门的,不然非得以为世子是个疯子。
等回了守将府,一解外袍,满满当当全是银叶子。
贾赦拨动得那些叶子飒飒作响,纳闷道,“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已经就寝的贾代善听说他回来了,披了衣服来寻儿子,便见他对着棵树自言自语,一片慈父心肠,“怎么把这树带出来了早些休息罢,等后面人来了,咱们就得启程去宣府,没几个好觉能睡。”
“不是我带的,他自己跑来的。”贾赦道。
“难不成树还长脚了”贾代善道,“既带了就算了,找个盆好好养起来便是了。”
贾赦点头,随口道,“是长脚啦,这是姚先生。”
贾代善扶住门,“你说,这是谁”
第23章修虫
贾赦对着他爹复述道,“这就是姚谦舒,他大约也许可能是摇钱树成精。”
贾代善第一反应是,皇帝已经多疑到把他嫡母的树都派出来做奸细了。
第二则是,这尼玛绝壁就是张道人口中说的金钱线,回忆起他神神叨叨给树发平安符的样子,他肯定是知道的。
说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呢修道之人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吗
“爹”贾赦觉得贾代善的眼神有点深沉,扯了衣服将小树重新盖住。
贾代善心中波涛翻涌,半晌后道,“你把那树给我,我找个盆帮你种起来。”
“爹,你看起来像是要把他当柴烧。”贾赦抱紧树,“他救过我。”
也许是苦肉计
贾代善沉默。
“他还会摇钱”贾赦又道。
他还会招雷
贾代善置若罔闻。
贾赦看他几乎自己也要站成一棵树,乖巧道,“爹,那我睡啦,晚安。爹你也早点休息。”
满心都是斩妖除魔的贾代善眼睁睁看着他的乖儿子把门关上了,将他慈爱的老父亲关在了门外。
就为了一棵树
孤男寡树,成什么体统
贾赦并不知他爹这样多的顾忌,只以为他爹不喜欢妖精,毕竟之前姚谦舒都是世外高人的派头,比较容易被认可。
他把茶壶里的水都泼了暂且充作花盆,将小树戳在里头。
“这样也挺好看的。”贾赦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好你小,再大些就得找个海碗了。”
姚谦舒抖落两片金叶子。
军医忙碌了整个晚上,方把所有尸骨仔细验完,贾代善只瞥了一眼便叫收起来了,“知道了。”
贾赦问道,“爹你不看吗东平郡王草菅人命,不是个好罪证吗”
“是不是罪,端看陛下怎么想。”贾代善道,“与我们又有何干系。想想你自己说的,忍他三分。现今四王八公中,除他可与咱们抗衡,再无人了。可等陛下用不着他来制衡我们的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真的这么蠢吗”贾赦继续发问,“会不会是他故意假装沉默声色,用来麻痹我们”
贾代善暗地里瞪了贾赦手里的姚谦舒一眼,迁怒道,“你不会自己想什么都问我,那你自己脑子长着干嘛使的”
“哦。”贾赦正要厚着脸皮再问,见姚谦舒开始不停掉银叶子,外头又传来脚步声,忙抱着他往里间躲了,“爹你忙,我回头再问你。”
贾代善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在嘀咕怎么这倒霉催的树怎么又不高兴了。
妈的,一棵树还能看出高兴不高兴,可真是成精了。
贾赦救的那个孩子被送给一对秉性老实的夫妻收养,贾赦还特意留下了银两给那户人家,叫他们好生照顾。
三日之后,贾家父子从居庸关出发,经过怀来县,抵达和草原相接的宣府,自此镇守在天朝的第一道防线。
宣府镇南屏京师,北控草原,实打实的边陲重地,堪称咽喉之地。
只是现在这个地儿犯咽喉炎了,阻挡北狄尚不可知,但是天朝自己就要被憋死了。
若非亲眼所见,贾代善亦不敢相信,这样破败的城墙是宣府镇所拥有的的,一旦北狄人大举来犯,这破墙能挡得住点什么
贾赦禁不住道,“东平郡王蠢不蠢我猜不出,他坏是肯定的了。每年拨出多少银子给他,就修了这等玩意儿”
我爹拿的银子少多了,训出来的驻京大营就是流弊
紧接着他的脑子就开始运作了,“爹,这尼玛陛下是甩锅给你啊。咱们是要银子好,还是不要银子好”
这背后的贪污腐败必是不会少的,一旦牵扯出来,贾代善尚好,东平郡王必定是要回京自辩的,那雁门关咋办。
陛下这样的心胸肯定会觉得贾代善是在搞事。
gu903();而已简在帝心的荣国公一惯画风,他会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就替陛下解决了这件事,并且暗地里盯住东平郡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