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人心。”
“喂喂我要生气了快放开我”贾赦被七手八脚从贾代善腿上摘下来,众人将他抬起来就往天上抛。
结果抛上去就都闪人了,贾赦硬是毫无着力地情况下翻身调整姿势,安然落地,追着这几个人要打,“想死是不是别跑,打不死你”
众人忙四散逃开,叫他不好捉。
“啧啧,看你们坏的。”贾赦道,自地上快手捡了一把石子,踩了歪脖子树,占据着高地一一报仇。
一时间哎呦声四起,众人捂着脑袋屁股的都有,最后还是贾代善发话了方才停了打闹。
贾赦蹲在树上,“我就留这儿预警了,你们别过来啊,这树有些晃悠。”
话音未落,这树斜斜往一边倒去,贾赦抓着树枝,转了一圈借力跃下。
“咦这是什么”有个千越军指着树根道,“白乎乎的。”
第18章
树根随着倒下的力道,竟拉扯住一具尚裹着些许布条的白骨。
“根都扎在骨头里了,大约是被树当做养分了。”贾赦折了根树枝戳了戳,“他手里的有东西。”
他将衣袍撕下一块垫着,将那包被指骨牢牢抓住的东西拽出来,包在外面的羊皮已经腐朽了,一扯里面的东西便散了满地。
贾赦粗粗翻看了一回,都是类似钗环一类的小东西,“来搭把手,把他埋回去,也算入土为安。”
“等等。”贾代善道,“将那纸拿过来让我看看,就你脚下。”
贾赦脚下滚了个小小的纸卷,随着尸骨埋在途中,竟完好无损,贾赦将纸卷捡起来,展开看了一眼便凑到贾代善身边了,“就是个家书。”
“寻常纸早烂不见了,这纸倒有些奇特。”贾代善示意贾赦可以扔了,“好了,收拾完便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贾赦厚着脸皮跟贾代善钻进他的营帐,“爹”
贾代善回头瞪他一眼,“干什么”
“不干什么。”贾赦挑了个角落受气包似地坐好,“那是什么啊”
“这种纸是先写上字,再用药水泡过的,我只见过一回,是听风传消息用的。”贾代善道,“你记得做好标记,这人纵不是听风里的人,也断不会毫无关系。你倒是好命,随便蹲棵树还蹲出个听风来。这条消息未传到京中,许是对咱们这次去居庸关有利,陛下不知,我们便能占个先手。”
“是。”贾赦领命,“那是我爹英明,要是进城修整了,怎么能遇得到。”
“怎么觉得风餐露宿辛苦了”贾代善挑眉,“现在折回去还来得及,高床软枕等着你。”
“还有等着我呢。您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又没抱怨。”贾赦道,“您说,他是只对我这样,还是大家都有啊”
贾代善并不理他,贾赦慢慢挪到他身边,贴着贾代善墨迹,“爹你说说嘛。”
“有什么好说的。”贾代善坐得远了一些,“伴君如伴虎本就是这个道理,你日后离戴权远一些。借着这次柳妃的事,陛下清理了不少宫里人,好在你这几年也不必再进宫,他两番下手也该放心了。”
见贾赦听得有些垂头丧气,拍拍他后背道,“还不滚出去帮忙,腻在我这里等着吃奶”
贾赦被他拍得往前一冲,“您轻点儿,我很脆弱的。那什么就算我想吃,您也没有啊”
他说罢见贾代善抬手,忙窜起来往外跑,“坑挖得怎么样了”
贾代善拦住险些被丢到自己脸上的纸卷,仔细看了一回,收在自己贴身的箱笼中,入耳都是少年人肆意的笑声,恨不能吵出二里地去。
千越虽称军,但和驻京大营主力龙武军的人数悬殊,不过两百余人,以二十五人为一队,除了贾代善有个主帐,众人都是和衣席地而睡,手中还不离弓。
因为骑兵速度快,贾代善又不放心贾赦,只得将一干柔弱的文书幕僚留在后头坐车慢慢走。
他们扎营的小树林就在大路边上,算是去居庸关的必经之地,寻常百姓也会从此过,并无甚流寇,贾代善便只留了一队人守夜,两个时辰换一班。
贾赦其实不在值班人员里,但是他嫌帐子里闷,偷溜出来放风,子时守夜的是青刃青锋,正并坐在一起。
他此番虽带了青刃青锋两个,青刃却被贾代善正式加到了千越军编制里面,不算他的人了。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贾赦一屁股坐到他们对面,“带我一起说说。”
青刃生得腼腆,头一低大姑娘似的,不像青锋有些愣头青,直接回嘴道,“世子都知道是悄悄话,怎么好和你说。我们不如换个话题聊聊”
“啧啧,还有小秘密了。”贾赦道,“好吧,我不问了。青刃啊,在军营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青刃感激地看他一眼,仍旧低下头,小声道,“没有,兄弟们都很照顾我。”
“没有就好,你脸皮也厚些,别对着那群流氓也这样娇滴滴的。”贾赦说话时候手也不停,从地上揪了两根长草,七绕八绕编了个小蝴蝶,翅膀一颤一颤的。
青锋正要表扬世子手艺好得可以去街头摆摊骗小孩儿,便见贾赦盯着那一颤颤的蝴蝶神情凝重。
“风不对。”贾赦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正前的那棵树,忽然起身打了个呼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警戒”
他抽出匕首朝某棵树射去,枝杈晃动,滚下个黑衣人,肩膀处正在流血。
这片刻功夫,帐中的千越军已经悉数持弓而起,贾赦接过青锋递来弓箭,将那现身的黑衣人一箭毙命。
贾代善衣衫整齐,显是也没睡,扫一眼营地周围的婆娑树影,“都听世子的。”
“一队都退回来退回阵里三四队布飞鸟双阵。”贾赦吼道,“五队补刀”
一队便是负责守夜的,有一半人恰好巡到树林外围,几人奔到一半之时,树上跃下数名黑衣人,长刀闪过,企图截杀。
贾赦欲要上前接应。
但见月华皎皎,一白衣人翩然落下,也未曾看清他怎么动作,那些黑衣人便都被拍飞出去老远,那几个千越军也不论敌我了,借机赶紧跑了回来。
“放”贾赦见了人,当即下令,见那白衣人慢悠悠走过来,就和逛街似的,急道,“大哥你逛花园呢赶紧过来啊再扎着你”
飞鸟双阵并非是以铺天盖的箭碾压的那种阵法,其实是贾赦打猎时候射小鸟专用的,射兔子也好用。每四个人为一组,守住树木山石等屏障,一旦有所动静,从前后上下四个角度封住猎物退路。
姚谦舒缓缓行至营地边缘,对着贾赦淡淡道,“世子,又见面了。”
坏了卧槽。
贾赦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他脸色不好,招手示意放行,故作严肃道,“你先过来,我们忙完正事再说。”
“加起来一共二十三个人,刚刚你射死一个,我打死六个。”姚谦舒道,“这林子里统共百来棵树,你还在等什么动静,只管朝树上放箭,有一个死一个。”
他话音未落,便见好几棵树晃动,黑衣人想借着树的遮掩撤走,奈何这些树的树干都不出,隐藏不了身形,一有动作被死在当场凉透了。
最后清点尸首的时候,果然是二十三具。
gu903();负责补刀摸尸体的小队最后一无所获,这几个黑衣人身上除了长刀,其他什么都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