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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 封玖 2209 字 11个月前

gu903();将容奚置于榻上,他正欲去吩咐仆从,就见两家仆叩门而入。

一人端盆,一人捧盘。

盆中为热水,盘中为药瓶。

“郡王,容郎君,此乃殿下吩咐。”家仆面带笑容。

昨日侯府气氛凝重,他等身为仆从,俱心惊胆战。孰料今早殿下便心软寻一借口,免了郡王与容郎君跪罚。

秦恪神情温和,“放下罢,此处无需尔等侍奉。”

家仆听令退离卧房。

秦恪躬身打湿布巾,对容奚道:“我先替你热敷片刻。”

他转身,见容奚似未听闻,遂又说了一遍。

容奚回神,利落将裤管捋至膝弯处,目露憧憬之色,“殿下真好。”

温热布巾搭于左膝处,减轻些许痛意,容奚眉目舒展些许,只是一夜未眠,面上颇有几分憔悴。

秦恪另敷一布巾于右膝处,笑回:“日后多多孝敬便是。”

“嗯”

热敷后,秦恪又替容奚涂抹药膏,容奚已昏昏欲睡,却兀自强撑。

须臾,家仆返至,捧漆盘而来,盘中盛放粥饼,俱热气腾腾,应是刚出炉。

“殿下说了,郡王、容郎君用些早膳再歇息。”

这一连番吩咐,皆为浓浓母爱。

两人欣喜用完早膳,容奚已支撑不住,歪斜于榻上,沉入梦乡。

秦恪替他解开发髻,盖上衾裯,轻步离开卧房,至主院中。

明颐公主正询问家仆:“早膳都用了”

家仆恭敬答:“郡王同容郎君都用了。”

她轻叹一声,挥挥袖让家仆退下。

家仆刚退,秦恪便进屋,径直跪于明颐公主面前,行大礼。

明颐公主舍不得啊,刚跪了一夜,膝盖正伤着,她身为母亲,哪里愿意瞧见孩子受罪

“你且坐下说话。”她没好气道。

秦恪乖乖听从,盘膝坐于软席上。

“多谢阿娘成全。”

让容奚入秦家祠堂,且与他同跪,便已表明明颐公主态度。

明颐公主心中尚且堵闷,瞪他一眼,“跪了许久,怎不去歇息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你让我如何放心”

“儿先给阿娘请安,再去歇息。”秦恪笑回。

他眉眼处俱生欢喜,明颐公主甚少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吃味,问:“容大郎何处”

“大郎身虚体弱,用完膳强撑不住,已然歇下。”

明颐公主听闻市井传言,知晓容周氏当初所为,亦知晓容奚体质虚弱,不免有些心疼。

“真是造孽。”她嘀咕一句,后不耐烦道,“你且去歇息,为娘不愿同你说话。”

秦恪告退,回卧房与容奚同榻而眠。

至申时,容奚方醒。

清醒后,他颇为忐忑,今早怎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实在太过无礼

连忙起身踏出卧房,见日已西斜,不禁更为懊恼。

恰秦恪步入院中,二人目光相触。

秦恪大步走来,竟陡然环腰将容奚抱起举高,抬首扬唇笑道:“澜之,我心甚悦。”

他琥珀色眸子,仿若九天星光般璀璨夺目。

容奚唯闻耳际心跳如鼓,怔然半晌,方面露惊色道:“你膝盖有伤,速放我下来”

怎料秦恪径直步入卧房,将他置于榻上,“小伤而已,无碍。”

容奚平躺榻上,见某人压来,忙闭上双眼。

肩窝处忽然承重,容奚又睁开眼,唯见满目墨发。

秦恪依靠容奚肩上,轻柔道:“澜之,在遇你之前,我曾想,我此生不过恪守祖先遗志,保大魏疆土不受敌侵,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他听闻容奚平稳心跳,继续道:“遇你之后,方觉人生苦短。”

此前,他似提线木偶般,于战场领兵杀敌,无丝毫生气。可如今,身体仿若被注入灵魂,一颗心砰砰然,只为一人跳动。

此番感觉颇有几分玄乎,却又真实得不可思议。

容奚蓦然将他抱紧。

身为书中角色,秦恪仅寥寥数笔,他之生平,不过是为梁司文服务。

梁司文需活命,秦恪便收养他;梁司文需成长,秦恪便战死沙场。

何其可悲。

“我亦如此。”容奚轻叹一声,“本欲孤身度日,与器物为伴,怎知能与你相识”

秦恪忽抬首,两人目光相接,俱扬唇浅笑。

他俯首,在容奚下颔落下一枚轻吻。

容奚双臂搭于秦恪颈后,兀自微笑。

又一枚吻落在眉心,温热渐而往下,蹭过鼻尖,捕捉一抹柔软。

缠绵深吻良久,秦恪方大发慈悲放过容奚。容奚睁开双眸,眸中似清泉流淌过,泛着动人水光。

他眼尾绯红,颊生霞晕,微微喘息道:“我帮你”

秦恪猛地坐起,“不必。”后仓惶下榻入耳房。

片刻后,他返回卧房,神态自若,浅笑道:“去用晚膳罢。”

容奚忍笑,并未点破。

至膳堂,明颐公主与长信侯已于席上等候,秦恪与容奚连忙告罪。

明颐公主不过一眼,便知方才发生何事,心中又是一堵,沉脸道:“坐下罢。”

膳毕,明颐公主唤秦恪至卧房。

“你怎可胡来”

秦恪心中愧疚,认错态度极好,“是儿之过,阿娘莫恼。”

明颐公主瞪他一眼,转身从箱奁中取一锦盒,递予秦恪。

“大郎年纪尚小,你切莫粗鲁,”她语重心长道,“此乃宫中秘方,你可莫要只顾自己欢愉。”

神情竟极严肃。

纵使秦恪面皮再厚,也不禁生出几分羞赧之意。

“阿娘,儿晓得。”他接过锦盒,低首不敢与明颐公主对视。

秦恪素来老成持重,明颐公主难得见他如此,颇觉新奇,心中暗自瞧热闹,面上却道:“仔细研读药方,莫要大意。”

“儿谨记,阿娘放心。”

明颐公主眸中含笑,“罢,今夜不留你,你与大郎回郡王府。”

秦恪应声跪别。

回卧房后,容奚见他手中锦盒,好奇问:“殿下予你何物”

秦恪气定神闲,“不过一些珍宝,无甚稀奇。阿娘令你我二人回郡王府,走罢。”

容奚遂不再多问。

回府后,秦恪独入书房,从锦盒取出药方。

药方不仅仅是药方,其上清晰阐明用法,极其直白,秦恪方一入目,便觉腹中火热瞬间升起。

然事关容奚,他不得不仔细研读。

通览一遍后,他取出纸笔,将药方誊抄下,后藏秘方于锦盒,妥善保管。

翌日寅时,秦恪猛然从梦中惊醒,回神后扶额苦笑一声,再无睡意。

清理后,他悄悄至演武场练习刀法,接连一个时辰,身上大汗淋漓,火气渐消。

沐浴毕,恰逢早膳置案,容奚与陈川谷已于案前等候。

他方入膳堂,陈川谷便瞧出不妥。

身为医者,陈川谷能轻易看出某人火气过旺,他再偷瞟一眼容奚,不禁幸灾乐祸。

容大郎淡定从容,神清气爽,与之相比,秦恪颇显欲求不满。

着实有些可怜。

早膳毕,容奚问秦恪:“那些玻璃器物,是否送往侯府,孝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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