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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 封玖 2265 字 11个月前

若容尚书听闻,定要气血翻涌,家法伺候。

如此后果,几人皆知。

陈川谷面色肃穆,对容奚深深行礼。士子之名声,如女子之贞洁。容奚这般牺牲,令他们感激不尽。

陈二郎亦颔首微笑,“容郎君之恩,在下谨记。”

“诸位不必如此,既借宿容宅,此乃奚应当所为。”容奚摇首笑言。

他并不在意名声如何。

这日过后,容奚之名再次成为闲人谈资。

消息传至盛京,容尚书果然愤怒至极,直呼“逆子”,于书房静坐一夜。

容宅内,风平浪静。

晨光既出,朝霞漫天。刘子实于院中蹲步,汗如雨下,却无丝毫放弃之色。

为表谢意,陈二郎遣健仆,教刘子实习武。

刘子实身强体壮,且比起习文学字,他更擅练武。健仆试他之后,言其略有天赋,习武可成。

少年郎兴奋异常,浑身力气正不知往何处使,如今可以练武,正合他心意。

他若习得上乘武艺,便可护郎君周全。

数日后,陈大郎腿伤渐愈,偶可下榻行路几步,便至院中,指点刘子实一二。

陈川谷已与容奚熟稔,凑近其身,调侃道:“子实得大郎指点,可为幸事。”

“陈郎君慷慨,确为子实之福。”容奚于桶撷取豆芽,装入竹篮。

白嫩双手更胜豆芽,陈川谷目光挪至容奚面上,见其额头饱满,眉形如刀,其余五官虽因余肉堆积而显失真,却可见其实貌。

容尚书容貌端正,仪表不俗,容奚生母之容貌亦为人称道,且两人皆为身形修长之人,缘何容大郎却胖硕非常

身为医者,陈川谷对此般事情,心思敏锐。

“大郎,我一时技痒,可愿借脉一探”他语调调侃,神情却肃。

容奚似有所觉,闻言笑道:“陈兄盛情,奚不敢辞。”

他置竹篮于灶房内,与陈川谷同入正堂,盘腿坐下,伸臂横于案上。

见他如此信任自己,陈川谷心中滋味复杂。他沉淀心神,正色替容奚诊脉。

须臾,指尖离腕。

“大郎,你儿时可常患病”俊朗青年眉间成川。

容奚接收原身记忆,微一沉思,回道:“陈兄神技,奚小时多病,母亲怜我,进补甚多,遂成如今模样。”

容尚书发妻,于容奚一岁时逝世。陈川谷知容奚口中母亲,应为其继母。

他不欲掺和旁人家宅之事,然容奚实在入他眼缘,他不愿其受身体所累。

“大郎可知,虚不受补之理”

容奚面色微讶,眸光闪烁,“愿闻其详。”

陈川谷沉叹一声:“你儿时体弱,本应精心调养,忌大补,如此方可。那些大补之物,悉数入你口,不仅无益,反而累极身体,致身虚体胖。”

长此以往,将会滋生更多病症。

此话陈川谷未说出口,容奚却已明白。

“多谢陈兄提点,”容奚不愿再次早衰,便问,“不知奚之身体,有无解决之法”

陈川谷正欲回答,却见健仆急至。

“陈医,宅中来客,二郎君唤您移至客房。”

陈川谷无奈,只好起身,速至客房,却于廊下,瞧见入宅之人,高大壮实,手拎一几近半圆之器物,甚为奇特。

那是何物

第10章

姜卫平闭门研究半月有余,终得一薄皮铁锅。

他兴奋前来,至正堂,不及容奚寒暄,便将铁锅置地,神色激动道:“大郎请看。”

容奚目光乍亮,欣喜至极。

“守原兄真乃绝技”他不吝大赞,捧锅细观。

刘和捧茶奉食,见容奚颜色甚喜,不禁也笑出声来,问道:“郎君,敢问此釜,作何用处”

用处可大着呢

“刘翁,先用滚水清洗,拭干后,置炉上,生文火,以箸夹猪肉擦壁,成渣后即可。再次洗净后,涂抹豆油,静置一昼夜。可记住了”

刘和不解其意,却诚恳听从吩咐,捧锅退下。

“大郎这是何意”姜卫平困惑请教。

容奚饮下茶水,灿笑道:“新釜当用此法护之。守原兄若不嫌弃,改日邀你与玄石兄同来,品尝新肴。”

得等陈氏人离开之后才行。

“大郎不必过谦,论及烹饪之技,大郎已至云端,我与玄石倒是有口福了。”姜卫平憨厚笑言。

两人闲聊良久,姜卫平忽严肃神色,道:“今日穿街而过,听闻一些传言,关于大郎之事。”

容奚见其神色担忧,未有怀疑,心中感动,起身一拜道:“多谢守原兄关心,奚无碍,待日久,流言终会消失。”

“不知是何恶人坏你名声,实在歹毒”姜卫平气愤挥袖。

“哈哈,”容奚朗笑出声,“守原兄不必介怀,我自清白,不惧他人妄言。你且稍待,我去取钱。”

姜卫平连忙阻拦,羞赧道:“大郎不用破费,你先前赠我冶铁之法,已是大恩,我正要与你谈及此事。”

他从怀中取纸,展于桌案。

容奚细细观之,眉心微蹙,半晌方道:“守原兄如此,奚钦佩感激至极,然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姜卫平以为他要拒绝,忙道,“若无大郎妙法,我也不能造出此釜,大郎居功甚伟。”

他欲与容奚分利。

容奚摇首叹道:“守原兄,此法虽妙,然大魏盐铁官营,你之技法,迟早被人所知,届时官府介入,冶铁之法将归朝廷。”

此话不假,姜卫平亦知。可他不甘,不为自己,而是为容奚。

大郎聪颖绝伦,巧思如潮,却生活清苦,受旁人唾之,实在不该。

“守原兄不若待国丧期过,再将此法呈于官府。”容奚提议道。

大魏有制,若百姓得妙法有功,朝廷自会嘉奖。虽数目稀少,然名声广传,于姜氏也有益处。

姜卫平只好颔首,心中暗自决定,嘉奖之财,当尽数归于大郎。不过,他依旧心存困惑。

“大郎缘何不欲因此扬名”

话刚出口,他便觉自己愚蠢至极。

大郎乃京官之子,即便要扬名,也是扬学识之名,哪里看得上匠人之名

容奚不知其心中自责,随意道:“奚声名狼藉,若扬我之名,只怕百姓唾之,官府厌之,于事不利。”

名声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姜卫平闻言,心神大动,热流涌眶,他饮茶遮目,仰首使泪回流,长叹一声,“大郎胸襟广阔,令我钦佩”

二人细聊半晌,至未时正,姜卫平方不舍离去。

客房中,陈氏主仆或坐或立。

陈川谷捻起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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