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将曾明明送到门口,嘴里还在不停说着感激的话。
曾明明摆了摆手,径直走了。
走出一段路,回头。
丁宁还在门口注视着她,见她回头,赶紧摆手。
曾明明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对她挥了挥手,眸光却渐渐凉了。
丁宁娇小的身子就立在锦灿繁华之外,她的背后,乌云笼罩,浊气森森。
看上去就像她长了一对灰蒙蒙的翅膀,这昏暗,将她眸中的希冀完全遮盖。
……
曾明明垂头丧气的走到自家门口,一推门,就看到毛裕兴坐在院中央,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地上扔了好几个烟头儿。
曾明明赶紧迎上前,眼角余光却顺着院子溜了一圈儿,沐言不在,还好。
“穿成这样去哪逛了!还惹了一身晦气。”毛裕兴瞄了她一眼。
“毛叔,我想问你个问题?”曾明明耷拉着脑袋,话说的有气无力。
“说吧,我早看出来你这丫头有心事。”毛裕兴将口中的烟头吐掉,用脚碾碎,喷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如果我看出一个人有劫难,想帮她避开可她却执迷不悟能明说嘛?”曾明明问。
“这要看什么样的劫?有些事是避不开的。而且,就算你明说,他们也不一定信。”
毛裕兴瞅着曾明明,一脸平静。
“难道我就不管了吗?眼看着他们死掉也袖手旁观?”曾明明心里很不是滋味。
丁宁充满晦气的脸和她轻柔的歌声反复交替从脑海中响起,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丁宁眸光中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心慌。
“不能袖手旁观那就远远避开,不去想,也不去揣测,每个人都每个人的命数,明明,我早警告过你,就算你有通灵阴阳的能力也不能妄图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有悖天理。”
“什么是天理?让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却让我远远避开,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否则,你会和我一样!陷入劫难中,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
毛裕兴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叹了口气。
“不管人还是鬼,都有其运数,我们能做的,是尽早帮他们走回偏离的命运轨迹,而不是改变他们的命数,你明白吗?”
毛裕兴眯着眼,夹着香烟猛吸,这样的他很落寞,也很孤僻,好像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个游魂。
“命数真的不能改变吗?”
曾明明问。
“人的命数会不停的变化,可是鬼,却最终要走向轮回,他们已经死了,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暂时滞留,总有一天也是要离开的。”
“如果他们没死,只是魂魄离开了身体,还能复活吗?”曾明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