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梳成了丸子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莹润雪肤上冻了一层莹莹淡粉,套上驼色大衣,看起来活力十足,像个才出校园的小姑娘。
将人抱到怀里的时候,似是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陆翊臣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在掌心搓了搓,声线低醇温柔:“等多久了?手这么凉,也不多穿点衣服?”
热度贴着干燥的肌肤传来,郁安夏在他怀里仰着头,眼中含笑:“没等多久。”
陆翊臣将行李箱交给后面的秦秘书,握着她的手往外走:“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你就不怕航班早到,让你白跑一趟?”
“才不会。我掐指一算,知道自己肯定能接到你,提前说,不是就没惊喜了?”
陆翊臣看着她眉目如画的笑颜,不客气地嗔一句:“马后炮。”
两人一路说笑着坐上了等在机场外面的车。
一坐进去,暖意顿时袭来,郁安夏脱下身上大衣,将冰凉的手往脸上贴了贴。
陆翊臣抓过她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放到掌心里帮她揉搓着恢复热度。
两人没有说话,却有淡淡暖意在彼此间流转。
繁华的夜色在郁安夏眼中不断倒退,她侧头将视线转回来落在陆翊臣脸上,忽然问起陆翊臣和夏露父亲公司的合作事宜。
陆翊臣看她一眼:“怎么?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郁安夏点头:“今天下午碰见夏露了,她说恒天终止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而且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往来。”
陆翊臣嗯了声,语气浅淡,看起来没太当回事。
郁安夏又说:“我听说他们打算和苏家合作。”
她虽然还不能算是生意人,但也明白此消彼长的道理。公司之间的合作,大多数时候都是双赢。
陆翊臣取消和华鼎集团的合作,等于拱手让出利益被苏家得了去。
郁安夏又问:“这会不会对恒天有什么影响?”
陆翊臣嘴角噙着笑:“担心?”
郁安夏如实回答:“有点。虽然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做出一些决定,让你在公司里遇到阻碍。”
陆翊臣是恒天的总裁,但真正掌握股份最多的是董事长陆老爷子,更何况董事会里还有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仅仅凭喜好而来。
陆翊臣伸手揽她到怀里,回答得轻描淡写:“影响是有一点,但合作对象并非不能取代,没有华鼎,还有别家公司。”顿了一顿,又说,“你要相信你老公,不止有维护自己老婆的决心,同样也有这个能力。”
郁安夏感动于他这番话,眼里亮光闪闪,仰头看着他冒了青青胡渣的坚毅下巴。兴之所至,凑上去亲了口。
陆翊臣伸手按了下前后座的挡板,反客为主,捕捉到她的红唇,加深了这个湿热绵长的吻,直到,郁安夏觉得自己口鼻间的氧气几乎要被消耗殆尽。
“明天我休息,可以好好陪着你。”郁安夏双手紧攥着他腰间的衬衫,平复呼吸时,听到性感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随你选择在哪陪着都行。”
郁安夏脸颊发烫,看过去,是她熟悉的、充斥着暗示的眼神。
“又在胡说。”郁安夏红了脸,手却诚实地搂紧他的腰靠近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熟悉又让人迷恋的气息,她觉得无比安心。
陆翊臣的大掌不老实地隔着毛衣在她腰际摩挲:“怎么胡说了?我是想说不管在家里待着,还是去爸妈那,或者陪你去看奶奶,我都可以陪着你一起。你以为什么?”
郁安夏:“……”
“是不是以为我想说不管在床上,还是在沙发上,还是书房里,或者浴室里,在哪陪着都行?”耳边响起男人的调笑声,撩人心弦,偏语气又一本正经。
郁安夏伸手捂住他的唇,男人眉眼舒展,眼底一片愉悦。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急刹车,郁安夏身体惯性前倾,幸亏陆翊臣反应快,及时拿手挡住了她的额头才没让她撞上挡板。
“怎么回事?”挡板缓缓降下,陆翊臣沉声问小戴。
“刚刚前面突然有辆车闯红灯拐弯冲了过来。”小戴心有余悸,“还好我刹车快,不然就要撞上了。”
小戴下去和停在路边的黑色宝马还有交警交涉了起来。
“没出事就好。”郁安夏看向窗外,黑色宝马驾驶座上的人她瞧不清楚,可是副驾驶上的……罗映儿?
大约两分钟后,小戴重新回到车上:“陆总,是熟人,苏斯岩。他是酒驾,估计得被警察带回去,咱们可以走了。”
陆翊臣嗯了声。
郁安夏的思绪却没有立即抽离,那辆车是苏斯岩的,可是罗映儿怎么会坐在副驾驶上?那两人是怎么搭上的?
“想什么呢?”陆翊臣的气息再次贴近。
郁安夏收回思绪,摇了摇头:“刚刚,我好像看到罗映儿坐在副驾驶上。”
陆翊臣听了后却不觉奇怪。
郁安夏不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和我说?”
“先前苏斯岩带罗映儿出席过一次酒会。”
苏斯岩在茗江市钻研,自然少不了日常交际,不过罗映儿只是他带出来过的其中一个女伴而已。
郁安夏道:“夏露今天下午还说他们家有意让她和苏斯岩联姻。”
这样算起来,罗映儿如果只是打着捞钱的心思还好,要是有别的想法,估计难以如愿了。
提起这事,郁安夏又想起打算给苏锦绣迁坟和易舤合葬的事情。
“你出差的时候我和大伯说过这个想法,他是同意的,只是奶奶现在还在医院里睡着没醒,我觉得要不要等她醒来问过她的一见,毕竟是她的亲儿子。罗家那边,我之前和罗竞森说过,他说到时候会陪着一起回去帮忙将手续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