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听听看不就好了?”苏曼将手机放出一段录音。
郁安夏也摒神去听,竟然是沈凌恒向医生电话咨询无痛人流事宜,还问医生以陆澜馨的年龄,流产会不会伤及身体。而那份文件夹里则是一些大医院的资料,着重标明了妇科突出的几家以及有名的医生。
郁安夏看到了南安医院也赫赫在列,恐怕,苏曼拿出来的东西并非伪造。
郁安夏追问:“这些你是从哪弄来的?”
苏曼翘起红唇,眉眼之间都是得意:“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重金买通他其中一个秘书在他办公室里撞了窃听器。他连孩子都不想要,怎么会真心和你结婚?大概是你陆家小姐的身份好用吧。”
话落,桌上喝了一半的仙草冻被陆澜馨端起兜头浇下。
紫薯红豆冷不防淋了苏曼一头,冰凉的甜汤更是冻得她直缩脖子,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澜馨站起身,将文件夹甩回她脸上:“不管我和他之间怎么回事,轮不到你到我面前上蹿下跳。就算哪天你真能和沈凌恒在一起,那也是捡了我剩下不要的。”
话说完,挺直高贵的身躯转身离开。
苏曼被文件夹扇得左脸迅速红肿,顶着店里其他客人投过来的打量目光,一把抹下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气得差点发疯追过去和她拼命。郁安夏及时站出来拦住她:“你要是想把这事闹大我们奉陪,大不了把警察和你的凌恒哥哥都叫来。在他工作室里安装窃听器窃听商业机密可是犯罪,不知道你的凌恒哥哥知道你这一面又会这么想?”
“你——”苏曼气得胸脯上下打颤。
郁安夏冷冷瞥她两秒,摇了摇头,举步去追陆澜馨。
苏曼算是踢到铁板了,陆澜馨除了在结婚这件事上对沈凌恒多有包容,其他时候还真没见她服软过,难道苏曼以为堂堂陆家会养出一个怂货来?
坐上车,郁安夏道:“你还是问沈凌恒,听他怎么说吧。以前我和阿臣就是这样,才会闹出很多误会来。”
陆澜馨抿了抿唇,拿出电话拨打沈凌恒的号码。
电话过了五六秒才被接通,陆澜馨只问了一句话,问他是不是想过要打掉孩子。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郁安夏只看到陆澜馨挂了电话甚至直接关机,然后闭着眼靠回车椅背上。车子开出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如受伤小兽一样的低鸣声:“夏夏,他承认了,他说想过要打掉孩子。不管什么原因,我不能原谅他这样。”
回到大宅后,陆澜馨接到沈大姐打来的电话说沈凌恒在去陆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转而又听沈大姐讲幸亏有惊无险只是左腿骨折,她从床上起了一半的身体又坐了回去,片刻,低声道:“大姐,你转告沈凌恒,婚礼没有了。”
陆澜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听郁安夏说清楚事情原委,丁瑜君气得就要杀去医院找沈凌恒算账。只是还没得及行动,沈母童慧便上了门,丁瑜君摆手不让放人进来:“以后姓沈的都不准登陆家的门。”
还是郁安夏劝了她一句:“让沈家伯母进来吧,听听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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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夫的事情,差不多下一章落幕~
☆、143情深深几许(2更)
郁安夏带童慧上楼来到陆澜馨的房间,童慧淡淡一笑:“谢谢安夏了,你是澜馨的娘家人,也留下来做个见证吧。凌恒那孩子,其实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听到声音,埋首坐在飘窗上的陆澜馨回头看过来。
看到童慧,她勉强扯了扯唇,喊了声“阿姨”。比起之前直接喊“妈”甚至是“伯母”来得都要生疏不少。
童慧看她双眼通红的模样很心疼,相处了八年,就算没有正式的婆媳名分,感情也相处出来了。
她坐过去到陆澜馨身边:“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陆澜馨摇了摇头:“伯母,和你没有关系。”
童慧轻叹一口气:“怎么没有关系?以前我要是狠下心把他骂醒,你们俩就不会搞成今天这样。一个车祸进了医院,一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伤心。”
童慧自己也是女人,知道青春年华就那么几年,为了两人结婚的事,她私底下骂过沈凌恒很多次,但是他始终不松口,说句实话,她也怀疑过儿子是不是有别的心思所以才不跟澜馨结婚,但后来看到他锁在书桌抽屉里的那些东西才知道自己是错怪他了。
童慧将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文件袋递到她手里:“你打开看看。”
陆澜馨不明所以地和郁安夏对视一眼,接过盒子打开。
里头有两份文件。
文件分别是……竟然是沈凌恒立的遗嘱!还有一份是他遗嘱中分出来的三份遗产中的其中一份遗产规划。
沈凌恒才三十出头,好端端地怎么会立遗嘱?难道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陆澜馨放下文件,下意识问童慧:“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慧没答,看了眼郁安夏,随后目光才重新移回陆澜馨身上:“你知不知道他生母是怎么去的?”
陆澜馨摇头。沈家家庭和睦,她是在和沈凌恒交往了快一年才偶然间得知原来童慧只是他后母,沈大姐也是继姐,问过一次他生母的事,只是那会儿看他面色难过她便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往下说了,后来便再也没有提起。大约是病故的吧?
“是难产死的。和他没来得及出生的弟弟一起,大出血死在了医院手术台上。我听凌恒父亲讲过,那时候他和小凌恒一起等在手术室外面,是亲眼看见他母亲盖着白布从手术室里被人推了出来。”
难产……陆澜馨的手覆在了自己小腹上。
“他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有创伤性后遗症担心我步上他生母的后尘?”
童慧点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她犹豫着,却没有说出口。
郁安夏在旁边开口:“还有别的原因?”
陆澜馨也一脸不解。
“是。得知你怀孕的那晚,凌恒在家里喝了很多酒,也是那天他喝醉了然后一边流泪一边告诉我,是你二十四还是二十五岁那年,你们俩一起去京都香山看红叶,你那天不小心从山上台阶滚了下来,然后他不放心,非要带你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陆澜馨记得,那次她伤到了骨盆,不过不是很严重,沈凌恒不放心,押着她大大小小的检查全都做了一遍。
“其实那次,他买了戒指准备和你求婚的,那时候虽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创业老板,但是也算做出了一定成绩,他觉得以后是可以给你不输在陆家的生活。”
陆澜馨的回忆一点一点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