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哪会放弃他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促使下,去找了谢汐无数次,最后一次,他看到谢汐和别人在一起后,彻底失望了。
过去的美好越来越像一个梦,连谢汐最后那满是爱意的眼神也让他觉得恍惚了。
也许那一段是他的幻想,还是他渴望了一生,在临终前得到了最想要的承诺,而事实上那些是根本没有发生过的。
谢汐的眼睛不曾蓄满泪水,谢汐不曾说想和他在一起,更不曾说让他别忘了他。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理性是不可能爱上别人的。
他们就像火焰和寒冰,不断索取的结果要么是寒冰融化,要么是火焰熄灭,不可能共存。
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的江斜心灰意冷,选择了自毁。
忘不掉,醒不来,不如永远睡去。
看完这些记忆,谢汐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如果说以前的准世界里,魂意们是因为兴趣爱好以及各自的独占意志交错产生的狗血淋漓,那这个崩坏的世界里的魂意就只剩下让人心疼了。
认定了是被放弃的他们,写的剧本都是无奈的、绝望的、笔直走向自我毁灭的。
说起厌世,这个情结,本尊的骨子里也是有的。
魂意们会放大本尊的一些情绪,在极端的环境中,会做出本尊会做的选择。
比如一个注定被抹杀的世界,他们选择的是自毁。
一个走向恶循环的中央,江斜选择的也是
分出去这么多魂意设计新的世界,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谢汐打住了思绪,起身去找j。
隔着玻璃窗,谢汐看到了睡在雪白色平台上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白衣,身体被遮得严严实实,唯独一张脸露在外面。
那是非常年轻英俊的一张脸,修长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唇虽然颜色淡了些,但却有着好看得形状,能想象出他弯唇笑时是多么的光彩夺目。
这是谢汐无比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五官。
陌生大概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憔悴的江斜他的面庞苍白毫无血色,他的神态平静却毫无生气,他卸下了所有硬壳,露出了深深埋葬以至于仿佛不曾存在过的脆弱。
中央最伟大的设计者。
经历了无数磨砺的x。
默默牺牲自己,挽回中央颓势的江斜。
再怎么强大,他也始终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谢汐眼眶滚烫,他想到自己是个理性,于是轻吁口气,把情绪给稳下来了。
谢汐道:“我去看看他。”
轮回中心的主任自然是连忙开门,同时切断了安眠供应。
无缝的玻璃门蓦地滑开,谢汐独自走了进去:“在外面等我。”
跟着的人都停下脚步。
谢汐进去后,在仪表板上按了按,透明玻璃成了白色的墙壁,监控和声音传输系统也都被他切断,这个不算窄小的空间只剩下他和江斜。
江斜慢慢从昏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时,一双漆黑的眸子是没有丁点儿光亮的。
谢汐哪能不心疼他努力控制着音调轻声唤他。
江斜转头,看到他的瞬间,瞳孔猛缩,神色有些恍惚。
谢汐握住他的手。
江斜苍白的唇微颤:“小汐”
谢汐道:“抱歉,我看了你的记忆。”
没有音调的一句话让江斜眼中升起的一缕火苗瞬间熄灭,他抽出手,坐了起来:“总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僵硬、疏离还有陌生。
谢汐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关于宇宙崩塌,关于极点的发现,关于未知的造物主,关于罕见的sss体质。
安静地听完这些,江斜讥讽道:“造物主政府已经昏聩到连这样荒谬的言论都相信的地步了吗”
谢汐上一轮是合众国副总统,这一轮是现任总统,他对整个冰冷的政府机构都深恶痛绝,总觉得是它吞噬了他的谢汐。
谢汐道:“我们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江斜:“是,你们是冷静的理智,哪里会感情用事。”
谢汐轻声问:“你能帮我吗”
江斜冷漠地看着他:“你既然看了我的记忆,为什么不装个样子哄我为你卖命。”
江斜说的没错,谢汐大可以装作自己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大可以装成一个懂爱的谢汐,和他再续前缘。
到时候别说是去寻找造物主了,就是让江斜现场把心挖出来,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谢汐不出声。
江斜笑了,笑容难看至极:“是了,一个理性哪里会耍这样的花招一个理性哪里装得成一个感性”
九次轮回让江斜失望至极,越是沉陷在过去的甜蜜里,越是对眼前的现实深恶痛绝。
谢汐垂眸道:“抱歉。”
他的道歉给江斜带来的是更加汹涌的绝望,他闭上眼道:“总统先生请回吧,我有自毁倾向,不适合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
谢汐没说话也没走,就站在这儿。
江斜闭着眼,当他不存在。
过了好一会儿,谢汐才慢慢开口,说道:“感情对感性来说是生命。”
江斜讽刺地轻笑一声。
谢汐继续道:“对理性来说却是致命的病毒。”
江斜睁开了眼,眸色深沉的看向他。
谢汐继续说道:“轮回中心就像一个巨型清洗器,进去的感性和理性会被分开对待。”
江斜冷声道:“你是说我记得一切是因为我是个感性别开玩笑了,合众国的感性多了去了,为什么他们不会记得上一世的恋人。”
谢汐温声道:“因为他们都没你这样爱他。”
江斜怔住了。
谢汐道:“轮回中心最高的判定是保护公民的生存权。”
江斜再度起身,眉心紧拧地看着他。
谢汐说得还真是实情:“如果剥夺了你对他的记忆,你会生不如死,所以轮回中心保留了。”
江斜无法否认。
谢汐继续道:“如果不剥夺他对你的记忆,他会生不如死,所以轮回中心剥离了。”
江斜嗤笑:“不愧是总统先生,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谢汐已经平声静气了,像个十成十的理性,他说到了关键点:“你想不想看一下我的记忆。”
江斜眼睛微眯:“什么意思”
谢汐道:“第一次轮回时我最后的那段记忆。”
江斜道:“你不是都忘了”
谢汐道:“我的确都忘了,但因为我的身份缘故,轮回中心进行了分类保存。”他第一轮是合众国的首席大法官,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合众国是会抽取其记忆进行档案储存的。
终身制的首席大法官是比总统还要重要的存在。
他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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