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五晚上,许欣打电话来说发工资了,并且周六不需要再加班,于是二人到步行只需十五分钟的浪漫烧烤园吃川味烧烤,之所以叫浪漫烧烤园,是因为这里配有烛光、轻音乐、还有休闲的秋千椅,再加上晚间清爽的自然风从桃花江面吹抚而来,非常惬意。作为上班一族周末的聚会地点再合适不过了。
坐了下来,叫了一大扎纯生,各自拿了刚刚端过来的玻璃杯,边嘻嘻笑着,一边还要轻轻碰杯,两个样貌英俊的年轻男子在这样场景下坐着,多多少少会吸引周围年轻女孩的目光。
夏天依旧还是啤酒才是王道,许欣感叹道:“果然还是工作之后的啤酒最美味啊”下酒菜还一口没动,啤酒瞬间就见底了。
将只留下泡沫的玻璃杯放回桌子上时,胡瑜不容置疑地发话了:“喂,别喝太快啊。要是还像之前那样耍酒疯的话,这次我可不管你了知道自己有多重么还有,别忘了自己受过伤,啤酒少喝为妙哈”
鸡脆骨烤得很有嚼劲,很香,是许欣和胡瑜来吃烧烤的必点菜之一。虾也很新鲜,许欣一边大口吃着,一边不耐烦地说道:“知道知道,你真是个婆婆嘴,唠叨个没完,比我老爸还絮叨。这扎喝完我保证不喝了”许欣的脸,一杯啤酒下去,眉眼间就涂上了胭脂色,跟唱京剧的小生似的。
作为从小跟随爷爷学习中医的胡瑜,当然知道一边啤酒一边烧烤对身体是有害的,但是爷爷也说了,好的坏的,都要接触,不然如何调动阳气去抵抗外邪入侵呢
许欣给自己和胡瑜各倒了一杯,又喝了一大口,突然眼睛盯在旁边,见到许欣这副表情,不用说,他又看到魂灵了胡瑜凝神望去,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长发美女,约摸二十五六,鹅蛋脸,穿着粉色的毛衣,下身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的样子,但膝下就模糊不清,她只是一脸木然地看着许欣。
被鬼凝视的滋味,估计是不好受的,许欣的表情非常怪异,恐惧、不安、尴尬还有一些羞怯胡瑜无法读出更多,另外叫服务员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上酒,取了筷子放在旁边。许欣发话了,“她要你把酒洒在地上,不然她喝不到。”
胡瑜恶狠狠看他一眼,却还是照办了。那女鬼的身子属于半透明,但一双清眸却漆黑如墨般,若不是她身上散发着阴森森的寒冷,也许胡瑜会感觉到秀色可餐了。
一抬眼,那长发女鬼已然不见。二人又开始胡吃海喝,突然,许欣说道:“她在你旁边坐下来了”
“噗,咳咳”胡瑜猝不及防,被他这话惊到了,以至于喝啤酒给呛得非常难受,“胡瑜,她在看你。”
话音一落,胡瑜的拳头哐地招呼上了许欣的头,气呼呼看着许欣,一边咳一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这个年轻女鬼在许欣跟前晃来晃去,二人很快没心思吃东西,店家端上来的食物,二人决定打包带回家,贪吃的许欣拎着打包盒,右手还不忘拿着鸡腿啃着。
胡瑜和许欣都住在一个叫锦绣江南的小区里,在德昌市是比较有名的富人居住区,里面环境幽雅,面向桃江,背后靠着凤栖山,都说是风水宝地,两侧青山有一个合抱之势,当初选在这个地方买房,也是司徒其给胡瑜的建议。
许欣的鬼眼,随时能看到鬼魂飘来飘去,一个人住实在是害怕得不行,所以目前都厚着脸皮借助在胡瑜家里。
许欣的父亲知道儿子出事想回来的时候,突然说老屋拆迁批下来了,因此要在那边等候办手续的事情,妻子又因手术后身体需要调养,也不能长途跋涉,只能拜托给胡瑜。
二人沿着浪漫烧烤园的石子路慢慢往前走着,“嗯”许欣不计吃相的把鸡腿的最后一点脆骨咬了下来,将骨头扔进垃圾箱后,忽然愣了一下,接着又抬起头往上看,嘴巴张成个o型,眼睛也鼓得大大的,急急地指着前面那个烂尾楼:“那儿那儿,站着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的。哇她跳下来了”
这栋烂尾楼是五年前当地的开发商修建的,原本是建成九层的商业综合体,却在大楼即将封顶时发生了一个年轻女子跳楼的事件,扯出了一大堆事。
股东撤资之后,又被媒体曝出施工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等,再后来连续有工人在大楼里看到了没有脚,长发的蓝色女子,被吓得半死不活,就纷纷离开了这个工地。
工程数度转手,还是不能顺利完工,这栋楼就成了德市有名的鬼楼。关于鬼楼的说法有很多种:有说是地下阴气重的,有说是幕后大人物暗箱操作,想以最便宜价格吃下这个项目的,也有说是这个地方过去本就是乱葬岗,怨气给咒的,据说还请过大师来驱邪。
如今,许欣看到的这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又是何许人也胡瑜刚打开天眼,那个蓝衣女鬼已飘到二人跟前,但是浑然不知这二人能看到自己,因此女鬼目不斜视从他们旁边飘过去,隐没不见。
“呃,到处都是鬼啊”许欣喃喃地说,听不出他是兴奋还是懊丧。胡瑜拉了拉他,二人继续往前走。
“我发现自己不会看到很可怕的东西了”许欣的语气中带有一些庆幸的意味。
“笨你以为给你手上戴的桃木珠是地摊货吗”胡瑜膝盖顶了一下正在朝前走的许欣腿弯,许欣一个趔趄,立即炸毛:“干嘛呢有在人家走路的时候顶人腿弯的吗”
胡瑜一脸无辜地朝他瞪眼:“难道笨蛋不是用来欺负的吗”
许欣右手握拳,但看到比他高半个头的胡瑜,还是垂下手,低头再往前走。突然身子一僵,“哎呀哎呀,胡瑜,好象有什么东西扯住我的脚了。”
gu903();胡瑜在背后看着,见许欣的左脚正常垂直站着,右脚以一个僵硬的姿势斜着,无论他身子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离开地面往前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