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威逼没用,宋隐又立刻改变策略:“老沙和你我都是朋友,你也知道秘银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你总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吧帮帮我们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语气逐渐正经起来:“可你们这是在干涉别人的自由。”
“见了鬼的自由”宋隐有点心急,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自由还不都是一步一步被左右推搡着走到死胡同里头的做兄弟的,想帮他一把又怎么样了哪怕帮他从死胡同里面摘出来,再放到一个四通八达的广场上给他自由呢”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串话,实在憋不住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而这时亚历山大却依旧保持着让人牙痒痒的从容:“可你又怎么知道他现在是走到了死胡同里头”
“你说不是,那你拿出证据来啊告诉我们他拿死藤水是想要干什么啊”宋隐又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能证明是好事,我可以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
听见他胡乱放狠话,一旁的齐征南又默默地揉了揉太阳穴。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真是服了你了。”电话里传来了亚历山大哭笑不得的声音:“这么和你说吧,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都在老沙的安全屋里。你懂了吧”
宋隐大骇:“你跟他有一腿”
“我倒希望是你说的这样。”亚历山大冷笑,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老沙已经回来了。其他的话也轮不到我来说,总之你们想办法过来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沙弗莱回了安全屋。”宋隐简单明了地转述了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没有沙弗莱的允许,我们进不去。”
“他的辅佐官有放人的权限,但沙弗莱如果在家,辅佐官也不会随便放人。”齐征南迅速推算着,“我去问问龙骧的人,或许他们有办法。”
“不用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花园一侧的落地玻璃窗里传了出来,“我带你们过去,现在立刻。”
算起来这应该是宋隐第二次进入沙弗莱的安全屋。可他却几乎辨认不出眼前的景象
传送点位于沙弗莱大宅的橡树林里。在宋隐的记忆里,这里有成排的高大橡树浓荫蔽日。然而此刻,高大的橡树虽然依旧伫立在原地,但繁茂的枝叶净皆凋零,只余下光秃秃的、枯骨一般的主干,直指莲灰色的阴沉天空。
而如此不祥的天地之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怪异香气。
“这是什么味儿”秘银警惕地捂住了口鼻。
“是死藤水”宋隐之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他示意秘银不必担心,这种挥发在空气中的剂量,不足以构成任何威胁。
三人迅速朝着四周张望,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并未发现任何装有死藤水的容器。
“源头应该在室内。”
齐征南指向百米开外沙弗莱的大宅,那里显然应该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但如果香气是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传过来的话,那恐怕就意味着死藤水的剂量远远超过了宋隐的想象。
怪怪,那得花多少钱啊宋隐在心里暗暗咂舌,却没妨碍他跟着秘银与齐征南,加快步伐朝着沙弗莱的大宅奔去。
果然,到了大宅门口,死藤水的气息已经浓郁得令人皱眉。宋隐默默推测着它的实际剂量一个脸盆恐怕不够,那满满一个浴缸
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计量单位,秘银很快将他们带到了正确答案面前。
那是大宅一楼的室内游泳池,标准泳池的边上有一个按摩池。他们远远就看见池边蹲着一个男人。
“哟,挺快的啊。”
那个男人、也就是亚历山大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紧接着却又发出了叹息
“不过你们还是来迟了,他俩已经启程了呢。”
不明白所谓的“启程”是什么意思,三个人顶着浓烈的香气冲到池边,又同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按摩池的水面上挤满了大朵大朵的黑色花朵,俨然一片黑色花海。如此容量的死藤水,恐怕一个普通的执行官倾尽所有的积蓄都远远无法获得。
眼下,刚刚才在欢送会上出现过的沙弗莱,正静静地仰卧在这片暗黑色的花丛中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怎么会有两个沙弗莱”宋隐目瞪口呆,“难道不成他一直都有个孪生兄弟”
“不,其中一个是小浩、他的辅佐官。”齐征南已经看穿了真相,“沙弗莱一直都在刻意培养他,像是塑造着另一个自己。看起来沙弗莱从一开始就希望辅佐官能够成为自己的替身。”
秘银不想在这种分析上浪费时间,他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亚历山大的衣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沙弗莱这是在干什么”
“炼狱里已经容不下他了。”
亚历山大也不反抗,反而用一种近乎于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他现在要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他的辅佐官送出去,以免受到他的牵连。毕竟,执行官一走,辅佐官也很快就会被回收。”
“容不下怎么会容不下”
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然而匆忙赶到的三个人里,却没有人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好在亚历山大并没有再打算向他们隐瞒:“沙弗莱和西西弗斯完成了一项交易。用以保证西西弗斯的人不会危害秘银和他家人的生命安全。交易物品之重要,足以使得沙弗莱被阿克夏立刻处以极刑。”
“极刑”宋隐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交出去了什么”
“是赌船上所有购买过家人情报的执行官的名单。沙弗莱作为赌船的幕后管理层之一,掌握着这些至关重要的资料。他将它们交给了西西弗斯。”
“我不明白”宋隐使劲挠着自己的脑袋,“名单而已,至于是死罪”
倒是一直沉默的齐征南已经明白了名单背后的利害关系
“因为赌场的交易资料里记录着辅佐官的代号和现实中家人的地址。只要按图索骥,很快就能搜出一大批退役辅佐官。效率提高很多。短时间里恐怕就会有大量和波斯豹一样的受害者出现。”
“天呐”昨天的追思会还记忆犹新,宋隐不敢想象当更多的悲剧发生时,炼狱会被一种怎么样的悲伤和愤怒所笼罩。
“可恶沙弗莱他怎么能怎么能够”单薄的言语已经无法尽述内心的巨大惊愕与纠结,秘银咬牙切齿地朝开满黑色花朵的池中走去。
“不可以下去喔。”亚历山大及时将他拦了下来:“这里是沙弗莱的安全屋,一旦进入死藤水的范围,你也会被卷入到沙弗莱的意识世界里去。”
“这件事必须尽快汇报给阿克夏系统。”齐征南掏出手机,一边朝亚历山大怒目而视:“这次你实在是太过分,我没办法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这也是人在江湖飘,处处身不由己啊。”亚历山大并不阻止,只发出了几声苦笑。
齐征南的电话并没有顺利地拨打出去不知什么时候,信号提示已经完全消失,他们与系统的联系被切断了。
“你觉得,沙弗莱会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亚历山大指着附近的墙壁,“消毒和预警系统也早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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