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问道。
夏殊则道:“是匈奴人犯境,并州无兵无粮,暂时有事。”
他竟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她玩笑卫绾又担忧不已,“那我阿兄”
“他人不在朔方,没有危险,”夏殊则顿了顿,知迟早要将自己带兵出征的消息告知她,声音低回而温柔,“孤去后,便会将他调回。”
卫绾心中一动,果然,陛下在遇上这样的麻烦时,首先想到的永远是太子。只是一次又一次,陛下在利用完太子的赤忱之心和骁勇善战后,便会再度耽溺于薛夫人给的温柔乡,想起楚王殿下的所有好处,将太子挥之一旁。
她的心头涌起一阵疼痛,目光一瞬不瞬的,将他的腰身抱得更紧了,紧到不愿松开。
夏殊则亦已明白过来,依卫绾成日里偏爱胡思乱想的性子,怕是方才在床上出神之际,早有预料了,是以她不会惊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卫绾嗓音闷闷地问:“殿下何时出发”
“明日卯时点兵。”
“这么快。”卫绾只是嘟囔了一句,却没有不理解男人的意思,战局瞬息万变,兵贵于神速,及早出征,才有可能在匈奴进一步破境之前,阻住他们南下的趋势。
“殿下我能帮你甚么”
她仰起了脑袋,望着他。
夏殊则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映着门外天光,双目犹如瀚海深幽。
“你在东宫等着我师凯旋。”
卫绾点了下头,踮起脚尖,在殿下的右颊上亲吻了一口,道:“我知道方才无论陛下对殿下下了什么令,殿下都不会开怀的,但不论旁人怎样,阿绾心里有你。”
她在安慰他,她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心,令他无所遁形。夏殊则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俯身朝她的嘴唇儿压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宦官姗姗来迟,“殿下,陛下昏厥了”
夏殊则才松开卫绾,他回头,神色淡淡,“人眼下安置在何处”
“在广明宫歇着。”
夏殊则对卫绾说了句话,便随着那宦官走出了东宫。
御医前来诊脉,没说旁的,三五句粉饰太平,开了一张药方,便命人去取药。
人都已昏厥,面孔发白,御医说得却不疼不痒,实在可疑,见薛夫人一个劲铺在皇帝榻边,流泪不止,几名妃子都个个以手抹泪,真情万状,只有夏殊则随着匆匆而退的御医走了出去,于丹陛上唤住了张太医。
“陛下到底得了何病”
张太医佝偻着腰,低垂着面目,不敢抬头。
夏殊则声音渐厉:“于孤面前,还要装哑”
张太医骇得面如土色,迫于储君之威,当初屈膝跪地,俯首叩首,正待说话,却听身后一声轻叱:“陛下仍昏迷不醒,张太医,你开的什么方子,可要一五一十同太子说明白。”
薛夫人从身后走来,她花容雪白,肌肤若腻,两颊上仍挂着两行泪痕,只是柳眉倒竖,凤面庄严,气势先声夺人。
张太医于是又看了一眼太子,战战兢兢:“陛下只是连日操劳,亏了气血,突然噩耗而至昏厥,绝无大碍,请娘娘和太子放心。”
夏殊则道:“是么。”
“是是是,老臣绝无假话”
张太医又连连朝太子磕了几个响头,夏殊则漠然负手下阶,不再回头。
皇帝的病恐怕不如张太医所说那般简单,但薛氏太过冷静、目中无人,楚王如今获罪,她不敢造次,公然买通太医,多半是皇帝自己命太医那般说的,或许是为稳定军心。其中种种,夏殊则不欲多言。
卫绾在寝宫沐浴,昨日闹出了一身汗,干涸了便黏在身上,极为不适,因此白日里命人闭了寝宫,于净室内泡澡,正闭着眼睛。
太子的行囊,她和韫玉几人已打点好了,夏殊则方入门,便听到缂丝花鸟屏风后头,她柔软清丽犹如黄鹂鸟般的嗓音:“包裹放在胡床上,殿下点点,还有所需,阿绾再为你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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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屏风影动,男人的身影已出现在里边,卫绾娇呼一声,下意识遮住身上最饱满白嫩的软肉。
殿下的俊容彤红如血,卫绾疑惑地看他几眼,却听他道:“阿绾,出来。”
卫绾不肯出来,摇了摇头,见他寸步不让,只好妥协,“殿下,你要做甚么现在可是白日,你要”
“带你出宫。”
卫绾惊讶不已,但又想到这人明日要出发了,便点头,磨磨蹭蹭地催促殿下背过身去,夏殊则依言转身,耳后一片赤红。
卫绾从水中出来,换了干净裳服,轻轻说道:“殿下,好了。”
他回头,将卫绾的手腕圈住,携着她走出净室。等卫绾梳妆打扮好,二人才终得以出门。
卫绾还不知殿下要带她去何处,直至马车出了宫墙,穿街过巷,行至卫府门口,卫绾打起车帘朝外望去,门口两尊蹲着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怒目如金刚,她倏然泄气,原来是回了娘家。
下车之后,卫绾神色已经平静,与殿下一左一右入门,小厮通报传得飞快,不一会卫邕带着一大家子人前来见驾,卫织才知卫绾又回来了,还是拉着太子殿下回来显摆的,气得嘴歪,正好太子不须见旁人,她便随着母亲暗恼地取了。
夏殊则凝视卫邕,“孤前来,同卫卿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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