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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薛淑慎坐在一团碎帛之间,冷眼瞪着自己。

他顿时滞住,“薛氏你这是为何”他的口吻已不觉带了火气。

吵架到了后来,谁也不记得当初为了什么缘故,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只知道见着这人,便感到十分地不快。

薛淑慎来气了,怒道:“今日嫁女儿,你冲我甩什么脸子教旁人都见我薛淑慎不得你宠,如此你便心满意足了是不是还要冲全天下去宣扬,我薛淑慎乃一悍妇泼妇,这么多年全是你忍气吞声,你受了委屈”

被薛氏这么一吼,卫邕也冷着眼回道:“难道不是”

“你”薛淑慎怔住,美眸中顿时沁出了两行热泪,她哇呀一声,扑倒在榻,哭泣起来。

卫邕见她泪脸,心有软化,只是一想到这婆娘的可恨之处来,竟也忍不住了,眼不见为净地折身走出了寝屋,胸口如憋着一股火,不发不快。

“来人,取马鞭来”

大喜之日,送走宾客之后,卫邕到城郊御马去了,一夜不归。

送亲的队伍也出了城,早早地将洛阳喧嚣抛于脑后,卫皎从花轿之中探出头,遥遥望着那远去的城墙,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婢妇在车中对她诸多宽慰,才让卫皎从对前程的茫然当中回过神来。

洛阳城外的一座驿舍,便是今日李、卫夫妇二人落脚之处,皇帝特命人打点过,此处也是大红绸绡高挂,拔地而起的三层楼阁,灯火辉煌。

夜里李翦抱卫皎下车,问她腿可酸痛,卫皎感到一阵羞意,脸颊发烫。

李翦抱她入屋,便道:“传水来。”

婢妇们应了,暂且下去。

卫皎也不是头一回成婚,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着什么,她紧张之余,也有隐隐的期待。

李翦将人安置在榻上,温柔地抚过她的颊,又道:“皎皎,我可以亲你了么”

面对新婚郎君,卫皎说不出“不”字,羞赧地点了下头,李翦一笑,扯过被褥,朝她的殷红如丹砂的唇亲吻了下来,手臂一用力,帘帐被扯落。

卫皎闭上了眼睛,紧张地等着郎君扯去了她腰带,衣裳被一件一件地扔出床帐之外。

他却不动了,于是卫皎睁开了眼,略有几分诧异。

李翦凝视着卫皎这双美丽动人的眸子,犹若秋水盈盈,修长鸦黑的睫羽,似在水之湄随波摇曳的水草,精致如画,李翦心魂悸动,忍不住俯下身,在卫皎的嘴唇上贪恋地咬了一口。

跟着他灼烫的唇四处点火,卫皎发出一声接着一声呜呜的状若哭泣的声音,手绞紧了身下的被褥,李翦望着她,怜惜之意大起,看了许久,终是没有忍住奋力刺入。

卫皎发出一长串哭泣之音,疼得几乎要蜷缩起来。

而短暂的疼痛过后,卫皎心头却浮上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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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不断地被推到枕上,心头的茫然与怀疑更甚。

李翦的力气仿佛永远也出不完,卫皎最后都疲累了,但她固执地坚忍着,不肯睡去。从李翦与她欢好开始,她没有感到一丝的欢愉。原本她对这个郎君期待已久,面对着他时,她亦会羞涩,想到他赠的琴谱,她亦会夜里难以入眠,起来调试琴弦,一边调试着,一边想着那日竹水亭所见伟岸轩昂的男子

他待她也本也温柔,可到了这里,才暴露了他伪善面目底下,尖刻的獠牙。

卫皎忽然想起,李翦从军,亦不过是这几年的事。这熟悉的疼痛,宛如撕裂般的感觉,让卫皎格外清醒,她双目无神,睁圆了眼睛望着帐顶。终于李翦发出了一声虎吼,他停止了征伐,重重地倒在了卫皎身上,他达到顶峰时,那低哑的吼声,让卫皎忽然再无怀疑。

泪水模糊了双眼,卫皎痛哭失声,一掌推在李翦身上,李翦猝不及防,被她一掌掀翻在旁,卫皎哭着起身,不顾身上只虚坠着的一件绸衫,赤着足,下了床榻去。

她以手掩面,发出不住的悲哭之声。

李翦困惑地望着她,“皎皎”

他走了下去,欲从身后笼住她哭得发颤的身子,却被卫皎再度推开,李翦愈发疑惑:“发生了何事”

卫皎后退了两步,双眼水光淋漓的,哭得眼眶儿发红,厉声叱问:“李翦我要你诚实回我,当初、当初那个奸污我的人,是不是你”

李翦没有立即说话,他定定地望着卫皎。

卫皎眼眶之中的水落了下来,糊了满面,见李翦不答,愈发证实了心中所想。原来她心有期盼的如意郎君,竟是毁她一生的恶棍,他如今又来求娶她,到底是何心思她不是嫁了一个良人,而是再度因为他掉入了虎狼窝中

“你说是不是你”

李翦望着她,目光有几分执迷,和伤痛。

“是我。”

卫皎扬起了手,为自己曾经所受的屈辱和不平,重重的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你骗我”卫皎失声痛哭,哭到身体发抖。

李翦挨了这一记耳光,脸颊被煽得几乎发肿,红了半边,他走上前一步,终于将卫皎抱入了怀里,“皎皎,竹水亭那日李翦所言,俱是真心。”

他声音哑得几乎不成言:“若那日,你一剑赐死了李翦,李翦求得心安,必也死而无憾了,可是,你没有。”

那日他说他用了小人伎俩,卫皎以为不对,他不过是朝陛下开了这个口,在她最难的时候,说要娶她,虽没有让她事先知道,但明媒正娶,算不得小人。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他果真是个最卑鄙,最无耻的小人。

卫皎挣开他,“那时因为你没有承认,你如果早些承认你是个淫贼,我必会在当日一剑杀了你”

卫皎将李翦推了出去,身经百战的将军,他身上竟仿佛完全没有了力气,任由卫皎推远,神色受伤地望着她,痴迷得一眨都不眨。

“我不为自己辩驳,皎皎,我确实是一小人。”他垂下了头颅,慢慢地,紧捏着的双拳也松开,“但,我想娶你,是因我爱你,我怕我承认,你便如今日这般恨不得杀我,永远不可能嫁我。”

“我自然不可能嫁给一个淫徒恶僧你这贼人”卫皎眼眶血红,朝他呸了一口。她生性温柔内敛,还从没有被激怒到这个份儿上,已是怒至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