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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了一盏微弱的小桔灯。

神山的颤动停止了。

不知持续了几个时辰的源力散逸渐渐减弱,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小身影自琉璃塔中脱离出来,他闭着眼睛,嘴角带着安稳的微笑,双手虚张,像是要拥抱母亲一般朝着神山而去,然后再接触到神山的瞬间,骤然爆发出虚幻的白光,玄白的身影化成一个大大的甲骨文梦字,落在神山上,隐没了下去。

梦吗所以,他们从进入秘境的那一瞬间就落入了梦境当中了吗

怪不得,突然换掉的衣衫,封印的源术,没听过源术却有着奇怪天气的世界,已经被安排好的身份,以及塔中像是虚拟游戏一般存在、又消失的物品,甚至于存活了四千年的玄黑

如果是梦,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庄云州看着那消失的小小身影,怅然若失的抿了抿唇。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忽而一个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之人重新张嘴说话的青涩汉语在虚海中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庄云州”

久违的母语让庄云州蓦然瞪大了眼睛,他倏然转身:“石灵”

“你可以叫我仓石。”石灵的声音听起来和润轻灵,分不清性别,只是大约因为沉睡的时间太久,说话时有些磕磕绊绊。

但此时的庄云州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紧上前走了几步,盯着神山,声音带着些晦涩复杂的轻声问:“仓石,你你醒了,我们是能回去了吗”

“现在还不、不行。”仓石的回答让庄云州的心似乎狠狠的揪在一起,又似乎轻轻的松了口气,这矛盾的情绪让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

“为什么”

“现在找回来的字、只能让我、勉强清醒,要想、回去,还要继续、寻找我的、灵体碎片”仓石的声音开始渐渐圆润起来,“只要我的灵体修复、大半,我就能召集回所有的字,那时候我才能打、打开虚空隧道。”

也就是说还要继续找祖源庄云州忽而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灵体碎片的大小和祖源拥有的灵智高低有关系吗”

“有。”仓石的声音带着些笑意,“你是不是还想问玄白的事”

庄云州点了点头。

“他的记忆我都有,蓬鬼、玄黑我都记得。”仓石道,“玄白没有死,他变成了我的一部分。也正是因为玄白的意识,我才得以清醒。”

庄云州想到了抱朴宫的宇字祖源,终于从内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和仓石的谈话只持续了一会儿的功夫,仓石便继续沉睡了下去,庄云州将神识退出虚海,睁开了眼睛。

“醒了”阳明站在庄云州面前看着仅仅出去一个月,势力就暴涨到中府主境八层的徒弟,心中的感叹实在难以言说。云州修行不过六年多,不到七年的时间,就达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绕是他这种从小就被人夸天资纵横的人,也不由得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阳明对着自己的徒弟都能这般感慨,更别提代钟琴了,方才祖源认主的时候,她已经无法用言语说明自己的震撼,现在更是只能欣慰的望着庄云州:“好孩子”

而身旁被带回来的众抱朴弟子站在长老身后,一个个更是眼神晶亮的崇敬的看过来,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在这一群历练不多的弟子眼中,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被大能争抢,甚至连师者和峰主都要避众人锋芒放弃的祖源竟然就这么主动的飞了回来,而且还主动认主了这让被众人围攻的抱朴弟子有了一种异常解气的感觉。

争抢的那么厉害,祖源还不是主动回来找庄师兄了

还有方师兄,年纪比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小,但修为那么那么高,奉天殿的几个执事长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真是太了不起了

“海欣,听说当初在收徒大典的时候,你跟庄师兄相处过快跟我们说说。”抱朴宫的师妹们挤到于海欣身旁,叽叽喳喳的问道。

于海欣回想起当初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眼神发亮的看向庄云州,低下头小声的跟姐妹们聊了起来。

经此一事,庄云州和方启灵已经不适合再留在此地,将秘境入口打开驱离了他派子弟后,庄云州便关闭了这个秘境,跟着阳明、镜泊和代钟琴回了抱朴宫。

而师弟师妹们连带几位长老则留在秘境中继续他们未完的历练之旅。

回宫后,几位长辈前去向甘丹青汇报这次秘境之行的事情。

庄云州和方启灵就被拉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庄云州想起了入秘境前的争执,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方启灵识海中的瀚海血雾已经被取出,那么,他的记忆恢复了吗

方启灵看着垂着眼沉默的人,忽而笑了一下:“我饿了,云州这里可有银南果”

银南果。

思绪被拉回自己初次使用生字源术催生种子,结果长出来的银南果树不小心把启灵山庄的房顶刺破的场景,庄云州震了一下,抬起头,声音干涩复杂:“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方启灵双手交叠的放在自己的后脑,仰头望着忘道峰上空清澈的蓝天,“不管是以前的,还是我作为暮云的时候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我记得当初把命石送你的时候,你说过,等我回来要告诉我一些事情。现在,我想问,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和你明明也对我有感觉,却坚持拒绝我有关系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你这样,让我怎么拒绝

方启灵这话问的十分猝不及防,庄云州头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张口便是否认:“我对方兄你并无”

“并无”话还未说完就被方启灵截断了,他往前迈了一步:“并无什么”

方启灵望着他的神情带着些轻微的逼视,脚步又往前迈了一步,被那双眸子牢牢锁住的庄云州根本承受不住,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就听对方轻声道:“是对我并无恋慕之情还是”

“还是并无勇气承认”

庄云州呼吸一滞,呐呐的张了张嘴,强撑道:“我对方兄只是,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方启灵偏了偏了头,忽而提起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云州,你可知那瀚海血雾在我的识海中为何那般老实,非要有外界的刺激才会爆发”

庄云州不知他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深怕自己落入什么陷阱,只能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