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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镜泊则是个狠人,做事向来干脆利落,直接递了一个储物袋过来:“启灵在师兄处修炼,多有打扰,还要累得师兄照顾,一应物资再不能让师兄负担,还请师兄万要收下。”

阳明心中稍显意外,万万没想到镜泊居然猜到他的心思,还如此配合。他回视镜泊平静的目光,眉毛一挑,笑的甚为和气:“镜泊师弟客气了。”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接储物袋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慢。

看到阳明和镜泊如此这般的举动,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们:想要占坑可以,但是白给那是不能的。

代钟琴失笑摇头,遥遥点点阳明和镜泊:“如今你二人倒是师兄弟情深起来了。”

镜泊很是平静:“我自来是仰慕师兄的。”

阳明听得这话被噎了一下,总觉得自己概念中的仰慕和这死人脸的仰慕大概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可如今正是两人众志成城坑师兄弟们的时候,他自不能给镜泊拆台,只得呵呵两下附和:“镜泊师弟一贯体桖人,我最是明白的。”

代钟琴看两人这做派,自然明白如今这一刀是不得不挨了,笑道:“你这猴儿且先去吧。你这峰上能住人的地方拢共也就那么点儿,这些人你就是想都应下也是不能的,待我们商议过了,你只管等着收礼就行了。”

听大师姐如此通情达理,阳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也明白代钟琴这是怕他因峰上位置分配的多寡得罪众师兄,特特让他回避,他也不介意投桃报李:“日后若我得空,在峰上开坛授法,小辈们若想来,尽可来听。”

这对众人来说便是意外的惊喜了。阳明天分高绝,却向来不喜麻烦事,所以,师兄弟们也从未想过让他指点孙子徒孙。如今他主动提起,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代钟琴更是连连点头:“到底是收了徒弟,长大了。”

阳明翻了个白眼:“师姐,我向来是最稳妥不过的。”说的他好像还是孩童一般。

他真心这么想,却不想代钟琴听了笑的厉害,直接轰了他出去:“行行行,你快去吧。”

阳明被她这态度弄的郁闷,悻悻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咕哝:“本来就是如此。”

镜泊就一个徒弟,没必要在里面跟人争论,就随他走了出去,听了这话,倒是淡淡的应喝了一声:“师兄说的是。”

阳明:“”为什么听了这话反而想打人呢

庄云州应付完众位同门,招了小童将人安置好,便急匆匆的拉了方启灵入门:“启灵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启灵见他完全在状况外,详细的跟他解释了一边关于祖源认主的事情:“我们皆因此受益,你受这一礼自然理所应当。”

庄云州听了这话,方才明白为何医字祖源和枯字祖源同样重归神山,结果却如此不同。医字投入神山后,本体石盘仍旧存留,万年积攒的源力并未散逸,所以可以重新凝聚为祖源。而他识海中的医字源纹也只是祖源给予的一代源术。可枯字则不同,散逸了全部的源力,连本体都已经消融,化为精纯的力量,他所得到的应该是比一代源术更高明的源术。

至于是什么,庄云州尚且不明。镜泊也还未给方启灵讲的如此深入,不能给他解答。

“是祖源术。”正在庄云州困惑的时候,阳明从门外跨进来,“你所得的枯木祖源已认你为主。自此,天下枯木术皆以你为主,若你力量强大,可以任意剥夺和赐予任何人此源术。换句话说,你本人已然成了枯木祖源本身。”

正在庄云州和方启灵因阳明的话震撼之时,阳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徒弟你现在就不要想了,你连小城主境都尚未突破,剥夺和赐予源术离你远得很咧,最多也只是天下的枯木术都对你不起作用而已。”

听得这话,庄云州心底倒是没多大的落差。需知世间但凡有劳才能有得,天资和运气许能让一个人有较高的起点,可决定结果的,却绝不是这些。倘若以他现在的力量便能撼动修行百载的源术师,那这世间的公正也太过儿戏。

清理了略有些浮动的心思,庄云州沉声道:“云州明白。”

阳明满意的点点头:“你已闭关将近两日。明日便是收徒大典,因此次大会有别于往日,会有人来观礼。除了各地领主,三宫六院十殿七府也有人来,为师在外面还算是有些名声,此次收你为徒,说不得有些人要探探你的虚实。你要有所准备,不可弱了我抱朴宫的名声。”

庄云州自然应是。

将该吩咐的都吩咐清楚后,阳明屏退了两人的徒弟,对镜泊开启了炫徒模式:“师弟,我这个徒弟如何”

镜泊看阳明明明满意到不行还要故作谦虚的样子,几不可察的牵了牵嘴角,道:“性格沉稳,不因天赋高而自傲,倒是修行的好苗子。”

阳明听得越发得意,眉眼中都带着笑。镜泊看了他一眼,把话说完:“但,此子争胜之心不足,仁慈之心又太盛,内敛有余,锋利不足,行事顾虑太多,如今世道不平,师兄还需早做打算。”

镜泊对庄云州的点评不可谓不精准毒辣。自己的徒弟,阳明对庄云州的关注自然只多不少,明白镜泊所说不虚。遂园选拔之行,庄云州向来观看多,动手少,得遇异兽,若非必要,他宁愿避开,似乎对天生万物都抱着少有的慈悲,这是修者身上罕见的品质。

阳明并不认为慈悲便是软弱,可也不免担心这样的性格会给他招来灾祸。修者修行一向残酷,天泽界虽大,可各族都要繁衍生息,都想要强大,所有人都在争,争领土、争天地源气,争各类宝物族群若没有一颗争斗之心,只能被旁人踩在脚下,奴役驱使。

并非慈悲有错,只是这世道容不下慈悲。庄云州若不能早点儿明白这个道理,终有一天会为其所害。

阳明沉思一阵,抬头看着镜泊:“待他修为小成后,我磨磨他的性子。”

难得阳明听得进他的话,镜泊神色缓和不少,又想起自己的傻徒弟:方启灵倒是锐利进取,身上那股狠劲儿也足够,可他性格跳脱,太过随心,万事只求当下,不顾将来,极易走极端若是没人牵绊,说不得长成一个肆意妄为的混蛋。幸亏,如今有个庄云州

这两个孩子的性格若是中和一下就都好了。

镜泊对两个人的评价,庄云州和方启灵都不得而知。此时天色已晚,忘道峰的客房里人塞得满满当当的,方启灵顺势夜宿庄云州房内,两人同榻而眠,睡的香甜。

第二日一早,收徒大典在抱朴宫主峰举行,庄云州和方启灵换上下人送来的普通弟子服,跟着所有参加选拔的弟子一起随着守峰执事静立在主宫殿前。

低沉悠远的钟声回荡在抱朴群山中,庄云州原本略有些紧张的心情在这清越的声音中慢慢平静,主殿一片肃穆。

殿前不知何时布置出了一片广场,四方垒砌了一阶一阶的高台,正对着宫殿的那一面,抱朴宫预备在此次大会收徒的峰主、长老皆在座。宫主甘丹青坐在主位,身旁又有掌宫长老数十位,其他三方看台皆是应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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