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冷宫,没有人会应和她的话,只有踩着宫鞋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往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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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入冬的时候,花月的肚子凸显了出来,李景允带着她搬去了修好的新府邸,她跪在佛堂里,朝上头无字的牌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这是给殷宁怀和她父皇母后供奉的牌位,没法写字,但她早晚磕头,一次没少。
李景允站在她身后看着,等她行完礼,便把人扶起来往外走。
“宫里刚传来的消息,姚氏自尽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阴沉的天,像是随口与她闲话似的,漫不经心地道,“姚家人贬的贬,死的死,下场也是凄凉。”
花月朝掌心呵了口气,搓着手道:“挺好。”
李景允跟着就瞪她一眼:“这话你也敢说。”
“公子说了,妾身的肚子值钱,左右是不会拿妾身如何的,那趁着肚子还没卸下,就多说几句吧。”她眯起眼来笑,“妾身心愿已了。”
听得最后这四个字,李景允的嘴角也跟着扬了扬,他别开头,哼声道:“等春天你产下麟儿,爷再同你算账。”
他老爱这么吓唬她,温故知前些日子都来说他了,说嫂子如今就算看着乖巧,那到底也是经过事的人,真吓跑了,您上哪儿哭去?
李景允不以为然,他也就是嘴上说说,何时真的对她做过什么?她打乱他的计划,谋杀太子,他气归气,也没真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沈知落被怀疑需要脱身,不也是他帮着说了好话?
如今这京华里,谁敢招惹三爷啊,也就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总也不肯与他服软。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冷淡僵硬,随着花月肚子变大,她好像也变了些,偶尔也愿意靠在他身侧,同他聊些家常,也会在深夜给他送汤送水,替他研墨挑灯。
虽然嘴上不肯轻饶,但李景允对现在这日子其实还是挺满意的,只要她不再惹事,以前发生过什么,他可以统统都不计较。
甚至,她有麻烦,他还会替她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