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放着的油纸包像是被马车的颠簸弄散了绳子,炸油酥的香气突然飘出来,充斥了整个车厢。
浅紫的瞳子微微一怔,沈知落低头,将那纸包拿出来,皱眉打量这一包又腻又咸的东西。
哪会有姑娘家爱吃这个的。
苏妙每回遇见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别的,都一定会分他一份,若是当面给的,那漂亮的狐眸便会眯起来冲他笑,小嘴叽里呱啦地说上一大堆,若不是当面给的,那一定会……
指尖拨弄开两块油酥,沈知落挑眉,果不其然在这一堆东西下面刨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头就两个字。
聘礼。
先前的糟糕情绪像被人连锅端走了似的,他瞪着这俩字看了许久,倏地失笑出声。
她的聘礼可真是五花八门,上回给他拿了一张分外好吃的饼,再上回让人给他送了一包腊梅干花,这回这个也算是荤菜,能做得聘礼里的大定了。
也亏她想得出来。
摇头叹气,沈知落捏了一块炸油酥放进嘴里。
***
将军府的流水宴摆了三天三夜,花月累了个够呛,沐浴都差点睡在浴桶里,还是李景允将她抱出来擦身子更衣。
她有点恼,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推他,被他一把抓住手,嫌弃地道:“指甲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眼皮子重,花月干脆闭着眼嘟囔:“明儿来剪,公子不必操心。”
还等什么明儿啊,李景允撇嘴,捏过她的手指拿了剪子,低头就想动手。
目之所及,纤长的指尖上多了两道疤,一道像是被细刺划拉的,一道像是刀切的,结的痂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