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抿唇,抬眼看向他的后脑勺。
“公子。”她开口问,“您怎么出来的?”
李景允头也不回地答:“翻墙。”
花月:“……”
两人已经走出了驿站,她咬牙拉住他,微恼地道:“案子还没开堂审理,你怎么能随便越狱?这要是被抓住了,便算畏罪潜逃,到时候活路也会变成死路,公子怎么会如此糊涂!”
李景允转头,墨瞳睨着她,略有笑意:“许你戕害太子门客,不许我逃个天牢?”
“那能一样吗?”她直跺脚,“我砍司徒风一条胳膊,没人会知道。你这本就在风口浪尖,被长公主晓得,还不直接推上断头台去?”
先前还满眼戾气的无间阎罗,突然变成了吹眉瞪眼的小白兔子,李景允看得满怀欣慰,伸手抿了抿她的鬓发。
小兔子气呼呼地就拍开了他的爪子:“命都不要地来了,怎么也不问我为什么要跟司徒风过不去?”
“你一直不愿跟爷说实话,爷问也白问。”他看着她的眼睛,半认真半玩笑地道,“等你愿意说了,爷再听。”
分明是什么都知道,却在这儿给她扮什么温柔,花月恼得直磨牙,想甩开他的手,可甩了好几下都没能把他甩掉。
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突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道:“我与司徒风有旧怨,知道他被流放,提早就在这驿站准备好了。我想过,他不认识我这张脸,押送的官差看他命还在,也不会横生枝节追查过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连累将军府。”
她说完,又抬眼瞪他:“你是早就知道我想动手。”
李景允轻笑,心情极好地道:“爷只是怕你处理不好,让人提前盯着,好在你失策的时候替你收拾烂摊子。结果没想到,你做得还挺干净。”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骄傲地道:“不愧是爷东院的人。”
这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吗?花月哭笑不得,她以为李景允会责难她,亦或是觉得她心狠手辣、戒备地将她逐出将军府。可这人没有,他甚至在担心她能不能做得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