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坑边儿上了,李景允也不急,耐心地等着,没一会儿就听得她道:“柳公子平日也忙,这事儿要不奴婢替您看看?”
“你?”被书挡着的眼里满是笑意,李景允的语调倒也平常,“你知道爷喜欢什么样的?”
这人又跪坐了回来,凑在他身边道:“奴婢不清楚,但公子可以指点一二。”
书拿下来,一张脸又恢复了漠然冷静的神色,李景允觑她一眼,哼声道:“爷喜欢乖顺听话的,话最好少一点,不烦人,长相要娇美如画,腰肢要细软如柳。”
眉梢挑了挑,花月拿过一旁的青枝缠颈瓶,指了指这纤细的瓶颈和上头的画:“这样的?”
李景允:“……”
微恼地拿了她手里的花瓶扔去软榻里头,他道:“你眼光这么差,还是别插手了。”
“公子息怒。”花月连忙赔笑,“说说而已,奴婢一定尽心为您甄选。”
“选好了就把庚帖递来给爷看。”他重新将书盖回脸上。
花月应是,起身欲走,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若是选着的人符合要求,却不合您眼缘——”
“无妨。”李景允闷声道,“符合要求的就递庚帖,爷也不是那么挑的人。”
轻舒一口气,她朝他行礼,神色复杂地退出了主屋。
书页抵着鼻尖滑落下来,李景允看着房门慢慢合上,唇角一挑,眼里墨色流转。
心平气和地走在回廊间,花月试图安慰自己,她只是给自己留了个退路,也不是非要往这上头走,李景允有多不待见她,她心里也是清楚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必自取其辱。
然而,刚这么想完,她就看见了神色匆匆往这边而来的温故知。
“殷掌事。”温故知看见她就唏嘘,“你这也是赶着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