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华下了小雨,李景允许是嫌打伞麻烦,终于老实呆在了东院。他坐在茶榻上沏茶,余光一瞥,就见床上那人眼神专注地看着自个儿,一炷香过去了,动都不带动的。
眉梢微挑,他晃了晃手里的茶壶:“又想让爷给你倒茶?”
花月回神,摇了摇头,目光从他的手臂上扫过,突然关切地问:“公子的伤可好全了?”
李景允不以为然:“那点小伤,都过去多久了,自然是好了。”
她点头,像只是随口问了问,脸上恢复血色的同时,也恢复了从前掌事的清冷,安静地趴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李景允觉得莫名其妙,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沏他的茶。
可没一会儿,床上这人又开口了:“公子。”
李景允不满地“啧”了一声:“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花月抿唇,像是在犹豫,眼波几转,终于还是开口:“您能不能站到床边来?”
哪有奴婢这么使唤主子的?李景允很不满,但出于好奇,他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人拉住了,殷花月连声招呼都不打,径直掀开了他的衣袖。
手臂上一凉,他打了个寒战,恼怒地低头就想斥她,结果目光一垂,就见殷花月专心致志地盯着他手臂上的伤。
李景允:“……”
愈合了的口子,变成了蜈蚣一样的疤,看着狰狞又恐怖,但凡是个女儿家,都该有两分害怕的。可这人跟个怪物似的,不但不避讳,而且还伸手摸了摸。
温暖的指腹摩挲在疤痕上,又痒又麻。
浑身都不自在,李景允恼道:“这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