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金阳公主既然掌控着实权,那为何不让自己的母妃从冷宫中出来”
南宫千华找个就近的位子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北堂凌霄也一起坐下。
金阳脸色一怔,正要端起手边茶杯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待我不好,我为何要放她出冷宫
”
南宫千华似笑非笑,“若是公主真没那个意思,我想以公主的个性,或许直接不予回应更为自然一些。如此倒显得欲盖弥彰。”
“你什么意思”猛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金阳瞪着南宫千华的眼睛几乎可以冒出火来
同时,北堂凌霄也站了起来,一步跨到南宫千华的身前,挡在金阳公主和南宫千华之间,随时防备金阳会作出伤害南宫千华的事情。就算是不会武功,也未必伤不了人,当初的那个桔姬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
北堂凌霄了解南宫千华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保护南宫千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这和南宫千华有没有能力自保无关。本能就是身体总是先意识一步行动。
金阳愤怒的表情在看到北堂凌霄的动作时停滞了一瞬间,随后阴阴地笑了起来,“华亲王对南宫先生似乎很有保护的欲望呢,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啊究竟好到什么程度了呢不妨让本公主猜上一猜。”
明显的威胁,金阳公主的猜测当然会告诉其他人,而她猜测的结果,自然取决于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怎样做。这不失为一个可以再短时间内用来要挟两人的手段。
“金阳公主不用猜测,我与他之间如何,你背后的那个人肯定早就清楚。精明如他,你都看出来了,他能看不出来”
南宫千华神色淡定,实际上他一点也不认为金宗礼已经知道他和北堂凌霄的关系。
他们和金宗礼的接触实在少的可怜,友临苑那边负责监视他们的人也都被除掉了,对方也没有犯傻到又派人过去,现在除了金阳,金腾皇室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不过兵不厌诈,金阳的性情本来就有问题,稍微诈一诈她就能让她失了分寸,况且对于她身后的那人,金阳抱着的应该是恐惧和膜拜的心理。对方控制着她,监禁着她的母亲,这让她惧。然而从金阳这种性格来看,若不是也对那人有膜拜的感情在,她也不会做得这么心甘情愿
金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低头沉思,觉得南宫千华说的确实有理,自己都看出来了,那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等等不对金阳抬眼恶狠狠地盯着南宫千华,“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身后的人本公主现在就掌着实权,哪里还有身后的人”
没理会想尽办法自圆其说的金阳,南宫千华悠悠地看着外面明朗刺眼的阳光,“若是你能在第一时间反驳,或许我还会考虑相信你的话。”
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金阳才能克制住抓起桌上的杯子丢向南宫千华的冲动,“你到底想怎样”明明是要威胁这两人的,到最后居然变成是自己被威胁,她金阳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也不想怎样,只要金阳公主别反抗,老老实实跟我们去见一下薄妃娘娘就够了。我们答应等你在金腾王上寿辰之后再将失踪富商交给我们,这点小小的要求难道公主都不能应允况且我们还是带公主去见许久未见的母妃,一叙述母女之情,难道这还为难公主了公主先前若
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去,那我们也正好给了公主一个理由。当然,这一切都不需公主道谢。
”
金阳青着一张脸,就算她真的有心去看薄妃,也不会愿意如此被动地去看,不过她此刻并没有其他选择。
“好,我跟你们去。你们也要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一切等到寿辰结束之后再说。”南宫千华看向北堂凌霄,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达成了协议,金阳公主便和北堂凌霄、南宫千华从寝殿偏殿的门离开,掩人耳目。
正如南宫千华预料的那样,金宗礼并没有限制金阳的自由,只是不允许她去见自己的母妃。至于原因,恐怕就在那两个从来不被世人知晓的公主皇子身上。
早就摸索好了皇宫之中侍卫换班的时间,趁着这唯一的空挡,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带着不会武功的金阳公主躲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卫。
冷宫附近的把守并不松懈,大多都在暗处,既能不引起人的注意又能够很好地监视。若是只有南宫千华和北堂凌霄两人,要躲过这些人的监视并不困难,但要是带着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女子,只有在换班的时候出现的空挡可以让他们利用。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天气沉闷燥热,阳光灼人。躲在杂草丛中及树后的那些负责监视人的官兵们都在不断挥手企图赶走那些一边嗡嗡叫一边吸血的蚊虫。身上的铠甲又厚又重,汗水早就湿透了衣服。这种情况下换班,就更加没有人注意到那从冷宫敞开的窗户掠进去的三道身影。
薄妃正坐在里屋缝补衣服,总共就三件换洗的衣服,破了只能动手补,否则就没得穿。夏天换衣服换得勤快,本就只有三套,要是只剩下两套,便会换洗不及。
面前的光突然被挡住,薄妃正在穿针引线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抬头。现在的姿势,能让她看到一双粉底绣着深色梅花的绣鞋。后面还有一白一黑两双长靴。
第二百六十九章掉包
“金阳”没有抬头,薄妃轻轻出声。或许她只是想提前确定一下,免得空欢喜一场。
许久没有听到应声,就当薄妃终于要忍不住抬头的时候,站在对面的人终于开口,“好久不见。”这不是母女见面应有的问候,但是对于现在的薄妃来说,能听到女儿的声音,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是好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听到女儿的声音,薄妃却还是不敢抬头看。她知道这个女儿有多恨她,她也知道女儿的精神失常都是因为自己。可是,这个女儿还是会偶尔关心她,会叫人送来好吃好喝的。
穿的用的虽然都算不上好,但这里毕竟是冷宫,吃的东西进了肚子里就没痕迹了,总不能让人看见打入冷宫的妃子还穿金戴银,她也明白。能有点关心,她就知足。
“好得很,比你这里好。”
冷冷地搭腔,金阳公主似乎没打算给薄妃好脸色,能说话已经算是勉强。
“好不容易盼来了金阳公主,薄妃娘娘怎么不好好抬头看看错过了这次可就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南宫千华适当地提醒,不着痕迹地拉近薄妃和金阳公主之间的距离。一个人只有动情了,防备才会最低。他要尽可能地从薄妃口中套出更多的消息,当然是在金阳离开之后。
薄妃手一抖,尖细的针便刺破了手指,迅速冒出的血珠让素色的衣服添上了一点红痕。
南宫千华的话说中了她心中的担忧。这一次见面,便开始担心下一次见遥遥无期。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在一次得到之后开始为下一次担忧。
站着的金阳公主一皱眉,伸手握住薄妃被刺伤的手,掏出袖子中的手帕轻轻擦拭,又将怀中的一个小瓷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南宫千华能从瓷瓶里散发的味道闻出,那是上好的伤药。
从此瓶中倒出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涂抹在薄妃刺伤的手指上,金阳的动作算得上温柔。这种伤药只用来针刺这样的伤,金阳对薄妃绝对是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