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邪浑身一震,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引得北堂凌霄不快了。慌忙单膝跪下,“阁主恕罪,是紫邪唐突了,紫邪甘愿领罚。”
一旁的花锦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紫邪执掌北冥阁的刑罚,是个得力的下属。这两年她做得越发出色。本就不低的武学修为,赏罚分明的态度,雷厉风行的个性。虽为女子,却被阁中许多兄弟所佩服。
如果她只是效忠于北冥阁,而对阁主没有那种心思的话,今日阁主也不会因为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而动怒。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倾心于阁主,想必她当初也不会离开西顶堂,加入北冥阁。
阁主是惜才之人,却也对阁中之人要求甚严,不想紫邪因为对他的感情而忘了自己的职责和本分。
作为一统北方的北冥阁阁主,这是应该的。可对于一个深爱他到没有了自我的女人,却是无比残忍。
一旁的杜海棠也是一脸惋惜的样子。
她和紫邪情同姐妹,好妹妹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阁主他还未对任何人动过心她们两人倒也是患难姐妹,那南宫千华,又何曾正眼瞧过她“你司刑罚,明日启程回北冥阁,自己领罚。”
还是没有抬头,目光甚至都没有离开手中的茶盏。
刑罚不算什么,这样的漠视,才是紫邪最不能接受的。
她知道北堂凌霄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对方又没有真正拒绝过自己,所以,她就抱着终有一天能够打动北堂凌霄的心理,一直留在所爱的人的身边。
只要她足够出色,只要她能够超越花锦成为他最大的助力,总有那么一天,这个无情的男人会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紫邪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贝齿咬朱唇,紫邪将头深深埋了下去,“是,阁主。”
第九章花灯节
接下来的几天,北堂凌霄一直忙于视察北冥阁在江南城的几处产业。
紫邪已经被他谴了回去,光是他和花锦两个人,确实也有些费事,毕竟产业实在太多了幸好杜海棠办事能力强,能帮他们分担许多。但是就算再多,每年,他们总要亲自看过一番,这也是为了确保底下的人不做一些糊涂事。这有些人,没有外界的压力,总会生出些不该有的想
法。
将江南城全部的产业都查看完,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花灯节前弄完了,为了奖赏我这么卖力,阁主是不是应该让我享受一
天的悠闲,好让我找个俏丽佳人一同度过花灯节难得来一次江南城,没理由错过这样的节日
”
是没有理由错过结识美人的最佳时机才是吧
花锦翘着腿坐在红木包金的椅子上,他的穿着打扮明明该是个浊世佳公子般的人物,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风流性格似的。
“花灯节啊”
坐在旁边的北堂凌霄没有立刻回答花锦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今天这个节日。花灯节也算是这里极具特色的节日。白天倒是没什么,只是一到了晚上,便会立刻显现出不同来。
一条条的街道挂满了各色各式的花灯,连河上都会飘满花灯。整座城不说是亮如白昼,但却也不会让人有一点昏暗的感觉。
这是男子向钟爱的女子表达爱意的好日子,也是才子佳人们施展才华的绝佳机会。灯谜、对联、诗句,应景而生。这也是一年中最容易产生人间佳话的一晚。
北堂凌霄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起来,自从开始查看产业,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荣安了。
想起荣安,那个青莲般的清俊男子,北堂凌霄露出玩味的笑意。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北堂凌霄的答复,花锦看了一眼明显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撇了撇嘴,潇洒地撤下叠交的双腿,手一抖收起了折扇,站起身向外走去。
如此花好月圆夜,又正逢佳节,他可不要陪一个男人发呆。不知道海棠现在是否正一个人无聊
夜晚降临,城中四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家家户户都早早用了晚膳,带着孩子们出来看花灯,猜灯谜。
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也都在今日露了脸,大都抱着花灯佳节会佳人,谱写人间佳话的心思。
带着江湖习气的江湖人更是不在少数,一年到头,能有几个这般轻松赏灯的夜晚手中的剑能歇一歇,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年轻的女子穿着好看的衣裳,经过精心的打扮,三三两两同行,捏着轻罗小扇,迈着盈盈莲步,半遮着面,左瞧又看,穿梭于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灯中,在一群公子英雄里寻觅自己的良
人。
连官府门前都挂上了红通通的花灯,或许那最普通的大灯笼称不上花灯,但至少是崭新的,可以看出是今天才挂上去的。毕竟官府的牌匾上不能挂上粉红色的莲花灯。
看着荣府门前挂着的青莲灯,北堂凌霄微微扬了扬嘴角。青莲,倒也很合荣安的性子。
从一开始,北堂凌霄就不认为荣安是个普通人,但却知道荣安多多少少在掩饰一些东西。现在,他也能基本确定荣安的身份。
不过他从不认为荣安会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凡,低调到在花灯节的时候门口连花灯都不会挂,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
真正的低调,便是融入市井之中,而荣安,无疑就是聪明之人。
第十章邀请
北堂凌霄抬手拉起门环扣了扣,过了好半天,却不见有人来开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府上那个唯一的下人此刻正在别处忙着如果经常是这种情况的话不是会怠慢许多人
正在考虑着是继续敲门还是翻墙而入,门的里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不过,这脚步声,似乎
门缝由小变大,当看清楚开门的是何人时,北堂凌霄证实了自己刚刚的想法,他没有听错
“怎么是荣公子来开门府上的那个下人呢”
来开门的正是一袭青衫的荣安。
这么久才来开门,也就是说人一开始是在屋里的。荣府的格局北堂凌霄已经大体记下,这样远的距离,却也能听到他刚刚那不大的叩门声,看来事实确实是他想的那样,不过此刻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今天花灯节,就让下人回去过节了。料想着这个日子不会有人来,却不曾想到北堂阁主会在今日到来。”
荣安一边说话一边挪开了身子,想请北堂凌霄进来,人家既然来了,总不好拒之门外。
“荣公子倒是个好主人,那人能来贵府做事也是修来的福分。”
不是恭维的话,也没有虚假的奉承。北堂凌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过说着话的同时,他却并没有顺着荣安让出的位置走进去。
“我此番前来,是想请荣公子与我一同去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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