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又一次将煤炉从走道提进了屋子里,如果让卖房子的吴大姐再回来看一遍,她肯定认不出来这是她的房子了。
房子经过秦珊将近半年的休整,不仅焕然一新,而且还井井有条。家具整齐,花木扶疏,都一应俱全,已经逐渐达到秦珊心目中家的标准了。
“秦珊,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厂委肯定会发些东西吧,你还是个干事,应该少不了的,能不能把那些都借给我应应急,我家可是三个大小伙子,就靠狗蛋他爸那点工资哪够啊,反正你家里人少,是不。”秦珊一出来就被狗蛋妈给拉着喋喋不休,最后还殷勤的看着她。
她无语了,极品的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强,明明之前被秦珊修理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半年过去,事情早就已经风平浪静了,上她家找茬的人也越来越少,她的健忘症开始发作,记吃不记打,又开始得瑟起来。不过还是学乖了点的,最起码没再明目张胆找秦珊的麻烦了,就是偶尔会再在她背后过过嘴瘾。
说秦珊小话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眼不见心不烦,她要一个个的计较,怕是得累死了。
还借东西,这楼里谁还不知道她的德性,一向是有借无还,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肯光顾,人家上门要债,想要赵哥东西抵押都不成,逼急了,狗蛋他爸就狠狠揍狗蛋妈一顿,谁让钱是她借的呢。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一家子从老到小都是无赖,再也没人肯借一分钱他们,就连根针狗蛋妈用了都得马上还回来。
亏她还能找秦珊说出这番话来,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简直都能媲美那些后世的演员了。
要是那些参加运动会的运动员能有她这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气质,那奖牌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的事情。
“借你,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你脑子不大好使,你这。”
“砰”重重的一声响,秦珊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炉子倒在了地上,碎成八瓣,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
“啊,我的炉子,炉子,是谁干的,是哪个杀千刀的,是你,是你,是不是。”秦珊还懵着,旁边的狗蛋娘已经哇哇大叫起来,甩下秦珊就冲着那人去了。
接下来,秦珊见识了啥叫报应,还真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时间一到,全部都报。
狗蛋妈身体力行的证实了这个俗语,秦珊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个平时全楼都不愿碰的极品,硬是被那个身材魁梧的老头给骂得狗血淋头,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居然还让那老头把自己家吃饭的家伙什,唯一的一个瓦罐给讹走了。
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秦珊内心的震撼,狗蛋妈是谁那是整个小楼里有名的无赖,从来只有她领着自己家的三个孩子去沾别人便宜的,还没谁能从她嘴里虎口夺食。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眼前的老头给欺负了,谁能不好奇,整个楼的人,只要在家的,都跑出来看热闹,还边看边点评。
“哎呀,我去,狗蛋妈咋成这样了啊。”
就是,就是,这老头是谁啊,也太厉害些了吧。”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廖老头家吗一年在这里住不了两天,偏偏还要霸个房子,个老不休。”
廖老头,秦珊知道了,说起他来也是小楼的一大奇葩,比之狗蛋妈毫不逊色,在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一个房间,需要打地铺的时候,他一个独身老头,居然占了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真的是少见了。而且他还不是常年住在这里,只是单单那么放着,也不给别人,相当霸道了
不是没人打过他房子的主意,可是最后没成功不说,反倒让别人损失惨重。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打他房子的主意了。
而秦珊昨天才知道,这个廖老头就是廖青的爷爷。不过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就如此别开生面,令人难忘。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用了他家两块媒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的吗”
“话说得好听,国强他妈,那上次狗蛋娘也不过就是拿了你家一个鸡蛋,你怎么撵到人家家里去,从锅里把鸡蛋给捞了出来。”
她那是偷,我自己家的东西,我拿回来怎么了,又没犯法。
一时之间,小楼里就像过节一样,热闹极了。
而廖青正好又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却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的爷爷,反倒进了秦珊的房间,和她说起了自己家的事。
廖青的爸爸原名廖传宗,是家里生了五个女儿之后得来的儿子,宝贵程度可想而知。
廖家以前也是地主,家里有几百亩地,算是小有家底,可廖老头是个周扒皮般的地主,在他家里干活的长工经常是饱一顿饥一顿的,动不动就找借口不发工资。
他对别人苛刻,对自己更狠,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其它时间荤腥那是见都没见过。五个女儿出嫁,一分钱不出,反倒还讹了大笔的彩礼。衣服更是要穿成补丁都打不上,破布还要留着做袜子。
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都透出栗色的老地主,对自己的儿子却十分舍得,不仅从小就让他读书识字,长大了更是送他出国留学。
廖青的爸爸也不负众望,学成归国后,毅然决然的加入到了革命斗争中,成为了建设新国家的一员。
解放后,他又转了文职,一步步高升,直到成为了廖市长。
“你可要小心了,以后碰到我爷爷,绕路走,千万不要惹到他了,不然有的受。”
“他这人,骨子里都透出了抠门,最爱占便宜的人,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那个奶奶就是被他活活给饿死的,在根据地的时候,他能为了两根大葱,就和人家打起来。
在食堂去打饭,每次都得用一份的钱打上两人份的饭,稍稍少了点,他就撒泼打滚,装生病。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多少,数不胜数,廖家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他这次与其说是搬出来,不如说是逃出来的,他想要收拾自己的儿媳妇,结果被人家给揭穿了老底,面子挂不住,这才跑出来住的,不过,他那德行,还能忍得了没人伺候他,估计住不了多久,你躲躲就行。”
廖青给秦珊科普了一番,廖老头独树一帜的性情可把秦珊恶心得够呛。
为了两块媒,廖老头硬是和狗蛋娘吵了一个多小时,直把狗蛋娘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狗蛋娘,一时不察,被廖老头钻了空子,拿走了家里吃饭的东西,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很快重整旗鼓,精神抖擞的加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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