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想到家人,阮轻鼻尖微酸,她眨眨双眸,没让泪掉落出来。
微微转头,阮轻悄悄看了眼还在修炼中的谢蝉衣,犹豫片刻,心中还是想要下床去院中独自待会儿的念头占了上风。
只是阮轻还未来得及穿鞋,一阵天旋地转间,整个人便被谢蝉衣压在了床上。
她墨色双眸中似乎氤氲着一片暗沉的血色,看不清神情,谢蝉衣嗓音喑哑:去做什么?
想到之前几次被谢蝉衣这样询问之后的遭遇,阮轻脸色微白,她的唇有些颤抖,轻声解释:我只是,想去院中待会儿。
天色已晚,去院中做什么?谢蝉衣低声笑了笑,那氤氲了血色的墨眸也泛起浅浅的波澜,她柔声问道,待在我身边不好么?
这种极致温柔的语气,却惊得阮轻心颤了下,即使明知道接下来的遭遇不可避免,但阮轻依旧尽力想要避免。
她主动吻上了谢蝉衣的唇,墨色双眸泛了层粼粼水光,白皙如玉的脸颊早已一片绯红。
谢蝉衣墨色愈暗,她按住阮轻的后脑,反客为主。
直到阮轻快喘不上来气时,才将人放开。
阮轻眸中一片水光,看向谢蝉衣的双眸带着祈求,声音低软:我自然愿意待在蝉衣身边。今夜...可不可以,别...呜......
然而阮轻的话还为说完,便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一袭墨色衣袍便被撩开,谢蝉衣修长的手指已然伸了进去。
阮轻泛着水光的双眸微微睁大,谢蝉衣的手指还在继续增加。
呜,蝉衣...别...
谢蝉衣眸色幽深,她嗓音沙哑又魅惑:怎么,轻儿不舒服么?
阮轻心中一紧,怕她会愈来愈过分,软糯的声音中带着呜咽哭腔:没有...没有不舒服...呜...
今日的轻儿好乖。谢蝉衣氤氲了暗红的墨眸染上一丝笑意,她的嗓音温柔又满意,该给轻儿什么奖励呢......
听到谢蝉衣的后一句话,阮轻还未放下的心彻底提了起来。
下一刻,谢蝉衣抽出手指,当看到她手中从储物戒内取出的那件如羊脂白玉打造的物品时,阮轻立即白了脸色。
蝉衣...不要...阮轻嗓音颤抖,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我不要......
轻儿那么乖,怎么可以不要。谢蝉衣温柔的声音带了点责备,不容置疑的将那件羊脂白玉般打造的物品推了进去。
阮轻喉咙中泄出一丝呻.吟,心中简直欲哭无泪。
早知道,她就不该起了趁谢蝉衣还在修炼便想独自一人去院中的心思。
谢蝉衣就是个疯子。
她又不是真的要离开谢蝉衣,谢蝉衣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一开始还在抱着谢蝉衣会放过自己的希望的阮轻委屈的骂道:谢蝉衣!你放开我,疼...呜......我,我又不是要离开你!
谢蝉衣不为所动,甚至动作更快了些。
谢,谢蝉衣!你每日...呜...都,寸步不离的看着我,我...呜呜...都没有说什么,你,你凭什么...呜...对我这样!
泪水不断的从眸中流出,划过脸颊,阮轻抽泣道:呜...谢蝉衣,你这个疯子!
谢蝉衣终于停下了动作,她近乎完全暗红的眸子看着阮轻,嗓音沙哑:我不是早便说过,在知道你是谁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她一字一字说得极缓,沙哑的嗓音压抑着深沉的执念。
阮轻骂人的声音停了下来,她被泪水晕染了的双眸看不清谢蝉衣的神情,内疚却因为谢蝉衣这一句话沾满了近乎一整颗心。
我...阮轻只说了一个字,便再次哑然。现在不论说什么,对于谢蝉衣所遭受的伤害,都于事无补。
她终于沉默下来,谢蝉衣却仿佛清醒了般,怜惜的吻了吻阮轻的唇,而后轻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的,别哭。
谢蝉衣伸出手,手指轻轻抹掉阮轻流出的泪。她的神情沉默,温柔,还有阮轻看不懂的悲哀。
这一刻的阮轻尚还不知,谢蝉衣如此反复,近乎病态,阴郁又深沉的执念,不仅仅只是因为心中爱恨纠结,或者说,阮轻才是造成谢蝉衣如今模样的根源。
一个使得谢蝉衣,彻底堕魔的根源。
那是在阮轻即将脱离这个世界的那日的前半个多时辰,苦修十年的谢蝉衣终于即将突破元婴后期成为化神期修者。
然而,谢蝉衣所遇到的劫难,却是大乘期步入渡劫期时,才会遇到的心魔劫。
阮轻本以为她还能在脱离这个世界之前看到谢蝉衣突破至化神期修者。
但原本萦绕在谢蝉衣周身的灵气,却渐渐染上了如血般的魔气。
坐在一旁的阮轻几乎是立刻便站了起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助谢蝉衣渡劫。
暗红色的魔气几乎完全萦绕在谢蝉衣周身,纯正的灵气所剩无几。
阮轻脸色一变,脑海中还想着辅助系统脱离此世界的倒计时,她唇边溢出了丝血液,强行运起灵力震碎了禁灵链,而后立即盘坐在谢蝉衣身前,双掌抵在谢蝉衣的肩上。
有微弱的光芒从道侣契约散发出来。
灵气不断自体内抽出,渡入了谢蝉衣体内。因强行震碎禁灵链而伤及本源,加之反噬上涌的阮轻脸色几近惨白,她抑制不住的吐出口血,点点红色血液沾染在了谢蝉衣白皙如玉的脸上,与她那似雪般白的衣袍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谢蝉衣周身的魔气才渐渐消退,最终只余下纯正的灵气。
阮轻没有想到,曾经使她抗拒的道侣契约,竟然还能在她脱离这个世界的最后起到这种作用。
还处于突破中的谢蝉衣却忽然睁开了双眸,她墨色双眸中还氤氲着些许暗红的血色。
阮轻声音虚弱,还带了丝细微的哭腔:谢蝉衣,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要你真正堕魔的!
阮轻搞不懂,这十年间,她几乎是算得上顺从谢蝉衣的,为什么谢蝉衣却会入魔。
不是被商藜陷害,而是真的入魔。
只是阮轻注定不能再亲口询问谢蝉衣答案,因为在她话音落下之时,便已经到达了脱离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
而谢蝉衣能清晰的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纯正灵气进入丹田之内,最终助她突破化神。
然而对面的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那颗栩栩如生,漂亮至极的绛红泪痣,也仿佛失去了生机。
一行泪蓦地从谢蝉衣脸颊滑落,她将阮轻抱进自己的怀中,对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印下轻轻一吻。
谢蝉衣才察觉到脑海中多出了许多记忆与信息。
原来如此...望着怀中如同睡着一般的阮轻,谢蝉衣还含着泪的眸中却漾出一丝笑意,她柔声道,你要我成仙,我便如你所愿。
正巧赶来给阮轻送药的李修然只看到谢蝉衣眸色悲伤,她的怀中,还抱着不知生死的阮轻。
蝉衣...李修然嗓音微哑,商藜...她怎么了?
谢蝉衣声音温柔,听不出悲喜:我突破时,险些入魔,她为助我突破,将全身灵力都通过道侣契约都渡给了我,而后,她体内反噬上涌。
那这药,大约是没什么用处了。李修然嗓音干涩。
李修然沉默许久,再没说些什么。
待他走后,谢蝉衣便于霂仙城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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