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简可以与我联系,只需要屈起食指敲击三下便可。阮轻说道,这件法衣可以抵挡化神期以下修士的全力一击。我离开后,你...穿戴好。
虽然明知清玄宗与衍月宗的人大概率不会找到这里,但阮轻还是难以放心谢蝉衣的安危。
她莹润清透的墨眸认真的看着谢蝉衣,言辞中满是关怀。
谢蝉衣眸光微怔,低低应道:好。
第22章第二只小可怜
半个月前,李修然几乎翻遍了药宗藏书阁内的古籍,才终于在一个如同被遗忘的角落中找到了张记载了能够重铸丹田的残卷。
重铸丹田?!阮轻微微睁大了眼,丹田也能够重铸么?
依你所言,蝉衣丹田几乎尽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李修然点头,说道,残卷上的药方原本不全,我拿去请教师尊之后,推演半月,才将其补全。
阮轻心中惊叹,她问道:那需要什么?
李修然微微抿唇,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迟疑的道:蝉衣,还未找到么?
阮轻摇了摇头:没有。
李修然低声一叹,他说道:此药方一共需三十一种药材,练成丹丸,名唤再生丹。
言罢,李修然取出补全的药方,放在桌上,示意阮轻自己看。
看着这卷药方,阮轻微微蹙眉,药方上有三种药材她都从未听闻,而其他药材也大都是极其珍贵的七品灵药以上。
我这里有十八中药材,其他十二种药材药宗内便有,我可以想办法凑到。李修然语气微顿,但还有一味药,太过难寻。
李修然指向药方中所绘的一朵通体晶莹雪白的花。
祈生花......阮轻低语,总觉得这株花的模样有些熟悉。
李修然点头,他语气微沉,说道:祈生花花开五瓣,通体雪白,细看之时,恍若琼仙玉液流淌,它与九幽花,相伴而生。
怪不得这花的模样那么眼熟,除却颜色,祈生花与九幽花几乎无任何不同。
阮轻脑海中蓦地闪过原身采摘九幽花之时的画面,当初那株九幽花的旁边有一截晶莹若雪的白色嫩芽,恍若刚刚破土而出。
但那时原身并未注意。
相伴而生?阮轻问,怎样相伴而生?
不知道。药方中没有记载。李修然轻轻摇头,说道,但若蝉衣并非真的堕魔,那么修仙界内,必然还有九幽花的存在。
阮轻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会想办法找到祈生花的。
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忧愁,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原身记忆中的那株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应该真的是祈生花,只是不知道,现在它有没有成熟,或是被他人采摘而去。
听到她的话,李修然却淡淡道:你最好在清玄宗与衍月宗派出的人之前找到蝉衣,不然即便找到祈生花,又有何用处?
阮轻沉默不语。
过几日我会出宗探查蝉衣做过的那些事。李修然缓缓说道,你走吧。
阮轻不知道在原本的世界发展轨迹之中李修然有没有去寻找过线索,但他若是真的去寻找了,那必然没有找到。
毕竟如今距离那些凡人村庄被屠已经过去半年之久,当初原身利用含有九幽花汁液的谢蝉衣血液所留存的淡淡魔气也已消散。
想要从那些被屠戮的凡人村庄找出线索实在不太可能,但当初原身栽赃陷害谢蝉衣杀害的那个清玄宗内门弟子身上,应当还能寻到一丝线索。
阮轻沉思片刻,还是没有对李修然说出这些,毕竟她现在找李修然寻问修补丹田之事,已经算是有些崩人设了。
辅助系统提醒过阮轻,若与原身性格差距过大,会被任务世界所排斥。
所以无论阮轻要做什么,都要维持着商藜最基本的性格。
既然李修然下了逐客令,阮轻也便顺势离开了药宗。
她心中还挂念着独自一人的谢蝉衣呢。
只是还在回去的路上之时,阮轻留给谢蝉衣的那枚传讯玉符被敲响了。
她离开的这些时日,谢蝉衣还是第一次与她联系。阮轻心头微微一跳,有些不安。
率先传入耳中的不是谢蝉衣的声音,而是一行脚步声,还有他人交谈的声音。
然后才是谢蝉衣压到极低,尚还虚弱的声音:有人闯入,是...衍月宗...弟子...
阮轻神情瞬间一变,她握住传讯玉简的手指骨节泛白,根本来不及去想衍月宗为何会找到那里。
她低声道:我很快回去。等我。
按照她现在御剑飞行的速度,至少也需将近一天才能回去,阮轻运转全身灵气,加快了御剑速度的同时也咳出了一抹鲜血,五脏六腑内仿佛又燃起了烈火灼烧般的疼痛。
......
手中紧紧握着的碧色玉简光晕淡去,谢蝉衣将自己的呼吸压得极低。
屋外衍月宗弟子已经发现了这里所布置下的阵法,他们正在商谈如何破阵的声音还能清晰的传入耳边,但回想着刚刚阮轻的那一句话,谢蝉衣心中却忽然安定许多。
察觉到心中想法的谢蝉衣眸光微怔,一时竟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又为何害怕,明明即使被重新带回去,也不会比之前的遭遇更惨了。
她苍白的唇微动,无声一笑,竭力想要遏制住自己心中对阮轻的那丝依赖,却又无法遏制。
是阮轻将她从清玄宗内救出来,照顾她至苏醒,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报仇的希望。所以她害怕,害怕还未能洗清罪名,还未能向商藜报仇,便再次被抓回去。
从此往后,再无希望。
时间在这时仿佛变得极为缓慢,屋外衍月宗弟子的交谈声逐渐消失,似乎已经在尝试破解阵法。
然而,谢蝉衣却感受不到丝毫灵气波动。
然而,阮轻还未曾回来。
谢蝉衣的脸色愈加苍白,她的神情近乎麻木,一双漂亮的墨眸中却燃着刻骨的恨意。
她没有一刻比在这时更加痛恨商藜,即使是在商藜以近乎戏谑的语气亲口诉说着她堕魔真相的时候。
谢蝉衣更恨如今无能为力的自己,在现在这一刻,只能麻木的等待,比等待死亡还要煎熬。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细微的碎裂声,是阵法在被逐步瓦解,破除。
谢蝉衣一双漂亮的墨眸中,似乎逐渐蔓延上了点点鲜艳的血色。
又有一刻钟过去,阵法终于被彻底解除。
咯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五个身着月白色宗门服饰的衍月宗弟子走入屋内,为首的是一位容色姝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