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再喜欢他又如何?你们终究不能在一起。再多美好的回忆又如何?你身边的是我,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况且,谎言揭穿之后,说谎者一次次被迫向受骗者坦白,这多像处刑啊。
乐维不再说话,等夏楚开口。过了许久,银幕上播放下一部电影,夏楚才平静地说道:这部电影票房不高,但是入围了金马奖,还获得了四项提名。四项提名里,韩松拿到了最佳新导演。那是他拿到的第一个有分量的大奖,他激动极了。庆功宴上,他说这都是我的功劳,还说要好好感谢我,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那你就跟他表白啊。乐维道,要求他跟你在一起,他一定会答应你吧。
我没有表白。夏楚说。
为什么?
我不想怀孕,夏楚道,万一有了孩子,留下或打掉都是件麻烦事。
做好避孕就不会有孩子,再不济,乐维轻笑,你们柏拉图啊。
夏楚别过头。
乐维想了想,轻笑:我懂了,孩子只是原因之一,你不表白的另一个原因是,你觉得韩松不会喜欢你。
他说中了,夏楚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乐维调笑,万一他也爱你爱得要死,不表白不是亏了?
韩松是个直男,他不喜欢男人。夏楚说。
那就掰弯嘛,多大点事。乐维笑得更夸张了,你要是早点掰弯他,现在就不是咱俩坐在这儿了。
夏楚一点都笑不出来,也不觉得这是多好笑的事。他深呼吸,再深呼吸,缓缓道:韩松不喜欢我。
万一呢?
没有这个万一。
乐维嗤笑:万一有这个万一呢?
不会有这个万一!夏楚斩钉截铁,我比谁都清楚,韩松只拿我当朋友,他不喜欢我。
电影拿到高票房,正是要趁热打铁的时候。许多投资方主动找上门,要给韩松投资下一部电影。这个时候,夏楚却公开表示,自己将不再担任韩松的制片人。
新城传媒是夏楚与韩松合开的,韩松是个艺术家,管不了生意上的事,公司日常基本全由夏楚打理。两人是多年的黄金搭档,夏楚一放出风来,传言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夏楚全部不回应,似乎原因不重要,他只要给公众个结论就够了。
李再琦因此约他吃饭。
夏楚本不想去,抵不住李再琦有一万个理由,不容他拒绝,还亲自去他公司楼下苦等,一副你不来我就等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夏楚拗不过他,又听说到场的都是许久没见的朋友,于是应允。到了酒店才发现,许久没见的朋友里包括韩松。
抱歉咯。李再琦才不怕惹夏楚生气,反正他脸皮厚得很,我也没办法啊,要是你知道韩松也在,肯定就不来了。
夏楚无奈,只好勉强入席。
桌上人都知道韩松跟夏楚有点不对劲,但他们想得很简单,以为是电影分红出了什么问题,吵吵着要是韩松占了夏楚便宜,非逼着韩松当场掏钱给夏楚不可。大概在他们眼里,能让这对老朋友闹矛盾的理由实在不多,想了一圈,也只能想到钱上。韩松很是无奈,直言就自己这脑子,就算想贪也是有心无力。众人觉得有理,又纷纷怀疑是不是夏楚做什么手脚,侵占了韩松的。
总而言之,大家说说笑笑,都觉得天大的事,喝杯酒也就得了,十来年的黄金搭档,哪能这么简单就拆伙了呢?
散席以后,大家起哄叫韩松送夏楚回去,路上好好说道说道,把话说开。韩松也真的打算送夏楚,夏楚婉拒,说自己早前打过电话,一会儿司机会来接。韩松见他仍旧回避自己,心里很不好受,眼见夏楚要走,他追上几步,把人堵在走廊上。
为什么不做我的制片人了?韩松问。
关于这个决定,夏楚事先既没跟韩松商量过,也没跟韩松解释原因,只在公开表态之前给韩松发过一条微信,单方面告知韩松自己的决定,以至于韩松到现在还是蒙的。
夏楚道:小唐能力不错,该给他个历练的机会。总是我做你的制片人,你也会烦吧?
真的?韩松不信,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哪里躲你了?夏楚轻描淡写地一笑,你想多了。
李再琦也想多了吗?韩松道,他说,要是知道有我,今天你肯定就不来了。
夏楚无奈:那是他胡说的,你也信?
如果我也这么觉得呢?韩松问。
夏楚没有说话。他似乎很疲惫了,不想再跟韩松继续这个话题。
在韩松的记忆里,夏楚永远精力充沛,于他而言,似乎世间所有难事最终都能解决。可是最近半年,韩松越来越多地发现夏楚的力不从心。他开始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开始在某些时候失神,偶尔脸上会浮现出令人担忧的表情,话也更少了。
韩松试图帮他解决,可夏楚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到底出了什么事?韩松道,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吗?
夏楚摇头,努力扯了扯唇角:没有。
还是乐维叫你不开心了?
乐维也很好。
夏楚,你总不能莫名其妙就不开心吧?韩松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如果你有什么伤心事
韩导这话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紧接着,夏楚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乐维笑着搂住夏楚的肩膀,眼睛朝向韩松:夏楚现在跟我在一起呢,就算他有什么伤心事,也应该首先跟我说才对吧?
韩松没想到乐维会突然出现,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被生生噎回肚子里。他看着夏楚,夏楚侧脸贴在乐维肩膀,眉眼低垂,唇角那一丝强挤出来的笑意消失不见了。
话又说回来,见韩松半天没说话,乐维又笑着补了一句,夏楚能有什么伤心事?莫非韩导觉得我对他不好,所以惹他难受了?
我没这个意思。韩松道,不过我也奉劝你,对他好一点。
谁的媳妇谁心疼,我们两口子的事,不劳韩导费心。乐维说着低下头,鼻子凑近夏楚脸颊嗅了嗅,喝了不少?
看上去他在嗅夏楚身上的酒气,实际上嘴唇擦着夏楚侧脸,仿佛在吻他。
夏楚抗拒地躲闪,乐维手上用力,叫他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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