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司机把他带到北郊一处庄园,叫他下车。乐维刚探出头,就有两人站了过来。
那两人面色冷峻,不苟言笑,身上穿黑西服黑西裤,身高超过一米八,衣料裹着也能看出肌肉发达,很有力量,很明显是久经训练的保镖。
一张嘴,却很客气:您是乐维先生吗?请跟我来。
旁边另有辆车,通体乌黑。乐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迟疑了一瞬,他们立刻道:请您跟我们上车。
乐维心想,坏了坏了,严老板还真要把我卖了。
他回头向严磊的司机求助,严磊的司机却像完全与己无关似的,车门紧闭,抽起烟来。乐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掏出手机想打110,保镖道:不好意思,您的手机也要暂时交给我保管。
乐维欲哭无泪:你能告诉我,我老板把我卖了多少钱吗?
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乐维只能乖乖上车。
这辆车有点古怪,车门比平常的车门都要厚一些,后来过了很久,乐维才反应过来,这八成就叫防弹车门。他老老实实坐在后排,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夹着他,不许他动。乐维快忐忑死了,想看看风景缓解下压力,可车窗玻璃是全黑的,啥都看不到。乐维有预感自己凶多吉少,心中默念,夏楚啊夏楚,待会儿我说什么都会保住自己的清白,老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车子又开了大约半小时,停住了。
两名保镖礼貌地请乐维下车。
方才下车时,乐维见的只是一处普通庄园,绿化虽然做得不错,却没什么稀奇。这次下车,眼前的景象却叫乐维大开眼界。
只见眼前小桥流水,雕梁画栋,虽是冬天,也有矮松茂竹,梅花掩映,不像在北京,倒像在江南哪处园林。
请。保镖略一躬身。
乐维便随保镖沿曲径走去。
脚下踩着石板路,一路景致怡人,空气清新,乐维忘了自己在这如画的园林里走了多久,才走到一处古色古香的木制楼阁前。
保镖不再引路,叫他自己进去。他无从选择,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跨过门槛,绕过前厅,楼阁后有一处古朴的庭院。那里摆着张红木方桌,旁边放两张雕花椅,其中一个椅子上坐着个人。
光看背影,乐维有些疑惑,走近了才认出,那人竟是当日为难夏楚的客户。
客户听到脚步声,知道他来了,没有回头,吩咐道:坐。
乐维心想,不是叫我拍GV就好,坐坐而已,有何不敢。
于是坐到客户旁边。
方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客户叫他倒茶,他摆摆手,表示不喝。客户瞥了他一眼,道:我叫顾弘文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乐维想了想,小心道:有点耳熟,但是记不清了。
圈子里有那么多投资人,他听说过也不稀奇,总不能要求他记得每个投资人姓甚名谁,还对得上脸。
顾弘文笑了笑,这笑意未达双眼,甚至有些莫名的冷意:夏楚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乐维一脸懵逼。
区区一个客户,竟然知道这个?!
顾弘文又问:你让他怀孕了,为什么不跟他结婚?
乐维两脸懵逼。
就算夏楚让你赔了钱,你也用不着调查他吧?
你打算让夏楚未婚生子,自己带这个孩子吗?
乐维彻底懵逼。
您乐维抖着嘴唇,您怎么知道的?
俞医生告诉我的。顾弘文道。
乐维还以为俞医生办事很有分寸呢,怎么到处跟人乱说?
乐维道:结不结婚,是我跟夏楚的事,我知道夏楚让您赔了钱,叫您很不开心。要不这样吧,他让您赔了多少钱,您说个数出来,连上这些年的利息,我还给您就是,请您不要再骚扰他的生活了。
顾弘文被他一番话说得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失笑:夏楚说我是他的客户?
乐维点头。
顾弘文嗤笑:我是夏楚的父亲。
乐维今天懵逼得太多,脑细胞要死光了。
您乐维差点咬到舌头,您是夏楚的父亲?提供提供精子的那个?
顾弘文颔首。
乐维一个深呼吸。
不得不承认,仔细看去,顾弘文与夏楚长得确实很像。
夏楚只有鼻子像夏导演,别的丁点没有遗传。而夏楚最漂亮的就是眼睛,目光之盈盈,用秋水剪瞳来形容也不为过。
夏楚的眼睛跟顾弘文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此外,无论是脸部的轮廓,还是眉宇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夏楚都像极了顾弘文。方才顾弘文静静坐在这里时,乐维曾有片刻疑惑,因为那高高在上的气场让他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已然饱经世事,臻于化境的夏楚。
夏楚跟你提过我吗?顾弘文问。
乐维说:提过。
他说我什么?
他说你死了。
顾弘文一阵语塞。
他还说别的了吗?顾弘文问,他没跟你形容过我?也没说过想念我什么的?
乐维想了想,坦白道:您明明活着,他却觉得您已经死了,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
顾弘文长叹一声。
这孩子还是对我有心结。顾弘文道,当年我跟他爸爸之间有些误会,没来得及解释清楚,映之就去世了。这孩子一直不能原谅我,也不肯认我。
顾弘文苦笑两声,问道:夏楚怎么样?
乐维不知如何回答,该回答到哪一步,斟酌道:俞医生应该已经告诉您了吧?
俞瑞林只能告诉我夏楚的身体情况,没有告诉我他心情如何。顾弘文道。
乐维说:他心情挺好的。
除此之外,一字不谈。
乐维的回答含混而笼统,他对自己有所戒备,不愿透露太多。这一点,顾弘文自然一听就听了出来。他低下头,用茶杯盖撇了撇茶叶,喝了口茶,缓缓道:你对我有戒心,我能理解。但我对夏楚自始至终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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