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邱季深:“睁开眼睛看”
项信先问:“仇人,不相干的人,还是一个小人”
邱季深心脏用力一跳,血液猛烈上游,干笑着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跟我能有什么仇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理寺的项公子嘛,谁人不是交口称赞你我虽然平日往来不多,可也能算得上是朋友吧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项信先沉默了半晌,说道:“先前和恩走的时候,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楚偃。”
邱季深脸色未变,暗中却是惊了。
她说:“我与他其实不算相熟,是他来京城之后才互相认识的。可是,他不姓楚。我不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什么。”
项信先听闻并未现出疑色。
“所以,他不过是在提醒我罢了。”项信先偏过头说,“你往日对我避之若浼,三缄其口,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项氏与楚氏的恩怨吗”
邱季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项信先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她的真心。最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又有自嘲意味的微笑。
二人正各怀心思地保持静默,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焦灼的气氛。
前方人群快速散开,哒哒的马蹄飞速逼近。
邱季深循声望去,皱眉道:“何人如此猖狂,敢在闹市骑马此地分明不允许策马疾驰的。”
项信先也站起来,走到她身侧,看看是否是自己认识的人。
不久后一个穿着黑衣盔甲的男人策马而来。脸上蓄着浓须,体型壮硕,周身带着凌厉的煞气,一看就不是常人。
邱季深问:“他是谁”
项信先紧抿着唇,未及时应答。
对方身骑骏马,很快靠近,大约是见两位官员站在路边,目光便朝他们这边飘来,待看清他二人的面容之后,竟然突然发难,抽动起手中的长鞭朝邱季深卷去。
邱季深惊吓,连忙抬手挡住脸。项信先反应更快,直接背身挡在她面前。
闷闷的一声,重重抽在皮肉上。项信先吃痛地闷哼一声。
马上那人回头瞥了一眼,看被邱季深躲过去,不做停留,一脸晦气地离开了。
“谁哪个混球竟然如此猖狂不仅闹市策马,还敢动手伤人”邱季深是真的怒了,恨不得朝对方丢一榔头。她赶紧去看项信先,问道:“你没事吧”
项信先闭着眼睛摇了下头,慢慢摸着旁边的柱子坐下。
邱季深看他露出的脖子后方有一截鞭痕正在发红渗血,而他毫无痛觉的模样,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才发现对方体温一片滚烫。
看来是病重了,才从大理寺被赶回来。这样的温度,再放任他烧下去,人就要被烧坏了。
邱季深立即将竹筐放下,托路边摆摊的小哥帮忙照看项信先,随后急促地跑回家去找叶疏陈过来帮忙。
因项信先说不想回家,在送他去医馆把脉问诊之后,暂时将人带回高家小院安置休息。邱季深也去告了假,留在家里帮忙照顾。
第69章反目30号更新
叶疏陈对于项信先的突然来访不是非常高兴,似乎是嗅到了什么不善的味道,觉得此人会在这里久赖。
原因是无耻的人对于他人的无耻特别地有预见性
邱季深用力呸了他两声。
叶疏陈说:“你总不能将他留在这里吧也不看看他父亲是谁。儿子丢了,找到我们这儿来,不定还要说是我们拐了他。”
“他又没死,不能自己解释吗”邱季深捏着下巴感慨说,“果然叛逆期来了,再听话的孩子也挡不住啊。从今天起,项信先步入了一个新的成长阶段。”
叶疏陈扫了床上人一眼,终是没提项父有关的事。
邱季深回忆起来,忿忿道:“不知今日那个敢在街上行凶的人是谁,真是狂妄猖獗,蛮不讲理。若非今日项信先替我挡了一鞭,挨打的就是我了。”
叶疏陈两手环胸沉思说:“听你所述,有这种胆量摆出此等阵仗,同时长相丑陋身材高大还颇为脸生的,大概只有近日回京贺寿的戎帅,也就是太后的亲弟,余兼了。”
邱季深想了想,问道:“那个因马上风而死的余长华的父亲”
叶疏陈点了点头。
邱季深摸着发凉的脖子说:“怎么又惹上我了他们家是祖传的毛病吗,非要与姓邱的过不去”
“你近日风头大盛,说不定就是与你有关。”叶疏陈认真道,“余长华去世时,他都忍住了,这一次未经陛下宣召就主动入京,可见是乱了手脚。如今陛下有意揽权,自然要将重要的官职收回来,可他朝中能信任的官员却不多,或许其中就提了你的名字。”
邱季深细想觉得确有可能,憋出一句:“这是在坑我吧”
叶疏陈耸了耸肩,表示与自己无关。
邱季深脑筋一转,当即撸起袖子,跑回自己屋中,握住笔开始打小报告。
亏可不能白吃,就算唐平章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为他受大委屈了。
她快速打了一遍腹稿,对事实稍加润色,委婉又慷慨激昂地描述了过程,记录在纸上。
奏折上写,闹市街区有人执鞭伤人,项信先因此受伤,伤口感染导致身体发热,如今病重无法视事,只能躺在家中静养。影响恶劣且造成民间恐慌,希望陛下能彻查闹市狂徒并予以严惩,以防更多百姓因此受害。
“他要我道歉”
站在屋子中间,那虎背熊腰,目似铜铃的男人重重一拍桌面,声音粗野地说道:
“哼他要夺我余氏盐运使一职我还未向他追究,就想先杀我的威风,真以为我回来是给他拜贺来的吗”
“他是忘了当初,是谁将他扶上那个帝位,如今来跟我摆这个派头,真当我余家那么好拿捏”
太后阴沉着脸道:“你既也知道自己姓余,就该知道这天下是姓唐,若非先帝的当初,又哪里来的你的当初怎么不继续往前论了我以为你这几年有所长进有所收敛,不想还是这般不知分寸你擅回京城在先,罔视法纪在后,叫我如何回护你”
余兼说:“阿姐你怕他我可不怕,不过是在街头骑马而已,他要将我如何我倒要看看是谁人敢参奏我,叫他明白时势分寸才是”
太后叫他气得呼吸短促无力,额头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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