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躺在一旁塌上的叶云冠闻言,朝旁边啐了一口:“最近真是走背运,不知道是触了什么霉头。”
那青年嬉皮笑脸道:“虽说你被国公罚了一道,可我与几位兄弟都觉得,二公子你可是真性情,我等自愧弗如啊。”
众人跟着应声,纷纷笑道:
“可惜了,何等美人,我只远远见过一面,还没有亲自见识过。”
“只是你这金吾卫的职被卸了,还有好些人跟着一起被重罚,国公未免太狠。二公子,何时去劝劝国公,叫他把人放了吧。”
叶云冠闷闷哼出一句说:“呵,我父亲如今哪里愿意听我说话现在我自身都难保,还管得了许多”
青年拍手说:“算了,不提就不提,坏了兴致。二公子,我想你憋得久,受苦了。今日特意给你叫来了两位美人,虽然是比不上叶姑娘书香门第有气质,但也是佳人尤物,你一定喜欢。”
叶云冠爬起来,怒道:“真不是我做的那叶裁月算什么东西虽然有几分姿色,但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一门心思栽在她身上,还为她做出那种有失理智的事分明就是污蔑是构陷”
他先前几番否认,一群狐朋狗友都不大相信。如今看他这般认真,才有了迟疑。
“真不是你”
“不是我”叶云冠用力捶了下软塌,“我也没想到,竟然莫名其妙叫她坑害了一把,坏了我的好事。若非她逃得快,我又要收敛一阵,一定不会放过她”
青年皱眉说:“可是那叶姑娘与你并无交集啊,有什么理由要构陷你还把自己的声誉都给毁了。”
叶云冠:“我怎么知道她发的什么疯”
青年:“那这女人还真是厉害,竟然将叶家两位公子都逼到这个地步,结果自己拍拍屁股,安然离开了。”
“叶疏陈幸灾乐祸着呢,他有什么好惨的”叶云冠咬牙切齿道,“我看他心中高兴着呢。为了看我倒霉,被我父亲压在府中也没那么不情愿了。”
青年:“嗯他不是都被你父亲逼去寺庙了吗”
“开什么玩笑他连一卷经书都没看过,去什么寺庙”叶云冠嗤笑说,“他对佛理毫无兴趣的,对所有的书都没有兴趣。一个草包而已。”
青年说:“可他真去了啊。不是你父亲要他修身养性,他还会去寺庙那种地方”
叶云冠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狐疑道:“他去寺庙做什么”
“这怎么能来问我呢我只知道,他真的去了。那日傍晚,我母亲去礼佛回来,中途耽搁了一阵,正好看见了他上山。就将这事跟我说了,让我也陪着去学一学。”青年摊手说,“如果京城还有第二位与你大哥长相相似的人,那就当我没说。”
叶云冠若有所思地躺了回去,眼睛盯着上方的横梁。
“算了算了,说好的美人呢怎么还没来”
叶云冠突然坐起,抓住了刚才那人的手,问道:“你说,哪间寺庙”
第42章寺庙
叶云冠捏着手指,心下细细推敲。
叶疏陈那样的性格可不会去寺庙,何况还是一种偷偷摸摸的举动。去寺庙一定是有什么谋划,或是为了见什么人。
叶裁月会无端诬陷他,本就令人匪夷所思,而她跟邱季深的关系,以及邱季深跟叶疏陈的关系,正好连成一条紧密的线。
这猜测仿若无稽之谈,但,与他交恶最深的,不就是叶疏陈吗想必兄弟之情在他那里也是空似无物了。
叶云冠虽然还找不出什么所以然,可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情之间必然有什么关联。即使没有,也会是抓住叶疏陈把柄的重要契机。
如今国公对他万般失望,他又岂能让叶疏陈好过
叶云冠喊了一位自己信任的侍卫,悄悄到房中来,交代道:“你去庙中打听打听,就近段时日,云来寺里新来了什么人。那个人,跟我大哥有什么关系。二人见过几次面,有说过什么话。”
侍卫领命后退:“是。”
“诶”叶云冠叫住他,再次叮嘱道:“不要惊动他人。若是发现哪里不对,尽早撤走。”
“是。”
项信先得到通报的消息快速起身出去,从门口司阍手里接过一张字条,然后匆匆回了屋内。
他走到角落里,将纸条打开,看过一眼后,放到烛火上点燃。
好友梁渊弘见他站在窗边发愣,许久没有动作,踯躅不定的模样,便主动走过来问:“是什么消息哪个案子的,需要我帮忙吗”
项信先回过头问:“你手上还有能用的人吗最好不是官吏,脸生的,手脚要好,嘴巴要牢。对朝中官员有一定了解,就更好了。”
梁渊弘想了想道:“跑江湖的”
项信先:“最好不过。”
梁渊弘想了想道:“是可以借你,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危不危险。”
项信先倒是也没隐瞒:“前段时日,我请左右街使,帮我注意叶云冠的动向。”
“你还在盯着他叶姑娘不是早就已经回来了吗”梁渊弘不解说。
项信先点头:“起先的确是因为叶姑娘失踪,我才派人去注意叶云冠,但那时候他一直被国公压在府中,毫无着手之处。所幸叶姑娘很快回来了。但是我想,叶云冠这人不是那么简单,余长华之死,如今还未正式落案,你不久一定会有动作,于是就请几位有空继续帮忙看着了。”
梁渊弘:“余长华那人是马上风死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不过是太后不甘心,才拖着想叫三司找个由头以作遮掩罢了。但那叶二公子顶多与他狼狈为奸,跟此事应当是无关的,你看因为余长华暴毙,他惹上了多大的麻烦,连在金吾卫的官职都丢了。原先还能在京城里呼风唤雨,如今只剩声名狼藉。跟着他,能查到什么”
项信先叹说:“我担心的不是他跟余长华的死有多大关联,而是他会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做出什么。如今满城风雨,他要暂遵时势,退守待时,但叶云冠是个愿意善了的人吗接下去会是什么是报复,是发泄等他真做了什么再去追责就晚了,国公总归要护着他。总之我想先安插一手,不会有什么错误。”
梁渊弘听他所讲,也觉得有点道理。
叶裁月只是离开了,又不是失踪了,叶父也还留在京城呢。不一定叶云冠就会那么轻轻放过。
“那他今天是去了哪里”梁渊弘紧张道,“他有什么动作了”
项信先说:“早晨他去了京郊的一处别院,做什么不知道,因为怕被发现,没再跟着。不久后他就回来了。方才他的一位亲信,被派去了云来寺,在庙中鬼鬼祟祟地找人打听,还惊动了后院的人。”
“云来寺”梁渊弘怎么都将这两者联系不到一起,“他打的什么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