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住被子,拉扯到背上的伤处,马上重新趴回靳塬身上:我靠,怎么比上午还更疼了,动都动不得了
靳塬被他砸的身体一僵,伸胳膊把他从正中间挪过去一点,避免某些部位的接触。
可能你的反射弧有点长。他说。
屈一哀叹:今天可能开不了直播了,我要鸽一天。他刚点亮屏幕,就看到洪建国一排的微信消息。
【你怎么又和我塬爹在一块儿?】
【医闹是什么东西?】
【快说话!!!】
【电话未接通】
【接电话你个霸占我塬爹的臭流氓】
【你死了,我跟你讲,你回学校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我塬爹,你还是可爱的11】
屈一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动,靳塬偏过头:笑什么呢?
洪酱,他知道你在这儿了,和我生气呢。他把聊天记录给靳塬看,他才没胆子来问你嗯?屈一看他,为什么他会知道你在这里,不是已经让医院的人不要外传了吗?
靳塬把他睡翘的一根呆毛压下去:你说不传人家就不传了吗,而且在大街上碰见那么多人,早就知道我在这儿了。
那医闹呢?屈一问。
上新闻了,我很幸运的在视频里露了个脸。
屈一皱着眉:不是说我们走了以后记者才来的吗?怎么把你拍进去了?有没有人说你什么?
别担心,靳塬拍拍他的头,视频可能就是路人拍的,没人说我,他们只是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他歪头笑了笑,我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民生类新闻里,这是个值得纪念的人生时刻。
屈一在微博上搜了靳塬,五分钟的视频,靳塬出现了大约二十秒,他举起手机:这么模糊也能认出是你,你粉丝都是真爱啊。
你也一眼认出来了。靳塬说。
屈一手在空气里顿了顿,舔舔唇:那你都和我住这么久了,肯定很熟悉啊。
靳塬没说什么,只是问他:晚上还去吃烤肉吗?
吃啊,变成小僵尸也要去,过两天就过年了,赶紧去吃一顿。屈一咧着嘴笑了笑,辛苦小塬亲自动手了。
最后屈一还真就这么挺着背去了,不过所有东西都是卑微小塬一个人动手烤的,屈一光顾着张嘴等待喂养。
他俩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股烤肉味,屈一抖着抖着脱了羽绒服:你帮我从柜子上面拿套新的睡衣吧。
你现在洗澡吗?靳塬问。
屈一点头,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还不到半分钟,靳塬就听到了卫生间里祈求的声音:靳塬,你进来一下。
靳塬起身推开门,只看了一眼,目光便沉了下去。
嘭。
门被重新关上。
屈一站在卫生间里莫名地愣住:你关门干嘛啊!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光着的腿,心里随着靳塬刚刚的动作升起一种奇怪的暧昧和旖旎。
靳塬喉结滚了滚,重新打开门站在门口:你要干嘛?
我屈一还光着腿站在原地,毛衣遮住了腿根,我
靳塬看着他脸上慢慢覆上一层红晕,捏着门把的手又紧了紧,脑子里却清醒了许多,索性用眼睛将能占的便宜都占光了。
屈一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又羞又臊的。
要拿什么东西吗?他勾着唇角问。
被靳塬这么盯着,屈一甚至有种想缩着腿往后走两步的冲动,但又觉得这太像被男生看光的妹子才有的动作,于是站在原地没动,心脏却莽莽撞撞。
不明白这份羞赧从何而来。
算了算了,你出去吧。他破罐破摔地说。
靳塬瞧了他半晌: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脱衣服?
屈一抬眼看他。
被说中了。
靳塬往前走了两步,离他很近,手指轻轻把毛衣边缘勾起来:抬胳膊。
屈一垂着头慢慢把手伸上去。
靳塬的动作又慢又温柔,偶尔还用手轻轻推过他的胳膊,让衣服脱的更顺利些。
他眯着眼睛在屈一的蝴蝶骨上按了按,当即听到了屈一抽疼的声音,于是重新在皮肤上安慰地摸了摸:洗澡吧。
他转身出去,反手带上门以后,低头往下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屈一和靳塬隔着一道门,站在浴室中间,头顶暖黄灯光照出一片明亮,可心里却有种两眼一摸黑的感觉。
他抬手在自己脸上碰了碰。
烫极了。
第49章
不知道是被靳塬粉丝们催着,还是为了不把事情拖到年后,医闹的认定赶在除夕这天出来了,同时作为惩戒,病人的儿子和儿媳被认定为失信行为人。
连日来笼罩在医院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只不过又迎来了新的烦恼。
本着不要打扰塬爹原则的粉丝们,齐齐来到医院大堂打卡,大堂的引导员们开始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会问你好,是有什么要咨询的吗,现在已经一动不动,揭开茶杯盖,习以为常指点姑娘再往右走点儿,那儿才是你塬爹站的地方。
而屈一也摆脱了小僵尸的生活方式,实现在床上肆意翻滚。
你起不起来?靳塬抬腿隔着被子踢了踢屈一,是谁昨天答应了胡姐要去食堂帮她做晚饭。
屈一将被子扯过头:是你
靳塬哭笑不得,从后面掀起被子,抓住他细瘦的脚踝,银铃铛在手心里发出微小的声音。
你不起来,我直接把你拖走了。他威胁屈一。
这才几点我这几天背疼都没好好睡觉屈一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满满的惺忪感,但因为靳塬捏的很轻,他完全没有要缩回自己脚踝的冲动。
屈一本来就长得白,脚踝往下是平常穿鞋的位置,皮肤几乎是莹白,能看到隐约的青紫色血管,靳塬托着他的脚踝,脑子里自动连接了那天浴室里两条笔直修长的长腿。
脸红心跳。
脸红心跳。
屈一似乎是又睡过去了,靳塬抬了指尖在他的铃铛上小心地拨了一下,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又到床前把被子掀开让他透气。
从靳塬清楚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情感以后,他盯着屈一的时间越来越多,守着屈一睡觉,听他轻轻的呼吸,似乎都成了乐趣。
可他却一直摸不准屈一的心意,有时候回忆他和洪建国闻桓成,似乎也是这样的相处状态,但偶尔屈一又会对着他扭捏脸红,说话结结巴巴,完全没有平时那副随意的模样。
靳塬的拇指在他额头上轻柔地摩挲了一下。
他不想主动地引导屈一来喜欢自己。
虽然心理的阴暗面让他恨不得直接将两人之间隔着的被子全都掀走,但理智总会占据上风,死死将那些私密的,交缠的,窒息的,全部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