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猛然惊醒、身边温暖的触觉,让他直达此刻的床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昨晚的一幕幕涌入脑海,饶是再淡定的他,也不经羞红了脸。他动了动身子,有些难以启齿的不适。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连胡渣都没有去干净的男人。轮廓分明的五官,十分的英俊。岁月在这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得天独厚的,越发的让他成熟和性感了。
浓黑的眉毛飞扬,足见这男人狂傲的气势。
三年的思念和等待,在昨晚,一发不可收拾。
被男人压在身下耻辱吗情天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压他的男人是他的天穹叔叔,所以情天觉得一切可以是理所当然的,生来情商比较低,怪不得他。但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五马分尸了。
“殿下。”才刚醒,门口,也有人等他了。
情天这才如梦初醒,此刻,他身处逍遥王府。
蹑手蹑脚的想起身,岂料这不适,比他想象中要来的多,方才躺着没有发觉,此刻才仰起身
子,后面的疼痛和腰酸,让他几乎要倒在床上。
未免惊醒身边的人,情天赶忙伸手点住了对方的睡穴。这才大着胆子,不怕惊醒了对方。但是坐到床沿,看着地面上凌乱的衣衫,情天忍不住红了脸。衣服已经被撕乱,又怎能再穿回身上。
“奴才已备好。”回话的是逍遥王府的管家,从小跟着莫天穹的小李总管。
“拿进来放门口。”
“是。”
其实,情天无需如此尴尬。
今早起来身体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便已说明昨晚天穹为他清洗了身子,然后此刻小李总管备好了他的衣衫说明是昨晚天穹吩咐的。只有为昨晚之事紧张的太子殿下,聪明一世,糊涂了一时。
待情天换好衣衫打开房门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他一瞬间想重回被窝里。
“何事”垂下视线,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吧。”
“殿下昨晚半夜离宫,未请示皇上,今日早朝不见太子,皇上已问起。属下坦言,昨晚逍遥王回京,殿下为迎接网友,已在王府睡下。”回话的人叫李让,是独孤苗手下的人。说来诧异,独孤苗眼下,竟然是东宫的侍卫长。在这皇宫,可所谓是情天之下,万人之上。
独孤苗感激情天的救命之恩,哪怕是无心的,让对江湖不再留恋的他,毅然决定的追随情天。比起江湖的打打杀杀,皇宫的日子,需要用脑子,独孤苗觉得,更加刺激。
昨晚情天离宫,随同的也是李让,城外遇见了莫天穹,便让李让回了皇宫。昨晚走的突然,压根儿没想过今早早朝不见他,莫浩楼定会问起。
真是糊涂。
“无妨,父皇还说了什么”情天迈出几步,逍遥王府对他而言,比东宫更为舒适。
这三年,莫天穹不在的三年,逍遥王府就是因为有他,所以才一尘不染。
“陛下说,殿下和王爷太久没见,许是会把酒言欢,让人不许来打扰。”莫浩楼对情天的疼爱,在这三年来,可谓是相当明显。
三年前皇家园林的事情,情天没有对莫森芜下手,对皇帝而言,是莫大的欣慰。这三年,情天做到了贤明和仁慈并存,并且国之大事,从来把功劳推给皇帝,儿子此举,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便也随了他的意。
这三年,莫浩楼的身体是累不得,气不得。不过,幸在儿子们很团结,朝廷大事又太子在,莫森冀和莫森思从旁协助。他静下来后,和皇后的感情倒是深了。而李家在皇宫和莫森冀的示意下,不再提太子之事。
对皇宫而言,女人莫大的幸福,便是丈夫的宠爱,儿子的孝顺。
太子对付任家的手段,就算大家都不言明,但是心里都明白。有道理从旁协助,加上逍遥王建立的外交关系吗,太后和皇上的默认,他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
更何况,这位年轻的太子,的确是难得的人才。他文武双全,又医术高明。
从逍遥王府到皇宫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是在马车里的情天却觉得尤其远。
闭上眼睛,大脑还不够清晰。昨日的温存存在脑海里散不去。男人和男人,情天从来没有想过可不可能,但是他想和莫天穹在一起,也愿意和莫天穹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回到东宫,被告知陛下有请。
情天命人备了温水,在水中泡了一会儿。也不在乎皇帝是会不会等着急,三年,也是足够让他了解这位父亲。
御花园
莫浩楼这三年修身养性。加上政事有情天在处理。尽管身子不算硬朗,可是调养的倒是好,至少是比以前胖了。但皇帝的威严却不减。
远远的看着情天走来,他总会路出慈祥的笑,大概只有对这个儿子,他是慈爱的父亲,包容着他所有的一切、莫浩楼说,这是自己欠他的。其实贵为皇帝,他不用说亏欠谁,但是对于情天,他不得不说亏欠。
十八岁的少年,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的其实,已足见其华贵的身份。
“儿臣参见父皇。”情天微微弯腰,却没下跪。
“过来这边坐。”莫浩楼招呼着他,并挥手退了身边的人。“瞧你脸色不太好,昨晚喝多了”
而且走的极慢,莫浩楼便这么想着。
“昨晚天穹叔叔回来,儿臣高兴坏了,所以有些逾矩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待情天坐下之后,莫浩楼突然眯起眼。那眼神盯着情天的脖子,让情天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儿臣的脖子怎么了吗”
莫浩楼笑了几声,“没,只是突然发现,我儿已经长大了。当初跟朕说将来要当皇上的孩子,转眼间,已从五岁,到了十八岁。”
“父皇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情天不解其中的意思。
“森冀成家了,森思也成家了,朕听说森芜在边关纳了妾,那妾腹中也传来了喜讯,那孩子不愿回来”顿了一下,莫森楼又继续道,“森柳还小,所以叫朕操心的就有你了,而令你也到了立太子妃的年龄,若实在不想立太子妃,要个侧妃也无不可。”
情天更是不解莫浩楼怎么无故提起此事。
其实关于立太子妃的事情在两年前,他十六岁的时候,太后和莫浩楼便提起过,只是情天一句无心拒绝了。大家想着他刚被册封为太子,在朝廷还没站稳,也不逼着他,可现在朝廷中
已是他一人掌权,太子位置稳固,这婚事,至少成人的大事,也该定下了。
再说情天都十八了,东宫也没传出来太子跟哪个人有染。
所以莫浩楼也该急上一急。
“父皇的后宫,佳丽三千,可有多少佳丽是父皇疼的爱的”情天轻笑了几声,“女人嫁给不爱她的男人,男人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父皇,是男人之幸,还是女人之幸,又或者是男人之哀,还是女人之哀”
“荒谬。”莫浩楼哭笑不得,“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隐隐约约之中,莫浩楼想起了十几年前,莫天穹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不要后宫佳丽三千,只要一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停下脚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