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些腌渍时间久的”采香的语气里带了丝调皮。
“快拿下去,牙都要酸倒了。”李青慕拿着一方锦帕捂着嘴,怕口水留出来。
采香端着白玉碟子刚想离开,便见姚远从外面走了进来。
姚远走到李青慕的面前行了一礼,回道,“主子,文充媛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文充媛”李青慕捂着香腮,眼中露出疑惑,“她来做什么”
“说是主子病了,她来探望主子。”姚远将文充媛对他说的话如实说了。
“主子这都病了三日了,病都好了才说来探望。”问晴嘟囔道。
在李青慕病的这几日,凤阳殿中可算热闹。
无论是三宫之主秦皇后,还是画凉宫的主位玉夫人,华瑶宫的温昭仪,皆是分了主次先后踏入了凤阳殿的大门。几位位份高的妃嫔都如此了,就更不要提那些位份低的了。不管李青慕见不见,总要踩一踩凤阳殿的门坎,这心中才算有底。
谁让建宁帝守在凤阳殿一夜,亲自给李青慕端汤喂药的事传遍了个整个大月后宫
可独独这个居在怡景宫内,离李青慕甚近的文充媛,却是一直没有露面。
“来者是客,也不差她这一个了。”李青慕一张嘴,将酸梅核吐到锦帕里,团成一团后塞给了采香,“给我挽发”
自建宁帝下旨将小公主抱回给文充媛后,文充媛安静了许多。如今到凤阳殿中来,定是不会那么简单。
当李青慕挽好发髻,整理好妆容带着采香来到外殿时,文充媛已经坐在里面用了一盏香茶。
文充媛今日穿的是湖蓝色的宫装,头上挽的流云髻。几朵茶花样式的珠花点缀在发间,趁得其发似墨玉。
耳朵上配戴的是小巧的猫眼耳环,微微一动,前后晃动。
见李青慕走进来,文充媛连忙从绘了花开富贵的陶瓷圆几上起身,对着李青慕福下去,笑道,“嫔妾给昭月夫人请安。”
在李青慕让她起身后,她对李青慕亲昵的笑道,“本想着早些来看看昭月夫人,却不想小公主的身子不大好,故拖了两日。”
“无碍的。”李青慕走到桌几前坐下,让文充媛落坐后柔笑问道,“小公主如何了”
“小公主一切都好。”文充媛身子向前微倾,目光落在李青慕嫩粉色的裙摆上,整个人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规矩二字。
见文充媛此次来不似前几次那样自在,李青慕回头将守在身侧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对文充媛笑道,“你今日到本宫这里来,为何这样拘禁”
见外殿中只剩下了自己同李青慕,文充媛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放松了脸上的神色。
她轻拍着胸口,对李青慕笑言道,“昭月夫人是不知道,如今嫔妾同那惊弓的鸟儿一般,到哪里都不敢忘记了规矩两字,深怕一个不小心,便踏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李青慕轻挑柳眉,笑问道,“可是本宫病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文充媛的话里,有话啊”
“昭月夫人,丽美人的事,您听说了吧。”文充媛未回答李青慕的话,而是一脸神秘的对李青慕道,“今日皇后娘娘下旨,将丽美人”
“已废之人,当不起美人两字。”李青慕抬起眼眸对文充媛轻笑,“虽然皇后娘娘并未说那罪妇所犯何错,可想来,定是不清。”
“别人不知,难道昭月夫人还不知吗”文充媛看着李青慕意味深长的笑道,“嫔妾可是听说了,那罪妇,同一个落胎有关。也正是因为那个落胎,皇后娘娘才会下旨罚了昭月夫人三个月的月俸,还将您禁足七日。”
“即是知道了,你还多此一问”李青慕看着文充媛,道,“你有话,便直说出来吧。”
“那个罪妇,是冤枉的。”文充媛抬手轻扶了下自己发髻上的步摇,笑道,“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另有其人。”
李青慕理了下自己的裙摆,美眸扫了文充媛一眼,笑道,“文充媛既是能走到本宫这里,那定是知道做出这事的人到底是谁了吧”
文充媛刚想说话,李青慕又道,“只是本宫不知,你知道了便知道了,何若要到这里来同本宫说。在后宫之中,知道的越多,处境越是危险。装做事事不知,才是生存之道。”
“嫔妾心中感激昭月夫人,”文充媛低眸笑道,“感激昭月夫人一杯凉茶泼醒了嫔妾,让小公主回到了嫔妾的身侧。”
“那是你能耐。”李青慕收了脸上的笑,挑眉对文充媛道,“能给自己的女儿身上下毒,文充媛,你也当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空信
文充媛收了脸上的笑容,脸色白上了三分。拿起绣着杏花的锦帕按了两下嘴角后,文充媛将目光落在了窗外,声音凄哀的道,“要是有一丁点别的法子,我又怎么舍得在她的身上做文章。病在儿身,痛在娘心。我这心,就如刀绞了一般”收了哀怨的神色,文充媛的话锋一转,道,“就如昭月夫人所说,我的确查出了那真正落胎的是何人。不仅我知道,只怕皇后,同样知道。”
李青慕端起茶盏细饮,没有接话。
她对谁私自落胎没有兴趣,左右是不想死的。她好奇的,是文充媛为何特意来将这件事告诉她。
“是柳昭容。”文充媛直视李青慕,挑眉道,“是近几个月来,倍受皇上宠爱的柳昭容。”
李青慕心中一紧,想起了在假山上,偷听到建宁帝同柳昭容说的那些情话。
她知道建宁帝对柳昭容说出的情话不一定是真的,可一听到柳昭容这三个字,自己心中升起的酸酸醋意却是真的。
可比那腌渍久了的酸梅酸多了,酸得李青慕当下小脸就板上了三分。
文充媛不知李青慕心中所想,以为是李青慕终于对这件事有了反应,继续道,“想那柳昭容,也是个世家女子。昭月夫人,您听说过柳昭容的姐姐吗”
“没有。”李青慕摇头。
“柳昭容的姐姐,是皇上为晋王时的结发妻子。”文充媛捂嘴轻笑,眼中露出一丝讽刺,“当年的晋王妃,可是艳名京城的人物儿。”
晋王妃是谁,李青慕当然知道。当年她从流云谷回来时,整个京城,整个晋王府,谈的论的皆是那个浪妇一样的晋王妃。
“文充媛”李青慕见文充媛有长篇大论的架势,出言打断,笑道,“本宫不知,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青慕站起身,走到文充媛的一侧,笑道,“小公主能回到你的身侧,是你的手段够狠,也是你的运气够好。你全然不用因为这事而对本宫存什么感激之心。那落胎的生母到底是谁,本宫一点也不感兴趣。丽美人也好,是柳昭容也罢,不过是个不想诞下皇子而被赐死的可怜人而已罢了。你只需要告诉本宫,你到底想同本宫说些什么”
“我”文充媛仰起头来看李青慕,眨了两下眼眸后,终是说出了最终的目的道,“嫔妾想让昭月夫人助嫔妾一臂之力。”低下头,文充媛的眼中滑过阴狠,咬牙道,“皇后如此害嫔妾,嫔妾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嫔妾心中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