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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晴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李青慕的面前,道,“主子,您多喝些热茶。天气虽然热起来了,可早晚还是很凉的。”
李青慕点头,将茶盏拿在了手中。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李青慕别过头去后哀怨的看了问晴一眼,道,“这也,太热了吧。”
问晴低笑出声,“主子的病虽好了,可还是要多注意着些。再过两日,便不用再喝这般热的茶了。”
皱着柳眉将手中的热茶喝下,擦了嘴唇后,李青慕道,“就你话多,头还是晕晕的,我躺会儿。”
见李青慕放下茶盏就想往美人榻上躺,采香看了眼吹进丝丝凉风的窗户,道了句,“公主,您若想躺会还是回寝殿吧。这里有些子凉”
“就这里吧,不愿意动了。”李青慕将绣枕横在脑下,闭上双眸,道,“你们出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问晴拿过一件水粉色的薄披风搭在李青慕的身上,随着姚远和采香出去了。
嗅着萦绕在鼻侧的百合香,李青慕本清明的意识因细思玉夫人说的话和突然转变的态度而变得混乱不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玉夫人不惜压上一族人的性命,非要扳倒秦皇后不可
百思不得其解,李青慕在绣枕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迷糊了过去。
建宁帝轻声走进内殿时,李青慕已经如猫一样蜷缩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从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如渡上了一层金光一般。美面如玉,长长的睫毛随着沉稳的呼吸而轻轻颤动。
似梦到了些什么,贴着花钿的眉头轻轻颦起,放在小腹的左手抽搐了两下。
建宁帝走上前,倾下身子将李青慕的手握在了手中。
李青慕下意识的回握住,紧颦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勾上一丝笑意,睡得安稳了。
伸手将李青慕耳侧的发丝捋到一侧,建宁帝小心翼翼的把李青慕抱到了怀中。
他以为李青慕用生病的由头和他制气,却不想,是真的病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三日,虽然病已经好了,可他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一看。
睡得正沉的李青慕感觉到有人动自己,猛的一下睁开了美眸。待看到自己被建宁帝抱在怀中时,轻动了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突然,李青慕的眼睛又睁开,看着眼前的建宁帝眨了又眨,眼中已经没了睡意。
她看着建宁帝含笑的面容冷了脸,头一歪闭上了美眸,这回,是置气的。
“你在气你生病我没来看你”
建宁帝深邃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看着李青慕,将李青慕朦胧中对自己的依赖,清醒后和自己闹小脾气的姿态,看了个一清二楚。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她在气建宁帝对柳昭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在气自己生病时建宁帝去了柳昭容那里。她才不是气建宁帝不来看自己。
“不小气,做什么不看我”建宁帝含笑将李青慕的头揽在怀里,道,“再扭下去,脖子要断了。”
抬头恶狠狠的看了建宁帝一眼,李青慕怨气甚浓的道,“你不是气我用麝香吗是你在气我,不是我在气你。”
建宁帝收了脸上的笑容,让李青慕坐在他怀里与他平视。他正色的对李青慕道,“慕儿,我的确在气这件事。”
“可我不用疤就祛不掉。”李青慕看着建宁帝辩解道。
“我在气你不同我商量。”建宁帝看着李青慕认真的问,“慕儿,麝香伤身。你用了那么久,如果损了身子怎么办如果祛除掉那条伤疤的代价是我和你不能有孩子,那我宁愿”
“你是怕我伤了身子,还是怕我不能诞下孩子”李青慕置气的问,“不祛除掉额头上的疤痕,我就是梅姬。你可知道现在别人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吗”
想到玉夫人口里那个不堪的自己,李青慕突然觉得很委屈。
她招谁若谁了,好好一个嫡公主,怎么就成了人尽可夫的棋子了
“别人”建宁帝问道,“谁知道了你是梅姬”
“哼,”李青慕将头别向一边,冷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李青慕想从建宁帝的身上下来,却没挣扎过。最后捶了建宁帝一拳,问道,“我用麝香,你是怕我伤了身子,还是怕不我能诞下孩子。”
“麝香伤身的后果就是不能诞下孩子,这有区别吗”
“有”李青慕大声回道,“区别大了前者前者后者是你只在乎子嗣”
建宁帝看着神色激动的李青慕,闭上眼睛将李青慕的话在心里想了几遍。
李青慕一瞬不瞬的看着闭上眼睛,认真思索的建宁帝,只等着建宁帝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突然,建宁帝用力的将李青慕抱在了怀里。力气大到,李青慕连呼吸都不能。
李青慕用拳头使劲捶建宁帝的后背,坚难的出声道,“完颜哲,你松开我”
回答李青慕的,是建宁帝继续收紧的臂膀。
“完颜哲,你再用力我就碎了”李青慕被建宁帝勒得胸腔生疼,呼气容易,吸气难。
建宁帝停下手上的力道,在李青慕的耳侧低声道,“吃醋的女人我见过,可和自己孩子吃醋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李青慕轻喘着将建宁帝的话想了一遍,惊觉到自己的问题的确是像在和自己的孩子吃醋。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用力捶建宁帝的肩膀,道,“我说的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建宁帝当然知道李青慕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否则也不会抱的那样用力。他轻叹一声,挫败的道,“慕儿,如果我只注重子嗣不重视你,那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李青慕下巴在建宁帝的肩膀上硌着生疼,她看着雕成兰花形状的窗柩,亦是轻轻叹了口气。
建宁帝是帝王,坐拥三千佳丽的帝王根本没有必要去考虑一个妃嫔的想法如何。如果建宁帝心中真的没有她,不会随着自己的意到现在也不碰自己。
可她心中就是不安,许是上一世的经历太痛苦,许是这一世建宁帝对她太过放纵。一点点小的因素,都会成为她胡思乱想的理由。
松开李青慕,建宁帝抵住李青慕的额头,认真的道,“慕儿,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要同我商量。不然”
“不然怎样”李青慕抬眸看建宁帝,挣扎了下后,问道,“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