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已经跪了一地的奴才。
其中有前一夜上夜的太监,也有司寝司帐几名宫女。
近二十人跪在永宁帝的面前瑟瑟发抖,皆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小井子站在离永宁帝最近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昨日五公主命荷叶送来的鱼汤是他亲自服侍着永宁帝喝下去的,他怎么会想到五公主会在汤里面下合欢散,而且还将净语脱得一丝不挂放到了龙床之上。
跪在离永宁帝最近的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回道,“皇上,奴婢几个,本是殿中当差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晕过去了。当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偏间里,天已经亮了”
而守在外面的值夜太监更是冤枉。他们身为太监,没有资格进到紫宸殿中查看。他们只记得五公主带人进来转了一转就离去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永宁帝深吸一口气,知道此事再问下去也是惘然。五公主是嫡公主,她想进到紫宸殿,没有人敢拦。
胸闷之下,永宁帝回了寝殿中。
龙床上,净语正抱着锦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见到永宁帝向自己走来,她抖得更厉害了。含着泪水的红肿眼眸中全是惊恐,脸色变得煞白,本红艳欲滴的樱唇无一丝血色,指节因紧握被角而变得青白。
永宁帝沉着脸色走近龙床,指着净语皱眉道,“你”
净语激灵一下,抖的更厉害了。拉着锦被盖住自己布满欢爱痕迹的身子,往床榻里紧缩。
明黄色锦褥上的斑斑梅红,在净语将锦被拉开后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净语轻眨了下眼眸,眼泪滑了下来。
“你”永宁帝指着净语,皱眉连说了两个你字,最后一甩袖子坐在床榻上。
按着计划,今日在早朝之上他应该下旨五公主和亲大月。可如今,代五公主嫁过去的净语却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净语一直以五公主的身份出现在大月使者的面前,根本无法再换成别人。
永宁帝心中气闷,心中暗道五公主这手段实在太过阴损,让他满心的怒火无处去撒。
净语惊恐的看着永宁帝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用手胡乱的擦脸上的泪。她在醒后就想离开,可放眼整个寝殿,却没有找到一件属于自己的衣物。
永宁帝的拳头突然猛捶了下床榻,净语吓得身子一颤,眼泪落得更欢了。
永宁帝回头看净语,伸手去拉净语抱着锦被的嫩白藕臂。
净语不想靠近永宁帝,可又挣扎不开永宁帝的手。心急之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永宁帝神色一楞,看着净语问道,“你不是哑巴”
净语也被自己的哭声惊到了,她自五岁被毒哑后,已经十年再无开口说过一句话。
可在这心急之下,她却哭出声了。
她对永宁帝摇头,张嘴想说出一句话来,可嗓子里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连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净语对永宁帝连摇螓首,又变在了无声哭泣,仿佛那一声痛哭,不是她发出来的一样。
被净语这样无意中一闹,永宁帝深叹一口气,站起身后指着颤抖不已净语道,“宝林吧”
元启二年十月二十六,永宁帝封净语为从五品宝林,赐居永乐宫兰语阁。
李青慕在听闻这道旨意后,颦起好看的眉头,道,“真小气,净语怎么说也当公主养了三年,居然就封了个宝林。”
知月站在一侧,对李青慕道,“公主,要不,奴婢去看看净语吧。奴婢怕她”
这三年来知月与净语日日在一起,是最了解净语的品性的。净语看似柔弱,可心中却倔强的很。
知月怕净语被李青慕这样送出去,一时想不开起了不应该想的念头。
“没事儿,”李青慕从矮炕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后道,“我与你同去。”
踏着前一日落下的新雪,李青慕带着知月和荷叶到了永乐宫的兰语阁。
因净语是永宁帝登基后新封的第一位妃嫔,所以兰语阁的门庭若市。那些曾经在王府之中侍候过的妃嫔,皆报了看热闹的心态,想看一看这位宝林有何等的本事,能在上万的宫女中拔得头筹,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而净语,则双臂环膝坐在内殿中的矮炕上,任那些人将她当成一件物件儿一样参观。
她紧紧攥着自己藕荷色的袖摆,紧咬没了血色的嘴唇,当听不到那些刺耳难听的话一般。
李青慕看到这番情形,怒得站在兰语阁的回廊上,将那些看热闹的妃嫔统统轰了出去。
待到只余下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时,李青慕又将那两个小宫女轰了出去。
后宫之中是人吃人的地方,谁知道那两个小宫女是哪宫妃嫔安插下的眼线。
净语看到李青慕带着知月荷叶进来,一直在眼圈里转转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她本想站起身来给李青慕请安,可一牵扯到下身的痛,心中的委屈就全浮到了心头之上。
因此,净语将头一扭,不去看李青慕。
知月守规矩的走到净语面前福一福,然后好言劝道,“净语,别耍脾气。五公主”
知月抬眸看了一眼李青慕,道,“五公主也是为你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净语闻言回头看李青慕,眼泪落得更欢了。
李青慕母女对她有救命之恩,就算让她去死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可将她推到永宁帝的怀中,却让她心中过不去那道坎。
她五岁入宫,后宫中的女人是怎么活着的,她比谁都清楚。
李青慕深吸一口气,让知月和荷叶去外面守着,坐到净语身侧后,问道,“净语,你可还记得清远大师所说的话”
“清远大师说你非池中之物,你可还记得”李青慕拿帕子给净语擦眼泪,继续说,“身为后宫之中的女人,你觉得怎样才算是非池中之物”
gu903();净语不敢让李青慕给她擦眼泪,接过李青慕的帕子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