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结果他带回来好多人,全是上蔡那边的,说是要过来干活儿。”
但他们活还不够干呢,凭什么要拨给上蔡的人?
焦大郎也真够吃里扒外的。
赵含章问:“他带回来多少人?”
“没算过,估摸着有七八十人吧。”
赵含章又惊又喜,“这么多?”
傅庭涵喃喃:“还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赵含章觉得也是,拉上傅庭涵就走。
俩人骑着马赶回去时,就见两拨人堵在村口对峙,也不知谁说了什么,另一拨人大声喊道:“不给我们活路,那就谁都别活!”
赵含章努力压住笑容,沉着脸骑马上前,喝道:“吵什么?”
在人群里的里长看见赵含章,立即上前行礼,“县君,您来评评理,这些上蔡人非要来抢我们下角村的活。”
赵含章眉梢间的那点笑意彻底消失,她居高临下的瞥了里长一眼,直看得他心惊胆战的低下头去,这才抬眼看向安静望向她的众人。
只见这些人面黄肌瘦,脸上惶恐,眼中皆是不安,年纪在十二岁到四十岁间不等。
触及他们的哀恸的目光,赵含章脸色稍缓,问道:“你们是哪儿的人?”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把焦大郎的表哥钱进给推了出来。
他跪在马前,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县君,我们都是上蔡县上角村人。”
赵含章感兴趣的问道:“那边那条叫角河的,是从你们村过来的?”
钱进应下,“是从我们村不远处的山上流下来的,那河也经过我们村的。”
赵含章便道:“同饮一河水,血脉相连,分什么上角,下角,外村里村呢?”
她严厉的看向里长,沉声道:“别说你们有一江水的情谊,就是没有,他们也是我晋人,我西平连汝南郡之外的人都收留了,难道还容不下就隔了二十多里的亲戚吗?”
上角村的人一听,纷纷跪倒在地,冲马上的赵含章连连磕头,“女郎,救我们一救吧,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赵含章忙下马将人扶起来,看到他们虚弱的脸色,脸上也满是悲伤,扭头便与里长道:“去让人生火烧水,给他们做些面糊糊,先让兄弟们吃饱肚子。”
里长不情不愿的去了。
赵含章眯着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一回头就又露出笑容,拉着上角村年纪最大的一个人道:“走,我们先找个背风处坐下说话。”
赵含章出面留下上角村的人,下角村的人立即就包容了他们。
本来嘛,两个村虽然是两个县的,但离得极近,所以有不少人家是亲戚。
里长让他们拦住上角村的人时他们心里也是不怎么甘愿的,但因为里长说了,活给他们干了,他们这边就没有了,加上是里长下令,他们这才挡住。
这会儿误会解除,有亲的几家立即挤过来找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