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和景瓶儿联袂而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再看了一眼夏宫涅,眸中闪动着光泽。叶青青淡雅,景瓶儿清丽,两人往那一站,却是夺人目光。
“子瞻”
杨羡抬头看向了她们俩,还从来不知道她们的关系这么好。
“怎么了”
“你出来,我们有事情和你说。”
杨羡心中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这里不能说。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随起身,准备跟她们走出去。
本是在吃着菜的夏宫涅忽然抬起了头,吵闹着。
“我也要去”
杨羡踢了夏宫涅一脚,说道:“你瞎掺和什么”
夏宫涅却是跳起来,一把抓住了杨羡的腰,沾着汤水的脸在杨羡身上蹭着,撒着娇。
“不嘛我也要去”
杨羡没有办法,既然都这样,还出去做什么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天不早了,等会还要送大王回去。”
叶青青与景瓶儿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忧虑。
“子瞻,我们之间认识有多久了”
叶青青看向了杨羡,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用尽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这句话挤了出来。
“多久”
杨羡轻轻地说了这句话,有些奇怪,叶青青怎么忽然问这个只是,杨羡还没有思考多久,夏宫涅却是在一旁插话了。
“相父,这么说来我也有些奇怪,我们认识多久了”
杨羡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大概六年了吧”
“六年了啊真是白驹过隙,刹那间时光飞逝。想起我们那时候在王宫花园见面的时候,相父你才那么高,现在都已经那么高了。”
夏宫涅忽然很是老成地看着杨羡,然后又看了看自己。
“涅儿也长大了许多,已经不是当初的涅儿。我看再过几年,涅儿就能和相父差不多高了呢”
夏宫涅脸上透露着纯真的笑容,说完,还挺了挺自己的胸。
杨羡心中吐槽了一声,就你这食量,不往体量上长,不长高才奇怪呢夏宫涅才十二岁的年龄,长得快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了。
夏宫涅这一插嘴,硬生生地将叶青青接下来半截话给憋了回去。
景瓶儿站在一旁,却是没有叶青青那么婉转,不过也没有那么直接。
“子瞻,我离开燕国这么久了,有些思念家乡。你说什么时候,我们回去一趟好不好”
杨羡还没有说什么,夏宫涅又插话了。
“相父,那个姐姐的家乡是不是在幽州”
杨羡点了点头,赞道:“大王真是聪慧,学了这么久的地理,终于记住了一个州的州名了。”
听着杨羡的吐槽,夏宫涅颇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骄傲地把头一扬。
“那是只要涅儿肯用功,记住区区地名不在话下。我还会背幽州的各个郡和各个郡的特产呢听说几年前桓武那个老家伙把幽州大部分富裕的地区都占了,想来也是可恶。那个小姐姐的父亲好像就是燕国的国主,听说被桓武那个老家伙欺负的,很可怜啊等将来相父北伐中原,把桓武那个老家伙赶走之后,相父一定要为那个姐姐出气啊”
夏宫涅的脸上闪烁着童真的光辉,可在景瓶儿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这明里一句暗里一句的,分明就是在嘲讽她是个无国无家的可怜虫嘛
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不小。
“大王看来是长大了,居然懂得仁爱他人了,将来一定会是个有道明君的。”
杨羡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平时的教育还是有用处的嘛
“当然”夏宫涅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得意,“涅儿可是从小都记得相父的教诲,要做一个有道明君呢”
“你杨子瞻你这个笨蛋”
景瓶儿看着这副场景,气呼呼地骂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干嘛突然骂我”
杨羡有些莫名其妙,景瓶儿是怎么回事要说平时他们之间的活动也挺规律的,难道大姨妈提前来了
留下了一个叶青青,她看了一眼杨羡,又看了一眼夏宫涅,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月事不调吧相父你不知道,女孩子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了”
夏宫涅重新做回了桌子前,又吃了起来。
388第三百八十一章怅然若失
丰原。
飞雪连天,荒丘尽没。夜晚的雪下得很大,却仍旧有着点点微亮的光火在移动着。
永和九年的冬天,梁蜀之间一场足以改变整个天下的大战悄无声息地湮灭。这极北之域的雪原,却依旧感受到了杨羡与桓武,大周帝国中两个最为强大的诸侯之间争斗的余波。
桓武为建上犀骑,再度与景云修好。桓武为了得到景云手上掌握的马种,答应了许多的条件。梁燕两国互通关市,梁军甚至在与燕国相邻的辽西郡边境,撤走了很大一部分兵力。
永和四年,梁军伐燕,夺走幽州西部,将景云赶到了落雁关之东。
燕国建立的根基只有幽州的一部分,虽是较为广袤的那一部分,可是落雁关以西,幽州大部分膏腴之地,却是在桓武的手中。
景云虽然燕国之主,但其实名不副实。自从燕国立国之日,景云便一直想要拓展生存的空间,获得喘息之机。
幽州环境特殊,往西面对的是桓武,东南与东海相连,北部则是丰原。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往北才是唯一的出路。而景云率领三万幽宁铁骑进入辽西时,便已经开始谋划。
丰原地域十分广袤,长冬严寒,可是资源丰富。六百年前草原帝国崩灭之后,一部分的蛮族便散落在丰原,以部落的形式散居。
为了凝聚大部分力量进行北拓计划,景云必须保证燕国的周围环境稳定。当初将景瓶儿嫁入梁侯府便是有着这样的考虑。
gu903();只是事与愿违,因为杨羡的关系。燕国与梁国的关系非但没有好转,而且变得相当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