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诸位大人放心,梁侯没有生气,还让使者带来了大量的赏赐,诸位大人去看看吧”
听着家仆这么说,刚才还提心吊胆的一众苏氏子弟纷纷放了心,嘴里说着梁侯宽宏大量之类的话语,又与苏哲说了一些话,纷纷退了下去。
桓武送来礼物,便静静地摆在了苏哲的面前。苏眉跪在一旁,在一众苏氏子弟退下去后,被苏哲召来。
苏哲放下了手中的粗陶杯,站了起来,走到了箱子面前,将之打开。
箱中满是孤本,而在满满的书籍之上,则放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紫色玉玦,用以压箱。
苏哲将之拿了起来,兀然一笑。他没有想到,桓武居然如此有耐心。苏哲本以为,桓武虽然不会将这苏氏满门屠戮,可终究会在第一时间派兵包围苏氏府邸,迫他自裁。
只是,苏哲还是小看了桓武的手段。
他看向了一旁低着头的苏眉,心中杀意起伏,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这是杨羡留下的一枚暗子,可没有了他的掌控,这枚暗子会怎么样,苏哲便不知道了。
“你下去吧”
苏哲将苏眉召来,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让她退了下去。
苏眉却不敢有怨言,如蒙大赦。作为一个情报贩子,直觉往往是最为灵验的。自从她从桓珝口中得知桓武新任命的尚书令名叫杨检,也知道了桓武亲卫统领金凤被人刺杀后,苏眉就隐隐感觉到了事态的蹊跷。
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风暴笼罩在这神都上空,而牵扯其中的无疑是这神都城中一等一的人物。
苏眉很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不要过于接近这个秘密。
苏哲的异常苏眉能够察觉,苏哲的杀意苏眉也能够感受到,可苏哲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不禁让苏眉困惑。便在苏眉转身欲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苏哲的话语。
“今后,好自为之。”
梁侯府。
“赏赐都送了过去了么”
典初一站在桓武的身后,陪着他观赏着夏日花园碧池之中的莲花。
四周无人,水心亭中,桓武依着栏杆,问道。
“都送过去了,苏氏子弟都很欢喜。”
本来朝堂之上,因为苏哲,桓氏与苏氏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苏氏一干人都惧怕苏哲触怒了桓武,可紧接着,桓武便送过去了大量的赏赐,安抚了一众苏氏子弟之心,这无疑让他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个箱子呢”
“也送到了,是臣的属下亲自搬到苏哲面前的。”
典初一知道白龙玉精的事情,可并不知道那派去刺杀金凤的人是何人主使
事实上,这件事情,整个梁侯府中只有桓武与方雨亭知道。
典初一眼中,桓武似乎对这件事情没有放在心上,转而问道。
“今日那名朝臣上奏晋我为梁王之事,是谁在背后主使”
“是主公族中的几位耆老。”
典初一所掌管的校事府,还有解牛卫、神机卫和内卫,他们都只效忠于桓武一人,而不是桓氏。所以典初一说出这番话时,没有丝毫犹豫。
“哼”
桓武轻哼了一声,苏氏子弟想要结好桓氏,谋个前程,而桓氏中人又何尝不是
桓武虽然立国,却只是侯位,没立宗庙,更没有追封三代。桓氏中人都希望桓武能够更进一步,他们也能够鸡犬升天。
先是梁王,之后便是梁帝,他们这一干桓氏族人也好名正言顺的成为皇亲国戚。
“大敌在外,这群老家伙不想着谋国御敌,却一心只想着加官进爵,整天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
典初一低下了头,他虽然只效命于桓武。可这事毕竟是桓武的家事,他插手不得,也不容置喙。
“行了,你先下去吧另外,寻个错处,将今早那名朝臣贬出神都。”
“臣遵命”
对于掌管校事府的典初一来说,想要找一个足以贬谪朝臣出神都的错处,再容易不过了。
典初一退去,桓武看着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心中若有所思。
便是他对苏哲荣宠优渥,可苏哲的心终究不在他这里。
在白龙玉精这件事情上,苏哲下了狠手,可桓武心中更多的不是怒意,而是悲哀,一种无以言说的悲哀,甚至隐约之中还掺杂着一丝敬意。
只是,桓武是一位枭雄,他不会因为心中的感情而有任何的犹豫。
“苏静安,弃我去者,终为浮萍,零落尘埃。”
349第三百四十三章昔年旧债
苏府别院。
夏夜星海,映照洛水而下。
屋中静室,苏哲跪坐其中。身前短桌,摆放一壶淳酒,还有着那一快紫色的玉玦。
桓武送来了这块紫玉玦,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桓武并不担心苏哲就此跑了,因为他清楚苏哲不会跑,更不可能投向杨羡。
苏哲身为苏氏的族长,族中数千人。他能够逃,可他的族人又能够逃到哪里去
苏氏之中不乏菁才,在朝廷,在地方上担任要职的大有其人。桓武不想要将事态激化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所以才送来了这一块紫玉玦。
紫玦自绝
苏哲派出那二十余名車河营的旧卒之时,便已经存了必死之心。苏哲喝着慢酒,不用在往日那波谲云诡之中明争暗斗,也不用在四面楚歌之中勉力支撑,现在的他格外轻松。
今夜的苏哲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后,壶中酒尽,苏哲兴致未减,正觉得缺些什么,却听得屋外脚步声起。
“是你”
常虞一手拎着一壶酒,明晃地的站在门外。
苏哲显然没有想到常虞会来,脸上带着一丝诧异,却随即化为了笑容。对于现在的苏哲而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包括这位昔日的好友,今日的仇人。
“我知道不该来,只是故人将去,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想来看看。”
常虞一步一步走近,将手中一壶酒抛给了苏哲,便坐到了苏哲的对面。
足有五六斤的酒坛便这样抛了过去,苏哲稳稳地接了过来,打开壶盖,闻了闻,赞道:“好酒”
“不是好酒,我又怎么会带来”常虞一笑,将短桌上的酒壶酒杯一扫,骂道,“这也是爷们喝酒用的苏静安,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君子,尽是沾染上了些迂腐气。”
苏哲一笑,接过了常虞递过来的还带着缺口的海口粗碗,不禁有些好奇道:“这东西多年未见,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农家,留了一锭银子,顺手拿的。”
两人各自倒了一碗酒,相视一笑,一口饮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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