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神医蒯蓝桥,作为百草神君胡一袋唯一的衣钵传人、达摩堂故首座信默的至交好友,也来到了少室山下。
证方、证圆在山下迎接他时,总忍不住要去瞧他身边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那大概就是蒯神医远近闻名的胡妻了——长长的发辫只草草地在头顶盘了两圈,露出白皙如月的颈子,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边给蒯蓝桥推着轮椅,一边还不停地叽叽喳喳,直到蒯蓝桥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少说点儿?”
莎曼转了转眼珠,道:“我是胡人,不讲礼貌的嘛!”
证圆一个没忍住,先扑哧笑出了声,又遭证方一个白眼。
蒯蓝桥抿了抿嘴,像是想反驳,却最终决定不跟她吵了。他转过头,对证方、证圆两人开口,却是径自换了话题:“两位小师父,我知道信航大师是想找谢随出来……但真对不住,谢随、秦念的消息,我这里也没有啊。”
***
大漠,白骨山庄。
干燥的沙风迎面拂过,春而将夏了,太阳一日比一日地猛烈。
萧予之练功回来,便见到柳绵绵正坐在窗前啃果子。
他左手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先咕嘟嘟喝了半缸水,才道:“想什么呢?”
“想少林寺到底在闹什么鬼。”柳绵绵道,“好像是要还谢随、秦念一个清白,说他们没有杀过中原武林那么些子弟,可是这大会办了半个月,谢随、秦念却根本不来。”
“你不是说洗手不干了吗?”萧予之却淡淡问她。
“我是洗手不干啦。”柳绵绵斜了他一眼,“但是这个嘛,是女人的天性……”
萧予之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天性”,竟也顺着她的话头道:“所以呢,谢随、秦念为什么不来?”
柳绵绵望向他。
男人的右边衣袖空荡荡的,与腰带绑紧在一起。刚刚练完了功,满身是汗,胸膛敞开一半,汗珠便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柳绵绵笑了一笑,“换我我也不去。”
萧予之微微眯了眼睛,“你方才是不是想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柳绵绵却笑得更欢了。
萧予之径俯身下来吻住了她,没有再给她回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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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延陵。
gu903();清明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