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然愣住了。
要不我来吧。许川站了起来。
他打的啊,校医姐姐说,谁打的谁敷。
许川又坐了回去。
霍然这会儿也不可能把刚才的事儿说出来,只得咬牙站起来接过冰袋,走到了寇忱身后。
轻点儿啊,寇忱说,疼着呢。
这就是你按着江湖传说的套路装逼的代价。
霍然把冰袋按到了他背上。
哎操!寇忱弓着的背一下挺直了,怎么这么冰!
废话因为这是块冰,霍然本来想一直按着冻死这个神经病,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冰袋拿起来了,你还想它是热的吗!
我就是没这个心理准备,寇忱胳膊往膝盖上一撑,继续。
霍然叹了口气,把冰袋又放了回去。
冰敷十分钟,寇忱一直哼哼唧唧嫌冰袋太冰了,冻得他疼,但屋里的人以许川为主力,都在跟姐姐聊天儿,已然没有人再关心寇忱的伤。
当然,这他妈也不是什么需要关心的伤。
不得不说寇忱还是有所准备的,就几块红肿,都集中在背后最扛揍的部位,疼是会疼,可没什么大影响,他之所以一直哼唧,无非就是怕疼。
毕竟小手指脱个臼就能喊得仿佛已经撒手人寰。
你肚子没事儿吧?一直低头边玩手机边哼唧的寇忱偏过头来很低地问了一句。
没事儿了,霍然摸了摸自己肚子,就刚有点儿想吐,现在没感觉了。
你不行啊,寇忱说,撞一下就撞成这样了。
嗯,霍然看着他后脑勺,没什么经验,毕竟不跟你似的没事儿找揍。
寇忱没说话,笑了半天。
从校医室出来的时候,最后一节课还有十分钟,这个时间老袁回去教室,他们得回教室去坐着接受检阅。
进教室的时候全班都转过头看着,有人小声问了一句:战况?
没打起来,魏超仁回答,没劲。
霍然看着他,这突然爆表的智商让人觉得魏超仁被魂穿了。
寇忱直接走到了徐知凡的位置上坐下了,坐下之后还愉快地把椅子往前翘起来等着霍然。
你还有什么事儿?霍然往自己座位挤过去的时候一直扶着椅子靠背,怕压着寇忱后背他再惨叫几声。
没事儿啊,寇忱说,怎么,这座不让坐啊?
不敢。霍然坐下,他们晚自习一个班的人都胡乱坐,似乎也没什么理由非得让寇忱走开。
哎,这就对了,寇忱靠着椅子晃了晃,要对我心怀畏惧。
背不疼了啊?霍然斜眼儿瞅了瞅他,晃得还挺美滋滋的。
疼个屁,寇忱说,早冻麻了,现在还没知觉呢。
老袁还有五分钟下晚自习的时候进了教室,交待了一下一会儿赶紧回宿舍别瞎跑之类的安全问题,然后又把霍然叫出了教室。
霍然跟着老袁出教室的时候有点儿紧张,就怕老袁问刚才打架的事,他们还没有统一好口径。
胡逸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老袁轻声问。
听到这句,霍然松了口气:好像是。
就这两天看他情绪不对,老袁说,你跟他说一下吧,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或者需要聊聊的,就去找我,我要没在学校,可以去我家。
嗯,好,霍然点头,谢谢袁老师。
老袁走了之后,寇忱飞快地窜出教室:怎么?
不是刚才的事,是胡逸的事。霍然说。
刀被发现了?寇忱问。
没,霍然想到这个,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知道他带刀了?
寇忱没说话,看了他几秒钟,脸上慢慢泛出了得意的笑容,笑了能有五秒,才说了一句:求我我就告诉你。
憋着吧。霍然转身进了教室。
坐下收拾东西的时候,寇忱过来了: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告诉你吧。
别,霍然说,我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千万咬紧牙关什么也别跟我说。
你听不听!寇忱突然凑到他耳朵旁边压着声音吼了一嗓子。
霍然没防备,加上这声音非常凶恶,他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了寇忱瞪着的眼睛。
不听抽死你。寇忱又说。
你说吧。霍然有些无奈,他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要说不听,总觉得下一秒寇忱就要对他吼出给老子飞来。
寇忱一听这句立马就愉快地说了起来:其实特别简单,胡逸走路不直你知道吧,特别懒散,但是我看他回宿舍的时候走得特别直,我往背后藏刀的时候就这样,怕被割着肉,所以我一般里头要再穿个背心什么的隔开
为什么是菜刀?不是西瓜刀裁纸刀小刀?霍然问。
废话,裁纸刀小刀就放兜里了,西瓜放裤管儿里,那么长搁背后是傻逼,不是戳屁股就是戳后脖子,寇忱说,不过菜刀是我猜的,也说不定是削面刀,胡逸一看胆子就小,专门拿个菜刀他不一定敢。
霍然看着寇忱,相当震惊。
操,牛逼啊。江磊一直在前桌侧着身听着,这会儿也震惊了。
怎么?寇忱顿时眉毛一挑,削面刀?
啊,霍然点点头,是。
寇忱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千万别太崇拜我。
霍然过了好几秒才猛地抬手在脸上一通搓。
操你大爷,寇忱看着他,我手干净的!
再碰我废了你。霍然说。
寇忱下一秒就伸出了手,直奔他腰侧,霍然盯着他的手。
在离腰还有五厘米霍然已经准备好抓着他手给他拧背上去的时候,寇忱的手停下了,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算了,寇忱说,露营完了的。
霍然瞪着他。
走吧!回宿舍睡觉!寇忱站起来伸着懒腰喊了一声,教室里一片响应。
一帮人闹哄哄地出了门,霍然看了一眼高三那边的教室,还没什么动静,仿佛晚自习结束的铃声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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