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画眉今日才来寻她,两日前话也不说就走了也没说原由,她自然没兴趣知道,画眉憋着话难受的不行,似乎很想她开口问一问,好顺势说出那日受的委屈。
可惜画眉碰到了锦瑟,她可不会如她的意,画眉越是憋着难受,她就越是生趣。
这一排院子过去正面湖边,上头画舫无数,远远传来悠悠琴声和婉转缠绵的曲儿,这位子比之茶馆酒楼都不差,映入眼帘皆是湖光好景致。
树下摆了一张圆桌,几个面容娇好的姑娘坐在树下乘凉,桌上摆着各色茶点,正中放着果酒,看起来好不惬意。
锦瑟与欲言又止的画眉一道坐下,几人皆是欢迎,尤其对锦瑟,她面皮生得好却偏生不受宠,可不是攀比时最得用的脚下石吗?
再加之锦瑟的老爷是一众老爷里头模样生得最俊俏的。
虽说模样没叫她们看见,可这出手阔绰却是众人都瞧在眼里的,锦瑟这一身行头可不简单,旁的衣裳首饰她们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可那一身红衣裳可不是寻常之物,有眼力见的自然知晓这其中的贵重。
这么贵重的衣裳都能穿在一个不受宠的外室身上,可见这家底有多丰厚,多少叫人心中有些想法。
坐中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名唤刘娇娇,往日可是芙蓉坊的头牌娘子,因为使的一身好媚功,颇得她家老爷宠爱,每回一来赏的赐的可是不缺,今日这一局还是她张罗的,是以颇有几分趾高气扬。
刘娇娇轻摇手中蒲扇,手中的大金镯子晃的人眼花缭乱,“锦瑟若是没事,便多出来串串门子,咱们都是邻居,终日都要待在一处,多出来说说体己话也是好的,反正你家老爷笼统也没来过几次,你守着空屋子又有什么意思?”
对面的墨兰可看不惯刘娇娇这般搔首弄姿,得了点好东西就生怕人不知道一般,死劲显摆,闻言开口反驳,“锦瑟的老爷出手阔绰,她守着也是常事,更何况……”她说着看向锦瑟,一副替她说好话的样子,“你家老爷不是生的俊吗,风流一点也是寻常,你也莫生了怨气。”
一旁一两个皆似好心好意劝着锦瑟想开些,同情怜惜不已。
刘娇娇闻言面色当即不好看了,若说到俊,她家老爷面皮也是不错的,虽然是个坐吃山空的二世祖,别的不说,那模样也算在一众大腹便便的老爷里脱颖而出,摘得头筹。
可自从锦瑟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那男人连面都没叫她们瞧见过,反倒压了她家爷一头。
她心中很是不服,拿着蒲扇轻摇,苗头指向了锦瑟,“谁知道她家老爷长什么样,这十天半个月都来不了一次,说说还就成了真的?”
墨兰显然是跟她杠上了,“这可不是道听途说,咱们画眉妹妹可不就住在锦瑟隔壁,她可是真真切切瞧见了的,锦瑟的老爷生的那叫一个俊,那风流做派可别提多迷人了。”
画眉忙怯生生点了点头,不敢说话,似乎风大都能把她吓着。
锦瑟端起果酒慢悠悠尝了一口,看着她们之间暗潮汹涌,那坐山观虎斗的模样,显然得了趣儿~
锦瑟对面坐着的也是个不得宠的,听了只觉刺心,开玩笑似的刺道:“画眉妹妹与锦瑟妹妹自来交好,谁知道是不是在替锦瑟妹妹说好话,要是真这般好看,下一回也叫我们瞧瞧~”
“锦瑟。”忽闻身后一声轻唤,声音低沉好听传来,这处瞬间静下。
锦瑟微微一顿,转头看去,果然是沈甫亭。
他站在巷口那处,一身墨色衣衫,映的面若冠玉,腰坠清玉,身姿修长,无端好容色。
一眼看去恍如入画,迷了人眼。
几人顿在原地,鸦雀无声。
锦瑟眼眸微微一眯,起身缓步走去,到他跟前,心中愈发疑惑,面上依旧带着笑,“今日天色晴好,可没有下雨,不知沈公子来此又是为何?”
沈甫亭一笑,“我的伞落在你家了。”
这可真是好借口,与那避雨如出一辙,简直让锦瑟以为他是故意将伞落下,再寻机会来见她。
锦瑟可不相信这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此人偏生不说明白,叫她恨不得挠花他的脸。
沈甫亭见她看着自己不动,忽然眉眼一弯,“怎么,两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这一笑可叫人晃了神,身后几人直勾勾看着二人离去,久久未回过神来。
“这是锦瑟的老爷……?这做派不像是寻花问柳的风流子弟呀!”墨兰神情怔忪,口中喃喃。
此言一出没人反驳,沈甫亭一看就是世家贵子,通身清贵气度,一看就是等闲人不得靠近的高岭之花,清心寡欲之间却又难掩骨子里的大家风流,又岂是那些风流浪荡的公子哥能比得?
再加上那一把好声音,这若是在床榻之上出声,那可真是不得了了,魂都只怕给迷走了去。
刘娇娇可是久经风月的一把好手,刚头这位一眼没往她们这处瞧,仿佛她们如身后的树一般寻常,眼中独独看向锦瑟,被这样的人忽视,任谁都会心有不甘。
刘娇娇想着心绪难平,只叹万般皆是命。
一旁的画眉静静看着二人离去,忽然小声开口,“这人不是锦瑟的老爷,只是她的朋友。”
她这话出来,刘娇娇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几人齐齐看向画眉,神情惊愕,这人显然就是对锦瑟有意,不成想竟不是她家老爷!
这未免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她家老爷的眼皮子底下私会男人,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锦瑟带着沈甫亭去了院子里,也不请他进屋去,自己进去拿了他落下的油纸伞,出来递给他。
沈甫亭倒不在意她的见外,伸手接过了油纸伞,“没想到锦瑟姑娘还留着我的伞,我以为依你的性子,早早就将伞丢了。”
这话可不就是明里暗里说她心中记挂着他来,还特地留了伞等着。
锦瑟也确实是等着他,才将伞收着,不过却是想要弄清楚他究竟为何而来。
现下被他说中了一半的心思,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当即伸手朝向他,淡着一张脸,话间阴冷,“把我的帕子还回来。”
沈甫亭拿着伞笑意晏晏,明知故问道:“什么帕子?”
“就是你那日避雨从我这顺走的帕子,我刚刚绣好的一只王八。”锦瑟站在台阶之上,视线与他平齐,气势自然也不落下风。
“哦。”沈甫亭似恍然想起,眼中笑意不减,“那不是绣给我的吗?”
得!这人脸皮恐怕是城墙的拐角,往日她竟没发现?这摆明骂他的,竟然还收得这般高兴,可是头一回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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