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车呢”
“坏了。”
“怎么坏了”
“撞坏的呗。”
“你撞什么了”
乐维舔了舔下嘴唇,知道瞒不住了。
“大门锁着,他们不让我进,我就一脚油门,把大门生撞开了。车就是这么撞坏了的。”
夏楚震惊地看着乐维,那么宝贝的龙标文件,他甩手扔到后座。
“你把车撞坏了,你没事吗”他坐直身子,盯着乐维。
“没事啊。”乐维还笑呢,“你别说,今儿还好开的是我那辆路虎,都撞成那样了,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我一发动,竟然还能往前跑。就是边跑边冒黑烟,哆哆嗦嗦跟老爷车似的,开不快。后来我看实在开不下去,也不剩多少路,就干脆下车跑过去了。对了,那些保镖身手了得,难缠得很,要不是我跑得快,能不能进去真是不好说。”
“乐维,你把头转过来。”夏楚突然道。
“干吗”乐维快速扫了他一眼,不转。
“你把头转过来,我看看你。”
“转什么头啊,我开车呢。”
“那你靠边停车。”
“好端端的,停车干吗赶紧回去吧,外边怪冷的。”
“乐维”夏楚直接挺过身子,单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转头朝向自己。
许久,乐维苦笑:“我都说了让你别看。”
乐维眼眶青紫,嘴角开裂,鼻头高高肿起,里头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那些血迹蜿蜒至下巴,被他胡乱擦去,隐约可见红印,甚至滴在衣服上,滴得前襟斑斑驳驳,有些已经氧化成深红色了。
不知是开车撞门时造成的伤害,还是跟保镖搏斗时造成的伤害,但总归,是为了自己。
夏楚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乐维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疼得直皱眉:“别看了,不是什么大事,鼻子破了而已。你小学时候没破过鼻子啊”
夏楚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乐维又道:“我真没事,又不疼,就是出点血而已,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呢。”
车厢里还是没有声音。
过了好半天,乐维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他从旁边抽出张纸巾,递了过去。
第43章
凌晨两点,乐维看完剧本,去厨房喝了杯水,打算睡觉。
回来时瞥了眼夏楚的房间,早该熄灯的房间却传来一线灯光。
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夏楚,还没睡吗”
房间里传来声“嗯”。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乐维压下把手,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亮着台灯,昏黄灯光下,夏楚坐在躺椅上。
胎儿发育,肚子隆起,平常的椅子坐不了了,夏楚总嫌拘得慌,乐维就给他买了把躺椅。躺椅会摇,摇起来特别好玩,夏楚连书房都不去了,日常文件全在躺椅上看。乐维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以玩点成熟的游戏了,一把躺椅而已,再好玩又能怎么样于是也上去躺了一躺
他下单了第二把,正在路上。
乐维走到夏楚身边,夏楚膝上摊着本发黄的相册,已经翻看了好几页。乐维没有问他为何还不睡,而是席地而坐,下巴搁在躺椅扶手上,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他:“这是谁”
照片上的孩子大概七八岁,画着细眉毛红嘴唇,火红色民族风长裙拖到地上,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无辜地看着镜头。
“你猜。”夏楚微笑。
乐维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夏楚:“你还有这种黑历史”
“你小时候没有吗”
岂止有,简直不堪回首。
“这又是谁”乐维指着右下角一张照片问。
照片的背景是天安门,女人时髦漂亮,头发烫着大波浪,一手拎包,一手亲密地搂着夏楚。
“荀凤云,以前很有名的一个女演员,后来息影,去法国了。”夏楚说,“她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原来就住我家对门。我跟我爸不太好那几年,她总是接济我们。”
夏楚翻了一页,乐维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站在柏林领奖台上的夏导演。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乐维凑近了,“夏导真年轻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拍的,”夏楚笑道,“爸爸拿银熊的时候还没我呢。”
灯光昏黄,将夏楚的笑容也勾勒得温暖而柔和,乐维仰头望着夏楚的侧脸,忍不住问:“最后告别的剧本是夏导写的,对吗”
夏楚凝视乐维的眼睛。
“他写的是自己跟顾弘文的故事,”夏楚道,“你愿意听听吗”
十七岁那年,小镇少年夏映之认识了北京来的官宦子弟顾弘文。
对方大他三岁,英俊,倜傥,带着来自首都的大气与洒脱,叫小镇少年深深憧憬。
三个月后,顾弘文回京,带上了已对他完全着迷的少年。
少年画一手好画,顾弘文玩腻了的照相机到他手里,他也拍得像模像样。顾弘文一时兴起,说他兴许可以拍电影,并为他引见电影学院教师。那时少年看过的电影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更不懂什么叫拍电影,与老师见面时答非所问,鸡同鸭讲,老师出门后对顾弘文坦言,要是你只想要个新鲜玩物,这孩子心思单纯,非常合适,可你想叫他拍电影,只怕是难。
是的,全京城都知道顾家的公子风流成性,男女不忌,去趟西北都带回个人来,唯有夏映之不知道,以为顾弘文对自己一心一意,于是也奉上全部真心。
顾弘文从小顺遂,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要不到。老师的话激起他的好胜心,原本他只是觉着夏映之好玩,想着玩两天就把人丢开,如今好胜心起,偏要把朽木雕出花来。
他为夏映之延请名师,没日没夜地培训,夏映之天赋超绝,进步飞快,三个月后,成功考入电影学院。
二十一岁时,夏映之已经跟顾弘文在一起四年。他住在顾弘文位于北京二环的大公寓里,一周见不到顾弘文一次。有人告诉他,顾弘文在外面夜夜笙歌,他只作不知,除了上课便是回家,用顾弘文买的dvd机,在那台大电视上看电影。
期末,老师让交个短片,他闷在家里写了一个星期剧本,又花了一整个月去拍,拍好之后刻成光盘,带回家最后检查一遍。短片刚开始顾弘文就回来了,满身酒气,眼神迷离,把他压在沙发上从里到外揉搓。情事过后,顾弘文一边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一边指着电视问:“这是什么”
短片已经播完了,画面定格在黑底白字。
“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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