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褚博对自己爷爷那口牙多了解啊,虽然今年老头儿已经六十七了,可一口牙齿却还挺好的,吃乡下那种自家种的青甘蔗都没问题。
事实上褚爷爷到几年后牙口都很好,重生前这个年纪的褚博哪里能想到身体这么健康的爷爷几年后就会去世了呢。
不过想一想,前世爷爷几年时间就熬干了身子骨,怕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内心的煎熬吧。
想到这里褚博嗓子眼一哽,赶紧转眼看了眼埋头啃骨头的褚禾,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跟老头子开玩笑,“得了吧老头子,就你那牙齿,平时你也没少跟我们炫耀吃鸡不吐骨头的能耐,现在装啥老啊。对吧老弟”
禾突然被点到,“啊”了一声,不过他耳朵一直在听着哥哥跟爷爷说话呢,吞下嘴里的饭菜,连忙点头“嗯”了一声,“是啊,去年回老家爷爷还啃甘蔗了,那甘蔗啃掉了我一颗牙”
其实那时候是小孩儿自己换牙,牙齿松了才啃甘蔗啃掉了,可褚禾却坚定的认为是甘蔗太硬了。
爷爷被两个孙子联手指认牙齿够坚固,再被褚博笑嘻嘻地夹了好几块排骨丢进碗里,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啃。
最近几天大孙子主意是越来越正了,褚爷爷却老怀安慰,觉得孙子长大了,能撑起这个家了。
小博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他们家终于要熬出头了。
若是褚博知道自己爷爷此时此刻心里的感慨,怕是真要坚持不住当场哭出来了。
还好褚爷爷是个不习惯说这种感性话的人,一家人高高兴兴围着张半米见方的小桌子吃完晚饭,褚爷爷就拎着一桶兑好的热水去公用厕所那边洗澡去了。
原本是褚禾褚博先洗的,今晚褚博抢了收拾碗筷的活儿,就把老爷子先撵过去洗澡。
把要洗的碗筷收拾好,褚博也不急着过去洗,等褚爷爷洗完了,褚博让褚禾兑水先洗,“待会儿我再去洗,对了老弟,今晚把头发也洗洗,我闻着有点汗味儿了。”
于是褚禾过去的时候就多拿了袋洗发水。
哥说了洗完澡要带他去楼下网吧下歌,褚禾没去过网吧,觉得应该把自己洗刷干净一点更好。
房间里就一张床,晚上他们三个人都是挤在一起睡的。
爷爷穿了睡觉专用的背心跟短裤,背心后面有好几个破洞,这会儿正用湿毛巾擦凉席,擦了再睡晚上凉席不会粘糊糊的。
博就坐在小桌子边,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说了话:“爷爷,我今天去找肖海慧了,把我爸的钱拿回来了。”
什么钱那真是买命的钱
爷爷脑子里原本还在算着今天自己赚了多少钱,扣除生活费又还能剩多少,突然听大孙子说肖海慧这个名字,脑子宕了下机,短暂的迟钝后才反应过来这名字代表的那个人是谁。
爷爷浑身一僵,本来还有些热的身体嗖地一下从里到外凉了个透,那些刻意被他压在记忆深处的痛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嗨妞们早上好,今天想给你们发红包你们要不要啊人少就30个,人多就50个好不好
想要包养你们的一天
s:对着文档真的好想一夜之间就十万字唰唰写出来,然后专栏里所有坑都填得满满的:又是理想与现实相差极大的不幸福的一天哼
、褚博爸爸
水龙头放着水,强有力的水流伴随着气音呲呲响着冲击盆里的碗筷,有水撞击到碗边,水花朝四处飞溅,凶巴巴地往人脸上扑。
博伸手转了下塑料盆,让水流冲到盆底。
“哥,我内裤掉地上打湿了”
厕坑里褚禾郁闷的声音传来,让褚博回过神。
先抬手关了水龙头,褚博一只手摸了摸盆里确定洗洁剂的泡沫已经冲出来了,另一只手甩了甩,又往裤子上随便擦了擦,从裤兜里掏出烟盒。
单手从烟盒里抖出两支烟,褚博歪头眯眼用嘴叼住其中一支咬着抽了出来,含含糊糊地笑了一声,“没内裤穿就挂空档呗。”
昏黄的灯光下褚禾站起来在蹲坑挡板后面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瞧着褚博好像是认真的,只能偷偷嘟嘴,埋头真舍弃了内裤,直接把短裤穿上了。
短裤是褚博前几年穿过的,褚博像爸,骨架子大,加上从小好吃好喝还成天到处疯,哪怕是几年前他个头也比褚禾大了不少,更别说两人年龄差在那里搁着。
为了能让褚禾穿上不至于掉下来,褚爷爷买了松紧带回来给裤子重新缝了一圈。
可多了的布料没剪掉,导致褚禾穿起短裤像小姑娘爱穿的裤裙。
“哥,那我先过去了啊。”
禾推开蹲坑档板,提着桶端着香皂盒走了出来。
博已经在洗碗了,闻言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到:“别了,先把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洗了吧,爷爷的我刚一起拿过来了。”
说完脚下踢了踢家里仅剩的另一个桶,桶里脏衣服面上是一块用了一大半的黄色肥皂。
禾愣了愣,总觉得哥有点奇怪,不过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哥其实就挺奇怪的了,哥哥等于奇怪,这个等式本身就足够正常了。
虽然平常换下来的衣服都是第二天早上才洗的,不过提前洗了也没啥,反正明天还在假期,并不用早起上学。
禾“噢”了一声,乖乖放好香皂盒,站在褚博旁边的水龙头前开始洗衣服。
只是没穿内裤,小孩儿估计不大舒服,时不时的就想用手去捞一下裤裆,可手上是泡沫,褚禾只能扭着腿去蹭。
蹭了好几次以后褚博突然哧哧地笑,烟灰都抖下来一大截,褚禾知道大哥这是在笑自己,顿时脸都红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去蹭裤裆了。
虽然只是十岁,可褚禾感情比较细腻,比同龄人更早熟,也更早的有了多余的羞耻心,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不雅。
博知道小孩儿脸皮薄,连爷爷都感慨过两兄弟的脸皮可能是都长到褚博这里来了,因此也没继续笑他,就是看了一眼,然后低头洗碗,一边洗一边随口跟小孩儿聊一下他在小学里的情况。
聊着天,褚禾果然渐渐放松了,一本正经说起学校的老师还有同学,“我们数学老师管得很严,上次有个同学上课跟人传小纸条被抓住,让数学老师叫上去直接掐着脖子撞了好几下黑板”
gu903();禾没能感受过父爱,有时候就把大哥放在了这个角色上,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