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妈说,反正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处理,到时候你爸要是问的话,你说明白了就行。
什么明不明白的,方矣故作轻松,真的就是学生,我没那么禽兽跟自己学生搞事情。
那你最好是。
方矣其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冒出那个想法的,除了崔一建跟老肖,别的朋友从来没进过他家门。
开车去剪头发,方矣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给荀理打电话。
那小子会接吗?
那小子在家吗?
那小子真是一个人过年吗?
方矣挺怕自己被人觉得多管闲事儿的。
他一直犹豫到剪完头发,最后没打电话,直接开车奔着荀理家去了。
他对这一带还是不熟,上次来的时候有荀理带路,他没用脑子记路线,这回一进这片区就开始走不明白了。
导航显示附近的几条小路都是单行线,周围的楼也都长得一个模样,他绕来绕去都跟鬼打墙似的,根本找不到荀理家的那栋楼。
方矣烦了,靠边停了车,脑子一热,把电话打给了荀理。
方矣?
你在哪儿呢?方矣没好气儿地说,在家吗?
荀理停顿片刻,然后说:嗯,在家,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不能给你打电话?方矣又开始别扭,拜年不行啊?
荀理笑了:行,你是想我了吧?
方矣翻了个白眼:我想你个鬼,礼貌性问候一下,没事儿了,挂了吧。
挂完电话,方矣觉得有点儿上头。
不过一个多星期没见着荀理,他竟然觉得那人说话声音都变得更好听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脑,甚至总被崔一建说过分理智,连搞对象都要权衡利弊的,这回是怎么了?
他瞥了一眼手机,本以为荀理会打回来,结果等了五分钟,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方矣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已经peace&love很多年了,现在竟然仿佛重返二十岁,脾气暴得一点就着。
他又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看见你了。
荀理电话一接起来就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
方矣虎躯一震,紧张地问:你做梦呢?
别嘴硬了,你就是想我了吧?荀理笑着说,车都在楼下了,再不承认就没意思了。
方矣看了一眼对面的楼,然后下了车。
你在哪儿呢?
楼顶。
方矣抬起头看向楼顶,果然,那儿站着个人。
大过年的吓唬谁呢?方矣皱着眉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跳楼。
荀理轻声一笑问他:我要是跳楼了,你会心疼不?
我心疼个鬼,你赶紧下来,我找不着出去的路了。
荀理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方矣正倚着车假装看手机。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说不是特意来找我的鬼都不信。荀理走到他面前,笑着看他说,方老师亲自登门给我拜年?
方矣收起了手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乍一看荀理好像瘦了。
你感冒好了?方矣还记得从他家走的时候荀理还在生病,那会儿他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甚至没让人带上药。
都半个月了,再不好估计就是绝症前兆了。
方矣皱了皱眉: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荀理乖乖笑着点头,然后说:你剪头发了啊。
因为不想死舅舅。
荀理笑出了声:你还挺迷信。
是我妈跟我舅迷信。方矣说完,两人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你在楼顶干嘛呢?大白天没有烟花吧?
荀理扭头看了一眼楼顶的方向,然后说:就无聊,去吹吹风。
少年真是好雅兴,大冬天去楼顶吹风。
那你呢?荀理问,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别跟我说路过不小心迷路,你车上的导航不是摆设。
方矣的手机响了,是他妈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我跟你爸出门了,蒙牛自己在家,他妈说,这几天忙得忘了带它去做做美容,你都剪头发了,你弟也得收拾收拾。
方矣右眼皮跳了跳,说:有什么指示?
我跟宠物店约了时间,等会儿你回来了带它去一趟,用不了你多长时间,你别给我找借口不去。
行行行,我去,方矣说,我这就准备回去,您老放心吧。
快点儿啊,人家今天关门早,你别给我耽误事儿。
挂了电话,方矣舔了舔嘴唇。
嗯?答案呢?荀理冲他挑了挑眉,为什么过来?
方矣看向他,说:你自己在家过年?
是。
上车吗?方矣下了狠心,对荀理说,今年去我家,跟我爸妈还有我奶奶一起。
荀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问:什么意思?
你自己怪可怜的,方老师来播撒大爱而已。
荀理笑了,突然抱住了眼前的人。
不是,你冷静点儿,方矣试图推开他,结果这小子抱得更紧了,约法三章啊,第一,你就是以我学生的身份去我家过年,不许跟我爸妈胡言乱语;第二,在我家乖一点,不许骚;第三,不做。
方矣,荀理抱着他,把脸埋在了对方的脖颈,闭着眼,嘴角挂着笑,说,我是唯一一个吧?
啊?什么?
那么多自己过年的人,我是唯一一个你想带回家的吧?
方矣莫名的有点儿脸红:你琢磨什么呢?
你挺喜欢我的吧?荀理笑着趁机亲了一下方矣的耳朵,亲得方矣差点儿腿软,你心跳好快,我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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