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来不及了,我已经点完了。
方矣的理直气壮把荀理逗笑了:你行不行啊?
方矣看他:我行不行,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想起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事儿,方矣坏笑着说:怕是你以后不行了。
说起这事儿荀理就觉得蛋疼,他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碟子,说:你这人真倔,没见过你这样的。
人间一枝独秀。方矣大言不惭地说,是你得不到的人。
荀理倚在沙发座椅上面笑得毫无形象可言:你看看你哪有老师的样子?还跟我说什么原则。
他突然坐到方矣身边:为了我放弃一下原则行不行?
方矣坐到了另一边:同学,摧毁一个人的原则无疑是摧毁了一个人的信仰,摧毁了一个人的信仰就等同于毁了一个人。
荀理喝着眼前的茶水,翻了个白眼。
你用的是我的杯子。方矣说。
荀理:知道。
方矣定定地看着他,荀理说:间接接吻么,怕什么?咱们俩,你还在乎这个啊?
很头疼,方矣想,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样折磨我?
服务生端上了菜,方矣毫无胃口。
我有件事儿不太懂。荀理说,你为什么那么抗拒我?
不是都说过了,我是你老师。
荀理笑了:你是我老师?你怎么不问问我认不认呢?
你认不认我都是。方矣说,你听话一点,世界这么大,睁开眼瞧瞧,遍地都是年轻的小帅哥。
他抬眼一笑:年纪轻轻,别在我这棵树上上吊,我这老腰承受不来。
荀理没想到方矣这人嘴这么贫,还以为是个挺矜持挺内敛的人,不过,这人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有趣,越是觉得有趣越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不干。荀理开始吃饭,你说什么都没用。
方矣一声长叹:那今天这顿饭,就只能你付钱了。
话虽这么说,但方矣还是舍不得让一个不赚钱的学生一顿饭花上大几百。
吃完饭,付了钱,他带着荀理往外走。
你回学校?方矣看了眼时间,是得回去了,都八点多了。
今天圣诞节,路上肯定堵,方矣琢磨着开回去少说得一个小时。
不回学校,荀理说,你能送我去个别的地儿吗?
方矣站住脚,回头看他:哪儿鬼混去?
荀理笑:我跟别人鬼混你吃醋?
啧啧啧,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方矣开了车锁,上车,我巴不得你跟别人胡搞忘了我。
方矣嘴上那么说,但心里还是不愿意让荀理真去跟别人胡搞的,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本能的对帅哥的占有欲。
去哪儿?
荀理调出导航:跟着它走吧。
方矣把车停在酒吧外面的时候脸黑得跟煤炭似的。
你还真诚实。方矣说,今儿约了哪家的小美人?
荀理笑着看了看时间:醋味儿真大。
别逗了,我才懒得吃你的醋。
我没说你吃醋啊,荀理解开安全带,我是说不知道谁家炒菜放多了醋。
方矣呵呵一笑。
方老师晚上有安排吗?荀理说,请你喝两杯。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方矣说,拜拜了您。
荀理迟疑一下,下了车。
他往酒吧里走的时候速度挺慢,就像是在商场买东西跟商家讨价还价之后假装离开实则等着对方叫自己。
荀理在偷偷打赌,就赌方矣会不会叫他。
哎。
荀理笑了,回头看向方矣。
我去找个地方停车。
两人一起往酒吧里走的时候方矣还在抱怨,苦口婆心地教育身边的小青年不要总来酒吧,不要总约pao。
荀理说:方老师,我跟你是第一次。
方矣:我佛慈悲。
这家酒吧方矣之前没来过,他对不熟悉的地方总是防备心理很强,于是就怂唧唧地跟在荀理身边,两人到了吧台边。
意外的是,荀理似乎是这里的常客,酒保一看见他就笑着打招呼,还看了看他身边的方矣,问:朋友?
荀理自然地把手搭在方矣肩膀上:我哥。
方矣惊了,扭头瞪他,心说:谁是你哥?
哪想到,那酒保也甜滋滋地冲着方矣叫了一声哥。
方矣莫名其妙当了俩人的哥,只能干笑着说你好。
酒吧里音乐声音大,荀理凑到他耳边说:我去换衣服,你好好在这儿等我。
方矣一把拉住要走的人,满脸写着黄人问号,把人扯回来问:你换什么衣服?
荀理笑了:上班啊!等着,瞧好吧。
方矣这第二句话还没问出来呢,荀理人已经跑了。
上班。
上晚上的班。
方矣想起自己之前去过的几家酒吧晚上十二点开始有壮男跳脱/衣/舞,他看了眼时间,又回忆了一下荀理的身材,觉得不行,他务必得把这迷途羔羊拉回光明大道上来。
不过几分钟之后方矣知道是自己思想不纯洁了,荀理换了身酒保的衣服,之前那小酒保笑嘻嘻地跟方矣道了别,提前下班了。
你会调酒?方矣愣是没想到这家伙说的夜班是干这个,他想起之前那个下雪的晚上,荀理从小门出来,估摸着也是来这儿了。
这小子到底做了几份兼职?这么缺钱的吗?
荀理给方矣调了杯酒说:会点儿。
你在这儿上班?
小时工。荀理说,本来期末我已经不做了,但是今天乐乐有事儿,我来顶一会儿,咱们十二点就能走。
方矣拿着杯子端详着那杯荀理给他调的酒,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拍他说:十二点?那你还怎么回宿舍?
荀理没回答,只是站在吧台里面笑盈盈地看着方矣。
方矣心里咯噔一下,眯眼看他:你打什么主意呢?
没有啊。来了客人,荀理冲他抛了个媚眼,转身去给别人调酒了。
方矣看着那小子,抿了口酒,觉得味道竟然还不错。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让荀理晚上住到自己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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