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修士咽了下口水,声音有点颤抖:“这好端端的走在路上,怎么会有骨头”
无名“咦”了一声:“黄沙掩骨,这不是是扶摇惯用的伎俩吗”
陆浅川心中一惊:“果然是魔族在搞鬼”
无名:“别地图炮,魔族也不是只有扶摇那一个阵营。不过既然这块骨头出现在这里了,那恐怕和扶摇那伙人脱不了干系,至于是不是只有他们一伙人,难说。”
众人正窃窃私语时,又一修士道:“落枫城早就成了一座死城,里面出现什么都不奇怪,大家不必惊慌。”
陆浅川向说话者看过去。那是一名穿雪城服饰的弟子,身形瘦削高挑,眉间一抹浩然色,正苦口婆心地安抚众人。
齐择骅也道:“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都慌什么”
众人听了他们的话,都有些赧然。
他们皆是同辈弟子间的佼佼者,平素见到的神怪灵异不在少数,恐怕是这死城的名头太响,又有胡莽和秦御风受挫在前,这才叫他们变得草木皆兵起来。
到底是仙门中有名有姓的修士,众人很快调整好状态,互相就着熟人方才惊弓之鸟的样子调笑一番,气氛一时松快了许多。
裴楚然趁大家都在三三两两地开玩笑,迅速蹭到陆浅川身边,小声道:“人的腿骨,风干时间约一个月。”
“一个月”陆浅川狠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月前,落枫城城门紧闭,从外面丝毫窥探不到里面的动静,雪城尚未安排弟子前来查探。
他心里兜了块石头,跌跌撞撞地沉到了底。
这应当是普通百姓的骨头。
他闭了闭眼,轻声道:“一会找个僻静地方埋了吧。”
也算给魂魄一个安歇处。
众人沿着黄土小路走过一段,一路上除了萧瑟枯枝和破败房屋,没见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有人疑惑:“这城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可能是天生长了一张乌鸦嘴,话音刚落,一阵不知什么东西在磕牙的声音从角落里诡秘地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城中显得极其突兀。
众人同时看向右侧一间土坯房。
那房子已经破落得不能看,墙上的土块掉的七七八八,窗门更是不翼而飞,像个快要寿终正寝的老爷子,静静地坐落在路边,等待着最终的命运。
沈清泽凝神听了一会:“在房子后面”
莫沉渊“嗯”了一声,出手如电,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司命炽烈的剑光已经呼啸着斩断了房顶,势不可当地向那个发出诡异声音的东西袭去。
房顶塌落,破败的土坯房发出一声最后的喟叹,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更是支撑不住,追随着房顶倒在了众人眼前。
莫沉渊在烟尘起来之前捂住了陆浅川的口鼻。
暴起的尘烟中,众人一边咳嗽一边挥舞着眼前的烟尘,土黄色的世界里隐约映出一个人形的东西。
那是一个半人半骨的“人”。
它的左半边身体已经没了血肉,只剩下空洞洞的骨头架子,右半边却还挂着一层鲜血淋漓的薄肉,依稀能看出是个人形。
当时有修士大喊了一声:“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想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它上下磕着一边有血肉另一边则是森森白骨的牙齿,仅剩的一只眼里露出了饿了好久的虎终于见到肉的癫狂,只有半边皮肉的脸上疑似挂着一个诡异的欣喜若狂的笑容,咯咯咯地扑向提着灵器严阵以待的修士们。
众人自进城起就小心翼翼,此时更是紧绷到了极限,在怪物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挥剑的挥剑,运功的运功,五颜六色的灵光相继闪过,好不热闹。
结果可想而知。
一个早已失去思考能力的怪物,无法考虑实力差距,飞蛾扑火似的撞了上来,还没动两步,就被各种闪着光的灵器刺穿了身体,转眼就从扑食的猛虎变成了猛虎嘴里的肉。
众人也没想到他们会料理得如此之快,他们防狼似的防着那怪物,那怪物却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各式各样的灵光灵流中跪倒在地。
沈清泽怕再生变故,操纵着圣灵火甩出一道熊熊火链,看样子是想直接火化了这位不知还算不算人的兄弟。
两个胆子小的小弟子看着那半人半骨的东西,即使知道他构不成危险,双腿却还是止不住地打颤:“这这还是人吗”
它现在算不算人,陆浅川不清楚,但它之前一定也是个好手好脚的人类。
他给裴楚然递了个眼色。
裴楚然立刻会意,拉了沈清泽一把,让他把那道熊熊火链变成了禁锢这个怪物的牢笼。
他走到火笼旁边,半蹲下身,顺着火笼的间隙看向这位还在锲而不舍向外扑的兄弟。
明明火笼燃烧得又急又旺,它却好像感受不到似的,两只只剩骨头的手还妄图从火笼中钻出来,对着裴楚然的衣襟做出抓取的手势。
沈清泽默念了几句咒语,火笼瞬间更加牢固,密不透风。
裴楚然只能在更加细小的间隙中费力地观察怪物身上的伤痕,一瞬间的默然后,他转头面向众人,黑亮的大眼睛里写满惊恐:“它它身上全是咬痕”
这句话好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如水的空气里,瞬间掀起一阵波澜。
齐择骅皱眉道:“什么咬痕”
裴楚然瑟瑟抖了一下,又向里面看了看,神色笃定:“人的咬痕。”
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修士露出了想上前看又不太敢的踌躇神情。齐择骅见状,对陆浅川轻轻颔首。
陆浅川于是走到裴楚然身边,也借着火焰中的小口费力地向里面张望。
火焰炙烤出层层热浪,陆浅川的视线一时有些模糊。他适应了一会,才勉力分辨出这个怪物身上的痕迹
他只剩一边的皮肉上,遍布着一些一看就是人类牙齿留下的齿印,那些齿印凌乱交杂,有的甚至深陷进去。
像是被谁硬生生咬掉了一块肉。
陆浅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先是被风干的居民腿骨,又是一个被咬得七零八落的怪物。
这小小的落枫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眯起眼睛,视线从令人心颤的齿痕转移到惨不忍睹的皮肉边缘。
与森然白骨相连的皮肉极其单薄,极边缘处甚至已经近乎透明,只有一小层皮还坚强地挂在他身上。
陆浅川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似乎他也曾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皮肉
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莹白如玉的右手上。
他的右手明显要比左手更白一点,手上的茧子也不像左手那么多,莹润得不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手。
他的手是两年前新长出来的。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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