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gu903();段枢白摸摸他的头:你家夫君虽然经常下地干活,但他可不是个穷苦人,想要什么夫君给你买,用不着掏自己的嫁妆钱。

我有很多钱。

萧玉和这话不假,他母亲是富商之女,他们这一房,虽然没权没势但就一个优点不差钱。

他从小就是钱堆起来的玉石满身小公子。

娘亲给他攒的嫁妆里,有好几个庄子,因萧玉和要远嫁阳州,他娘亲给全折合成银票让他揣着。

萧公子可是个大富豪。

段枢白轻点他的眉心,自己留着,夫君给你花钱,不用省着。

萧玉和笑了,握住段枢白的手,眨巴眼睛看他:可是玉和想给夫君省钱。

玉和,你怎么这么招夫君喜欢呢。

两人欢欢喜喜地买了东西走在街上,萧玉和挑完了玉器和段枢白在路边的街道上一边吃糖炒栗子一边闲逛,段枢白随手剥了个糖炒栗子喂到自家夫郎嘴边。

那边,人在那边。

一队官兵从他们身边走过。

把他抓起来,押去太守面前问罪。

第32章缘故

官兵的嚷嚷声在闹市中响起,惊扰了无数过客,不愿意多事的脚步匆匆离开是非之地,好事之客则停在一旁看热闹。

段枢白脚下步子一顿,顺着来声处看去,四个衣裳齐整的建兴守卫将一名清瘦俊朗的青年团团围住,正待捉拿他前去太守跟前治罪。

那青年一身简单青衣,嘴角依稀有胡渣,手上提着一壶酒,全身气度落拓风流至极,他被官兵围住,眼神里没有一丁点害怕,还优哉游哉喝了一口酒。

段枢白看清那青年的面容,双眸登时一亮,萧玉和扯他的衣袖:夫君,怎么了?

萧玉和咽下口中的糖炒栗子,他的好奇心不旺盛,对眼前的乱状并不在意,但他细心地注意到夫君好像被街边的事吸引住了。

没事。段枢白对着他安抚一笑,我们过去看看。

他来宣州挖墙脚,这铲子还没挖,墙角自动塌了?

段枢白认得那青年,那青年名叫符千席,宣州落魄世家子弟出生,他家道虽然中落,但他才学过人,为人爽朗,善于结交朋友,在宣州一带极有名望。符千席曾受朋友鼓动前往京城投去国舅爷覃元门下,段枢白也曾是国舅爷门前的红人,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符千席在覃元门下待了十数日,意识到国舅爷并非可追随的明主,继而甩甩袖子回了宣州。

广交好友段枢白满意地点点头。

他带着萧玉和走上前问道:官差大人,请问这人所犯何事?

领头押解的官差回头看他:你是何人?

符千席惊讶脱口:段将军?

显然符千席也是认得段枢白的,但他对段枢白可没有一点儿好印象,这个覃国舅门下的走狗,好大喜功,恣意妄为,以为自己手里拿了一杆枪,就能捅破天吗?遭受上位者厌弃是迟早的事,他被发配去阳州实属活该。

当初得知段枢白被派往阳州,符千席私下里嘲笑过他好几次。

但是现在想想

符千席在心中暗道:这个狗屁莽夫还真走运。

段枢白原属覃国舅门下,然而不日前,覃国舅在岳阳被诛,余党被一网打尽,远在阳州的段枢白没有受到一点波及。

当年覃国舅平定金莲党叛乱,杀阉党,除奸臣,拥护小皇帝上位,立下无数功劳,封官拜侯,在朝廷里如日中天,简直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国舅爷皇帝太后一脉,在面对共同敌人的时候能拧成一根绳子作战,而当敌人除掉后,几方势力开始分崩瓦解。

皇帝和太后久居深宫,身边最亲近的人是什么?还是宦官。

宦官为什么能当权?因为他们是皇帝身边最贴心的人,鞍前马后,想皇帝之所想,急皇帝之所急,皇帝想要吃喝玩乐,就供着他吃喝玩乐,不会像臣子一般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些家国天下的烦心事,怎么能不讨他喜欢。对在深宫长大的皇子来说,身边贴心的小太监才是他们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最亲近的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我能不满足他吗?

奸宦余孽左立安重新讨得幼帝和太后喜欢,和国舅势力的分歧也就越发严重,终于有一天,左立安设计诛杀了覃元。

覃元既死,天下十三州动荡,如今京城周边有军权的势力隐而不发。

领头人看了一眼段枢白,惊讶道:原来是阳州太守大人。

他指了指符千席:这人设奸计私放流民入城,恶意搅乱城中秩序,我等要捉拿他去孙大人面前问罪。

符千席斜了斜眼睛,毫不畏惧,他有恃无恐道:太守大人乃是子民父母官,怎能将流民拒之城门外,我见几名憔悴老母亲,子女饿死途中,失子之痛,本就痛心彻骨,符某不忍其再受饥劳之罪,特意放其入城。

若是大量流民涌入建兴,你要建兴的老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符千席和领头官差当众吵了起来,符千席是个文人,引经据典堵得人哑口无言,普通官差哪里吵得过他,但这领头人一根筋,好说歹说愣是说不动他。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尤其是旁边这个看好戏的呆鹅大头兵,符千席瞪了一眼段枢白,听了他这么一席掏心掏肺为民请愿的诛心话,作为一个正直冲动的忠诚武官,早就应该出声助他为正义呐喊!!!

结果矗在那搂着美人和个傻鹅一样!

白瞎了他在街边说那么多话。

麻木不仁,蛇鼠一窝,果然是覃国舅一脉的,就是没出息。

段枢白搂着自家夫郎,两人静静地将好戏看完,期间他还喂了萧玉和好几个糖炒栗子,萧玉和也反喂了他好几个,两人吃栗子看戏不亦乐乎。

台上的戏唱罢,段枢白和领头人说道:我来宣州还没拜访过孙太守大人,我与你们一同前去。

段枢白让人把刚买的丝绸玉器送回客栈,自己和萧玉和跟着一群人前往太守府。

孙智心得闻段枢白来了,特意出府来接见,他笑得一脸热情:段大人好久不见。

见过孙大人。

两人哥俩好的寒暄了几句,段枢白刚去阳州赴任那会子,曾在孙智心家中待过,两人臭味相投,都爱喝酒,混成了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老哥们孙大人,在他临走时还特意派遣几艘大船送他们一路渡江。

孙智心五官长得和弥勒佛一样,大腹便便,眼角嘴边常带笑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当官的,反而更像是个商人。

他穿着官服,走路有点滑稽,本人也是个胸无大志有点小聪明的不好不坏平淡官。

符千席被押去了偏厅喝茶,他被人守着,其实一点都不怕,他知道孙太守不敢拿他做什么,正所谓刑不加文人,严厉酷刑施展不到他身上,更何况他名声远播,这次还是为了可怜百姓,孙智心要是敢动他,可不得激起民愤。

符千席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品茶,吹了一口香茗,嫌弃道:这茶叶,老了。

要是能捞得着口酒喝就更好了。

孙智心和夫人柳月君在后院里设宴待客,孙智心和段枢白坐一桌,摆着酒肉小菜,两人互相干了一杯,隔着屏风,孙夫人和萧玉和坐在石桌前,摆着香茗果点,孙夫人拉着萧玉和的手,说了好些贴心话,孙夫人感慨道:玉和,几月不见,你是越发清俊了。

萧玉和端庄地品了一口茶,夫人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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